“我有邀请你吗?”林幼依双手环绕在胸前,倚在桌子边上,以一种包租婆来收水电费的架势审视着眼前的季非霆。
他赤条条的来,走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行李,不过是把西装外套叠的整齐一点,搭在了胳膊上。
“没有,不过我现在准备好了,走吧。”季非霆那一本正经的脸搭配上人畜无害的表情让人就算明知道他是在耍赖撒泼也丝毫没有办法拒绝。
林幼依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清新脱俗的碰瓷,双手一张,拦住了兴致勃勃要往外走的季非霆,一副山大王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你要是准备好了就从哪来的麻溜的回哪里去,想跟我,没门。”
“我失忆了。”季非霆直勾勾的看着林幼依,简单而又信服力的叙述着这一事实。
林幼依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生动想象的表达着她内心的独白:excuse me?
“我谁也记不起来,目前为止只认识你一个人。”说道这里,季非霆顿了顿,眼神中划过的了一丝真挚的无奈,发自内心的继续说道:“虽然我很不愿意跟你回家,但这毕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嘿,你这个人!”林幼依说着气不打一处来,按理说肯定是要执意拒绝季非霆的,但是突然,她转念一想,失忆、一米八八、小白脸,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占据了她理智的栖息地。
当时在病房里,伴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林幼依露出了如同老母亲一样慈祥的微笑。
“可以,我同意了,跟我走吧。”
一夜未归,店里的情况可以基本用断壁残垣横尸遍野来形容。其实回来的路上,林幼依已经基本预料到了失控的场面,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惨。
桌子上的残汤剩饭仍然摆在那,在场的每一条桌子腿都能分配到二十个烟头,店里的伙计个个都累的七倒八歪,后厨的睡在辣椒垛上,前堂的偎在哇哈哈上。
林幼依在目睹眼前这一切后,愣是缓了好几秒才说服自己,店员都是自己招的,不能往死里虐待。
季非霆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脸上洋溢着由心而发的笑容,怼了一下林幼依的胳膊,笑嘻嘻的嘲讽道:“你家可真繁华。”
林幼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季非霆,示意他如果不想无家可归就乖乖闭嘴。
“都醒醒,干什么呢,生意不做了吗?”林幼依不悦的敲了敲桌子。
昨天第一个发现季非霆的伙计二龙迷迷糊糊的从错落的桌椅空隙中猛地蹿出头来,半死不活的对林幼依哭诉道:“店长啊……不行了,伙计们怕是过不去这个年了。昨天的客人太凶残了,半夜三点多才走干净。”
林幼依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满脸难以置信,问道:“怎么会那么晚?不是说好跨年夜场只接待40桌吗?十二点铁定能打烊啊。”
二龙直勾勾的盯着林幼依,不大点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说起话来还能看见肢体因悲伤而发出的抽搐:“店长,咱们仔细分析一下,平时店里都是谁闲的……对不起,都是谁兢兢业业在记录着客人桌数。昨天你走了,要不是后厨辣椒用没了,估计你还能有幸见到我们昨天接待的最后一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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