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遇也挑眉看了过去,距离车子十几米开外的路边,娇小的女孩站在一排排豪车前,穿着男人宽大的西服外套,不时看向入口的方向,高空坠落的灯影打在她身上,落在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雪停了,山上有不少客人回城,有的抱了孩子,她看见后主动让了一辆车出来,自己则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继续等着下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夜里的风有些大,吹乱了额角的碎发,她抬起手别到耳后,脖颈拉出一条优美好看的弧度。
美的不扎眼,但是却能长时间的看还不觉得腻。
看了一会儿,傅辞遇收回了视线:“她才二十岁,还在上学呢。”
“二十岁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可不算小了。”
车子里静默了片刻后,又再度响起贺连城略带玩味的声音:“我看还你衣服是假,想一跃枝头当凤凰才是真吧?别小看这种不入流的把戏,现在的小姑娘心思多着呢!”
傅辞遇笑了笑,并不以为意:“你太草木皆兵了。”
贺连城冷哼:“最好是我多想了。”
……
江晚打车回到江家老宅,已经是后半夜的两点十三分。
本以为这个点人都睡了,却没想到大伯一家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她脱了鞋走过去,还没有说话,就被人拽住了头发来回拉扯。
这是秦筱柔一贯的手法,会让她很痛,却不会留下外伤,如果她说出去,别人只会以为她在污蔑编排他们一家。
江佛海看不下去,走过来解围:“行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老对孩子动手干什么?”
秦筱柔犹不解气,狠狠的一甩手:“你说干什么?之前让她嫁给孙总她不干,说不想小小年纪就给别人当后妈,我同意了。这次让她嫁给赵总的儿子,人一未婚小伙子,仪表堂堂,还是根独苗儿,结婚之后就能白白坐拥十几亿的家产,她还不干,非跑去乔羡舟那里丢人现眼。这几日歪风一传,连带着你我都成了满城的笑柄,你说她这么不要脸,我还给她留什么脸面?”
秦筱柔用了大力气,江晚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后腰磕在桌角,疼得她脸色惨白。
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又纯粹:“大伯母,赵总的儿子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高位截瘫,我嫁过去,他们只会把我当成分家产的外人,事事都看得紧,你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不仅不能往娘家拿钱,还得倒贴江家的名声啊?”
秦筱柔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划算。”
话落,不等江佛海问,江晚就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大伯,江氏也有我爸的一份,放心吧,我不会见死不救。”
江佛海欣慰点头:“委屈你了。”
秦筱柔瞅着江晚披在身上的那件男士西服,冷笑出声:“哟,江佛海,这扫把星才哄你两句就找不着北了?还委屈,她到底安得什么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她拿什么见死不救,那副见男人就走不动路的骚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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