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山打了两套拳,依旧不能平息心头火,怒道:“雁儿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承受这种委屈!”
这时,管家蒋伯来报:“老爷,平王来了。”
沈卫山一听平王这名号,怒气值飙升,罪魁祸首!
“带他进来!”
沈夫人见他暴脾气上来了,忙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通。
沈卫山听完,眼睛一亮,连声道:“如此甚好,还是婉娘你有办法。”
不一会儿,蒋伯将平王带到后就和沈夫人一起离开,留下两人单独聊聊。
楚翰飞恭敬地向沈卫山行了个晚辈礼,按理说他一个王爷是不需要如此的,但心虚的人总是要矮一截。
然而沈卫山并不领情,只冷笑一声,“王爷的大礼,老夫可受不起。”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本王对不起沈家,今日特意前来赔罪,还望将军能够明白,平王府从来不想与将军府交恶,本王也是诚心实意的敬佩将军。”
说着楚翰飞指着下人抬进来摆得满满一厅的礼物,“这里一点心意,希望将军笑纳。”
沈卫山抬眼一瞥,道:“哦?我还以为是雁儿用来补贴家用的那些嫁妆呢。”
他当然知道自己女儿拿去补贴王府的嫁妆没这么多,就是纯粹想膈应一下平王。
果然平王没有了刚才的自然,他眼尖,都能看到平王脸上抽搐的肌肉,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你对不起我,对不起雁儿母亲,但更对不起的是我的宝贝女儿,”沈卫山一改方才的挑刺模式,正色道:“雁儿是我们沈家人宠着长大的,虽然她心仪于你,但王妃这个位置可不是我们求来的。”
“当初是你,派媒人上府提亲,你还记得吗?”沈卫山眼睛直视着楚翰飞,一字一字地说,“你知道作为男子,最应该具备什么吗?”
稍稍停顿后,沈卫山答:“是责任。”
在沈卫山直白、锐利的眼神下,早已不是当时少年的平王仿佛又回到了在他手下的日子。
楚翰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如果是之前,他或许会说自己是身不由己,情难自禁。
他本不觉得娶沈雁是做错了,反正她喜欢自己,嫁给自己肯定是开心的,而他当时需要一个寄托,也算各取所需。
后来重遇娉婷,他想得很简单,和离不是一件大事,与沈雁和离后给她一些补偿就是了,反正他没碰她,她也没损失。
他天生是个很无情的人,除了娉婷,并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可是这一刻,与这一位父亲的眼睛对视,他突然感到喘不过气来。
在此前,他对沈雁的愧疚只有三分,如今升到了九分。
“我很抱歉。”
沈卫山看着这个曾经十分欣赏的年轻人,叹了口气,“本来应该让你当面向雁儿道歉的,但我不想让她看见你想起不开心的事,这话我会替你转达,你走吧,从此两家之间再无牵扯。”
沈卫山说完不等楚翰飞回话,大喊道:“老蒋,送客。”
楚翰飞见状,只能行了个礼,转身跟在蒋伯后面离开。
蒋伯一直将楚翰飞送出府。
因为这送赔礼的动静太大,将军府门口周围早已蹲了不少人,等着吃最前线的瓜。
众人蹲到腿麻,终于见平王出来了,忙竖起耳朵,希望能听到一些内幕。
只见将军府那位管家高声说道:“王爷的心意我们将军心领了,还有小姐让我转告王爷,和离一事她心意已决,过去的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王爷带来的赔礼太重,小姐已经让人留下与当初补贴家用同等价值的礼品,其他的请王爷收回吧。”
双掌一拍,将军府里的下人抬出几个箱子,正是平王刚刚带来的。
不愧是将军府出身的,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清晰明亮,邻街的人都能听见了。
只是这话说头不说尾,没有细节,听得众人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的。
楚翰飞也被蒋伯这突然来的一出整懵,虽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给沈雁当众辟谣,他只好配合,说:“赔礼怎么能收回,本王告辞。”
说完上马走人,留下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蒋伯见人走了,装作没拦住的样子,摇头晃脑的指挥人把东西再抬进去,送来的补偿怎么可能不要呢。
围观群众见将军府门口的下人慢吞吞的搬东西,管家在一旁监工,有一个胆子大又好奇心重的直接跑去打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一开始以为他肯定要被人撵走,哪个下人敢往外说主人家的事呢。
谁知那管家竟真的拉着人到一旁小声嘀咕起来,这次一群人拉长耳朵都没听清几个字,内心那叫一个抓耳挠腮,也不敢贸然凑上去。
好不容易等到管家进府了,大队人马立刻将人围住,七嘴八舌的发问。
那人笑得一脸神秘,“不急不急,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当天,平王和前王妃的和离真相以暴风过境般的势头横扫整个都城。
原来平王从江南带回一名女子,前王妃坚决不与人共侍一夫,主动要求和离。
原来前王妃在平王府中不受待见,却以德报怨,用自己的嫁妆补贴王府开销。
再结合坊间的各种小道消息,吃瓜大队终于抵达真相之巅。
半天不到,原来的流言已经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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