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嘭!嘭!嘭!荆浩院子的前门突然剧烈地响起来,好象有人用石头一般的硬物在撞击一样,接着,院外传来一个清秀而野蛮的声音:“荆浩!出来!”
荆浩一听,正是那天才少年荆原的吼叫声,听声音,好象门外不止他一人!
荆浩匆匆地把那一卷竹简藏好,他才慢腾腾地走出去,只见老仆离伯正在拦着几个少年,荆浩走过来一看,只见荆原带着几个兄弟怒冲冲地站在那里,一双充满了仇视的目光在盯着他。
荆浩冷冷地说:“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小荆原用手一指:“荆浩,你不是自认为自己文才了得吗?我今天就来会一会你!”荆原号称神童,今年十一岁,是荆可最喜爱的儿子之一。
荆浩心下一惊,昨天,赵国文使团来访,其实也是一种文化进攻,荆可要求全府的王子陪同应对,在王宫的王子中,那荆原一直是那么的鹤立鸡群,从容应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仅只是一道“一加至百是多少”的数学题,荆原一时回答不出,荆浩口快说了出来,即引起了赵国使团的惊讶,但是,也引来了这荆原的不满!
这荆原的母亲是赵国的郡主,有权有势,加上她年轻漂亮,深得荆可喜爱,王宫中巴结她的人确实不少,赵国那文使团,也有些为荆原造势之意。
荆浩冷眼看向他的那些兄弟,分别是十二房的荆西,十一房的荆麻,还有两个荆浩也弄不清是哪一房的荆满,荆识,这些人,荆浩一惯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趋炎附势,没有自己的主见。但此时,他们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充满了敌意。
他说:“荆原,我的文才不是用来争强斗狠的,要比试,你找别人吧。”
荆原咆哮如雷:“我就是要和你比,看你这贱精有多少斤两!来着,我先出给你一个对子,对不出来,从我胯下爬过去!听好了,无才无识田舍汉!”
荆浩冷冷地说:“我没那个时间与你胡闹,装模作样扮神童,哼,走吧!”说完,啪一声,把门关上,门外传来了那荆原暴怒的声音:“好你个荆浩,你他妈的骂人,我到父王哪儿告你去!”
鸿王荆可到底有多少个子女,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三十几个老婆都生有孩子,有的还生了五六个,他自己除了记得那几个特别优秀的外,其它的直接无视了。
其实,对于他,也属无奈,因为,身处乱世,各国之间战乱纷飞,各大小国家无所不用其极,都想尽一切办法地侵吞别国的领地,这八千里鸿岭,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极多,大小事务均得顾及,家里的事情,他哪里有时间去管理?
所以,对于王宫内的事情,一般都是由王妃直接处理,他有一个正妃,两名侧妃,其它的老婆均称作夫人,现在,王宫中最优秀的两个子弟分别是正妃的长子荆烈及他最小的小老婆之子荆原。
荆烈二十五岁,却已经经是一名宗师级别的武者,放眼整个天下,也是绝无仅有的练武天才,小儿子荆原,年仅十一岁,却六岁能作诗,被喻为神童。
荆浩并不畏惧他去荆可处告状,因为,从小至大,这种诬蔑他已经麻木了,反正自己的父亲并不喜欢自己,他也无所谓了。
而离伯,听了荆原的话后有些惴惴不安,他对荆浩说道:“浩王子,要不要到正妃那儿认个错?”在荆府中,荆浩的地位实在太低微了。荆可的三十多房妻妾,地位最低的荆远母亲也是大秦帝国凉州郡主政大臣的女儿,而荆浩的母亲,仅是一个平民的女儿!离伯则是从小把他们姐弟带大的,与他们姐弟感情很深。
荆浩说道:“离伯,没事,别怕他们。”说完后,自己往后院走了回去。
第二天,王宫中的老管家荆福带着两名卫兵来到荆浩住的院子,看着荆浩叹了一口气,然后地说道:“荆浩王子,王爷叫你过去一下。”
荆浩心下咯噔了一下,往时的家里兄弟们的纠纷,都是王妃处理的,今天父亲叫自己,想必问题十分严重了,应该怎样去应付呢?
他一路上在盘算,等一下会遇上什么事呢?那荆原会有什么表现呢?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小荆原的确很聪明,但那聪明却用错了地方。
终于,来到了王宫的大殿,一般不是大事都不会来这里的。
只见大殿的两边站满了两排荆府的卫兵,三十几房夫人全都已经按顺序排好坐在那里,荆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荆浩督了一眼荆原,只见荆原乖巧地搂着他的母亲,好象一个十分可爱的乖孩子一样。
“跪下!”只听得一声大吼,一名家将把荆浩的身体往下一按,荆浩不自觉地双膝跪了下来,这时,管家荆福叫了一声:“鸿王到!”
荆可一脸阴云,冷冷地看了跪在地下的荆浩一眼,然后说道:“我堂堂王宫,何等尊荣!想不到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屑子!人来!把他拉下去,重打八十家棒!”
“是!”两排卫兵声音整齐,只见两名卫兵一拥而上,把荆浩象小鸡一样拎起,往堂下一扔,荆浩大叫:“父王,我犯了何法?”
“哼!真是死不悔改,你自己干过什么事,你自己还不知道?来人,打!”
荆浩投起头来,看着荆原,只见荆原给了他一个冷笑,而荆原的母亲——荆可最小的老婆,一个十分妖艳的美妇,则一脸的得意!
荆浩高叫道:“父王,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到底犯了哪一条家法?”
荆可更加愤怒:“好吧,不说出来恐怕你也死不认错!你不但偷出王宫与外面的庶人相处,有损我王宫的威严,而且还妒忌我荆氏血脉的优秀子弟,竟然打你弟弟荆原!”
荆浩高叫道:“父亲,我没有打荆原,是他陷害我的!荆原,你这个阴险的家伙,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这时,只见了那荆原站了起来,跪向了荆可,只见他说道:“父王,求你放过荆浩哥哥吧,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想必他也是一时想不开才会那样做的。他毕竟是我的大哥,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坏了我王宫的和气啊。”说完,连叩几个响头,最绝的是,他竟能挤出一滴眼泪。
“你看看吧,你看看吧!你这弟弟,多么明事理,而你贱根不断,如何能做我荆氏子孙?看看你这不长进的东西,文不成,武不就,就只知道整天在妒忌别人!”
这时,荆西,荆麻等几人也跪在地下,一个劲地向荆可求情,荆可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在我荆可的儿子大多数都明事理,各房夫人也重教化,哪象你!”他狠狠地盯了一眼荆浩说:“打二十家棒,然后罚你闭门思过一年,每月的例银减半,一年内,不得走出你那院子一步!”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二十家棒,动手的是老兵荆成,是一名对荆可忠心耿耿的战士,他铁面无私,抡起那一条黑铁木制成的家棒,狠狠地打在荆浩的屁股上!
荆浩已经差不多快达到了力士的级别了,身体的肌肉已经练得十分结实,这种棒打在他的身上虽然也很痛,但却未能伤及他的筋骨,然而,他却十分夸张地叫喊着,惨叫声震耳欲聋,打到二十棒时,他已经“晕厥”!
在大堂上的荆原与那几个大哥,面露喜色,而那小夫人,则解恨地带着荆原走了,那老兵拎起荆浩,带着一排卫兵往荆浩住的院子走去。
王府里的铁木棒确实厉害,加上那荆成丝毫也没有手下留情,这二十家棒,打得荆浩的屁股皮开肉绽!当他被扔进院子时,确实痛得有点难受。
老仆人离伯流着眼泪为荆浩洗净了伤口,为荆浩敷上药。
“没事了,离伯,我以后就住在后院中,我也不想出去了。”
他勉强地走进后院的书房,摆下了一个姿势,那是《抱扑》上的一种修炼的方法,荆浩之所以选择这里读书,就是因为这里是王宫的杂物房,而这小院即是荆府书籍文杂类的杂物房,有些荆府书库里清除出的杂书,卷轴,不出名画家的画作,民间手抄笔记一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没什么大的价值。
一股股力量在他的体表涌现,好象有形的光波一样,缓缓地从身体的各处流出,再缓缓地流向了他的屁股,在力量的逼压下,那儿好象有千朵万朵盛开的鲜花,那裂开的皮肤在慢慢地愈合!
两个时辰后,荆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受伤的屁股的那些裂痕基本愈合,臀部的肿快也已经消失,现在,整个臀部就只剩下一丝丝的麻痒,那是伤口愈合的讯号!
荆浩大喜!他跳了起来,走出院子,即感到一种肃杀的气息从位于后院的那道后门外传来,原来,院子外面有一名卫兵在把守。
可是,荆浩此时一点也没有顾忌,因为王宫从来是鼓励王子练武,而且在这里的时间有一年多,这对于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必须要趁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把《蚩皇大义》里面记载的一种叫“外力”的功法练好,因为根椐经书里面的记载,当身体的力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力量就可以外化,那神力称之为外力,这种外力,可以隔空伤人!
不过,荆浩已经练过好久了,他对着距离他几米远的小石子试着用力打过去,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难道是我没有达到那一个境界吗?”荆浩在问自已,那一卷经书里面的文字极其简练,惜字如金,在记录这一功法时仅十三字:力之所至,由内至外,由外至外外,所触皆溃!
由内至外,荆浩此时正在催动着身体上的力量,那力量源源不绝地向他的手部涌出,他感觉,现在整只右手好象火烫一样发热,发麻!
嘿!荆浩向着离他不远的一块小石击出一掌,他的掌带着一声轻微的风声,呼!向那石头射出!可是,那块石头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荆浩捡起那块石头,想了好久,不明所以。
“会不会是我的力量不够?或者……”荆浩突然感到眼前一亮,这不是压强原理吗?一只手伸出,其力量虽然好象很大,但面积太大,对物体的打击不起作用,好象钉子一样,钉头太大,钉不进木头。
他再一次催动他的力量,全身那涛涛不绝的力量再一次涌向了他的右手,他的右手顿时汗如雨下,当他感到手掌充血,发麻发痒时,再一次把那股强大的力量聚集于他的食指,这时,他感到那一只食指热得冒出了气,一点似雾非雾的白气出现在他的手指头上!
“嘿!”一声大喝,只见一道极淡的光点从他的手指头射出,射向了那一块石头,丝!一声极轻微的声音传来,那块石头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那一下,荆浩的头脑中涌出一道明晃晃的光芒,他完全明白了,这就是等级,他已经真的迈进了力士的等级!
“可惜仍是第一层,如果能进入力士的第三层,走出这王宫就有希望了。”这时,他的头脑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专横拔扈的王妃那一个形象,还有那个从小就会使用手段的小神童荆原!以及那些不入流的荆门子弟。
“他们都不是我的亲人!”荆浩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这里的兄弟姐妹,除却少数几个外,大多数都想尽办法害人,这里的父亲,号称鸿王,也仅是因为当年行军寂寞而抢来了自己的母亲,为的只是那一时的痛快,痛快过后,他尽了什么责任?他是怎么对我与母亲的,哼!我的亲人,我的情人,他们还在二十一世纪呢!荆浩眼中的寒光更加明显了。
实力,只有把自己的实力提高了,才可以走出这恐怖的王宫!这是荆浩一直的理想,只有走出这王宫,才有可能舒展自己的本事,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
然而,这王宫,等级森严,任何王宫中人想偷偷地离开鸿城,那是不可能的。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