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
祖昊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年岁较长的人便大声喝道,祖昊认得此人,他正是族中掌管刑罚的麻洪。
他身后的五个壮汉应声冲进了里屋,七手八脚,抓胳膊抱腿,转眼间,就用绳子把祖昊捆了个结实。
祖昊方才与那狐狸精一番苦斗,伤的极重,早到了虚脱的边缘,现在哪里还有力气敌得过这五个壮汉。
挣扎了一番,觉得毫无用处,他便停下了挣扎,开口辩解道:“麻洪大叔,您听我说,他们不是我杀的,是狐狸精杀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死透了的冉梓,他的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
“哼,狐狸精杀的?我们这里哪儿来的狐狸精,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都没见过狐狸精,这会就有狐狸精了?”麻洪一脸的不信,冷哼一声,又厉声道:“刚才屋子里的情况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你,根本就没有人,哪儿来的狐狸精?”
“那狐狸精听到你们的脚步声,然后就忽然消失了,应该是用厉害的妖术逃跑了。”祖昊辩解道。
“哼哼,能凭空消失的狐狸精,那道行可深了,怎么会怕我们这几个凡人?你分明就是满口胡言!”麻洪一张利嘴,在族中素以善辩闻名。
祖昊顿时语塞,愣了片刻,才又开口道:“我肩上的伤就是刚才和狐狸精打斗时留下的。”他所指的是方才那狐狸精在他的肩头用利齿划出的深深血痕。
麻洪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他的肩头,马上怒道:“还敢胡说八道,你的身上除了这件破烂的衣服,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祖昊闻言一惊,忙向自己的肩头看去,这一看之下,心中大奇,只见他的肩头光溜溜的,莫说是伤痕,就是疤也没留下一道。
他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尖耳长牙,力气极大,受伤后复原也比常人快好几倍,这些他是知道的,其他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但是,像这一次才十来分钟的时间伤口就恢复如初的情况,却是破天荒第一次,这怎么能不让他惊奇。
他心中正自迷惑,忽听麻洪又厉声道:“他们脖子上的齿痕分明就是你的尖牙咬的,大家有目共睹。凶手不是你,还会是谁?”
那身着华丽兽皮的长老忽然长叹了一声,道:“你小时候只喝生血,不吃奶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当时大家就颇为议论,甚至有意将你处死,只是后来你变得正常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可是……没想到,唉,没想到,现在你竟然变本加厉,喝起人血来,还把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父母兄弟的血吸得一滴不剩!你真是孽畜啊,孽畜!孽畜……”老者的悲恸之情溢于言表,难以自已。
祖昊想到自己的养父兄弟都死了,心中也是极为悲痛,但事实不是他做的,他自然不能承认。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让人觉得他是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畜生。
于是,他又为自己辩解道:“我今天与傻妞上山去玩,直到天黑才回来,一开门就见狐狸精在吸冉梓大哥的血,之后,我就和她打起来了。傻妞可以作证,从我们回来,到你们来到这里,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吸干七个人的血啊!”
“哼,傻妞与你关系好,这谁都知道,况且她天生就傻乎乎的,怎么能当证人呢?”祖昊的话才说完,麻洪就马上给出了回应。
祖昊又是语塞,无辜地看向那身着华丽兽皮的长老,只见他不断地摇头,无奈道:“你这孽畜丧尽天良,还执迷不悟,我们定然是不能容你了。来人,先把他关起来,明天中午乱棒打死!”
“是。”
接着,那五个壮汉麻利地抬起被捆的祖昊,紧跟着麻洪走了出去……
长老也跟了出去,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平时,他和祖昊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杀死祖昊。
祖昊见自己不论如何辩解都没用,无奈下只得住口,心中暗叹自己命苦,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现在小小年纪又要被冤死,眼角不自主地流下了泪,这却是他第一次流泪。
村边的广场上,一座土堆的高台,祖昊被绑在台上立着的一根粗木上,两边各自站着一个壮汉,手持胳膊粗的木棍,随着台下上百个群众“打死他,打死他……”的呼喊声,拼劲了吃奶的劲儿,一棒一棒地朝他身上招呼,但他却只是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他们不是我杀的。”。
祖昊身上的衣服早被剥掉了,浑身上下只剩小腹处那一块遮羞的围布。此时,在他身上已经打断了两根木棒,胸腹间已是血淋淋的,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内脏也几乎错位。木棒猛烈的撞击,让他呼吸紊乱,喘不过气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几度昏死过去,但都被凉水泼醒了。
“打死他,打死他……”见祖昊又一次悠悠醒来,台下的人群再次沸腾,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话,那句他们已经喊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话。
“他们不是我杀的。”祖昊再次小声的重复了这句话,他的声音小的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的见,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他忽然笑了,浅浅的笑,神秘的笑,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莫名奇妙。木棒依旧有节奏地向他身上打着,一下又一下,他在笑,那是人生最后的笑,他笑这些人的愚昧,笑自己命苦,笑自己活得问心无愧……
“咯喳!”
“咯喳!”
相继两声脆响,两个壮汉手中的木棒相继断成了两节,几乎同时,祖昊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人群也渐渐平静了。
“哗”
“哗”
两个壮男接连向祖昊泼了两大桶水,他依然不醒!
“长老,他死了。”其中一个壮汉探了探祖昊的鼻息,向那身着华丽兽皮的长老汇报。
“唉,死了,终于死了。但愿他来世投个好人家,莫再作孽啦!”那长老面有悲容,语气恳切,只见他摇头叹了口气,之后才道:“把他解下来,好好葬了吧!”
“是。”那两个壮汉应了一声,便要上前将祖昊解下来。
不料,他们才刚向前迈了一步,就见祖昊又一次,奇迹般的死而复生,重新抬起头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打不死他?
两个壮汉同一想法,心中惊骇,不由自主地同时向后退了两步,眼睛紧紧地盯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祖昊。
台下,所有的人也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想法。却不知道,这次醒来的祖昊,却已不是先前的祖昊,而是穿越而来的陶逸!
之后,便发生了陶逸穿越后,看到的那一幕……
记忆一片片地恢复,恍如一梦,两个人,两个世界,身体与灵魂的记忆渐渐地完全融合,成为一体,成了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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