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欲归去
按照地址，林凡打车来到了全临江最高档别墅区之外。
半山别墅区依山傍海，环境极好，据说在这里买一套房子，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林凡下车，沈思怡已经是站在路边等候。
“林凡你来啦，快上车。”
沈思怡笑着对着林凡说道，随即走到路边，拉开一辆奔驰便坐了上去。
林凡有些发蒙的有样学样：“沈思怡，这不是到你家了么？怎么还要坐车啊？”
“我家住109号，从大门口过去，如果走过去，得二十几分钟，那样会让爷爷等太久了。”
林凡看着沈思怡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片死寂。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么。
果然不是常人能用正常的思维理解的。
别墅区里风景极好，沿着公路向前，不多时，车子便已经缓缓停住。
“沈小姐，有事随时吩咐。”
那穿着西装的司机小跑着打开车门，轻笑着说道，随即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开车离去。
“这不是你家的司机么？”林凡看着消失在拐弯处的奔驰车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是物业的车，一般都是我们有什么事儿，让他们跑腿用的。”
沈思怡一边说着，还招呼着林凡。
“这就是我家了，爷爷就在里面等着你呢。”
进入一楼大厅之中，林凡只觉得好似进入了博物馆一般，不似外面的欧式建筑风格，这里面的装修倒是古香古色。
而在屋子的四周，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很多枣红色的木架，在其上摆放着各种瓷器玉瓶。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是林凡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凝目向前看去。
只是一瞬间，林凡只觉得整个屋子耀耀生辉，每一个物品摆件都散发着淡淡的莹白色的光芒。
一屋子的古董？
林凡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只觉得心中有些苦涩。
自己拿着这么一个都小心翼翼，一路上生怕有什么闪失，可人家这屋子里，怕是足足得有数百件。
想到此处，林凡突然就觉得自己手中的画也没有多珍贵了。
进入大厅之中，沈万金正在书案前洗笔。
而在书案之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浮现在其上。
问心！！
“问心无愧，方能无惧。”
沈万金朗声说道，随即将毛笔放在一旁，笑呵呵的看向了林凡。
“小友，就是你昨天帮思怡捉贼的？”
“是我。”
林凡淡然的看向沈万金，目光清澈没有一丝畏惧。
沈万金和林凡对视数秒，随即才微笑着点头。
“好！”沈万金朗声笑到：“我听思怡说，你有一幅画，想看看真伪？老夫在书画领域上，虽然不敢说是有什么造诣，但是却也有些心得，如果你信的过我，可以让我帮你看看。”
林凡闻言微微点头，伸手递上手中的画。
“那就劳烦沈爷爷帮我瞧瞧，这画到底是真是假！这个结果对我很重要！”
林凡一边说着，伸手便将那副缥缈山水图展开。
可还未等沈万金接手，林凡已经是先一步将那古朴的画卷撕碎。
“啊！！”
沈思怡掩嘴惊呼，瞪大了双眼之中满是不解之色。
“林凡你干嘛？不是让我爷爷来帮你看画么？你怎么给撕了？”
沈万金此时则是淡定许多，看着桌案上被一分为二的画卷，眉头微微皱起。
“撕了就撕了，这纸张的断茬根本不对，是做旧的仿品！”
沈万金看着林凡，目光之中露出一丝凝重。
饶是他阅人无数，此时也没看出来林凡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林凡此时却是手里拿着一个卷轴。
“不是那一副，是这里面的这一副！”
林凡看着沈万金目光灼灼的说道。
沈万金微微一愣，随即赶忙伸手将那画轴接到了手中。
沈思怡可能不懂，但是沈万金却是浸淫古董之道，一些藏物的手法见得极多，所以当林凡说出画轴里有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明悟。
沈万金将那画轴放在手中反复观察，终于是在一端找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痕迹。
甚至如果不是先听到林凡说这里面暗藏玄机，只是沈万金自己去看的话，即便看到了这个痕迹，也不会太过在意。
“你确定这东西要在我这里打开？我毕竟只是会把玩而已，对于这一类暗格并未有什么打开的经验，如果失手，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有所损坏。”
林凡坚定的点头。
“劳烦沈爷爷了，其实我只是看出来了这画轴暗藏玄机，里面是什么我也不敢确定。”
“那好吧，我尽量小心一点。”
沈万金也不是啰嗦的人，听到林凡如此说，也就不再矫情，从旁边找到刻刀便开始小心的下手。
“这个暗格做的很精致，外面又用特殊手法做了漆，整个浑然一体，想要看出破绽是极难的。
我先用刻刀挂掉表面的漆皮，之后就是这个画轴的堵头。
如果只是黏着上的还好，如果是榫卯结构，那就只能强拆了。”
沈万金一边小心的用刻刀剐蹭着画轴，一边给林凡两人耐心讲解道。
而林凡和沈思怡两人，则是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应该是林凡开过最期待的盲盒了，足足半个小时，沈万金才擦着额头的汗水，将那画轴的一端完全拆开。
“这里果然有东西！”
沈万金开心的说道，其实从最开始拆的时候，沈万金便有了计较。
一个画轴上能有这样的暗格，那原主人想要藏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将干净的毛巾扑在桌案上，沈万金轻轻敲击画轴，在其中，一个啊拇指粗细，的黄油纸包滑了出来。
那黄油纸包本就是防水的东西，可在外面，却还裹了一层蜡封。
见到如此，便是沈万金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期待。
“小子！这是懂行的人专门封在其中的，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沈万金小心的清理干净上面的蜡封，展开黄油纸，这其中藏了不知多久的东西终于显出了真容。
整个画卷不过半米长，三十厘米左右宽，其上所画，则是崇山峻岭，松石小径，而在画卷的右下的小径之上，则是一个骑驴的背影，腰间挂着酒葫芦，正向着云雾深处行去。
整幅画作布局严谨，造型真实生动，笔法劲健有力，墨色淋漓有序，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笔。
便是林凡这种对书画一窍不通之人，在看到这副画卷之后，也是感觉传神之极，有一股孤独忧郁之感铺面而来。
而比这些更震撼的，则是左下角的一行小字。
我欲隐山归雾中，
不醒不醉别凡尘！
唐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