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怕吗?
薄景燃声音微哑:“过来。”
苏阮卿不肯。
他看她的目光太过于直白。
薄景燃伸手一拉,她就到了他的跟前。
她的额头被温热的大掌覆住。
她很烫!
现在更烫了。
“怎么生病的?”薄景燃低声问她:“故意冲冷水澡把自己弄病?”
苏阮卿想要否认。
他却看她一眼,不发一语,转身出去,两分钟后,手里拿着药回来,看着苏阮卿声音带着一丝命令:“去床上躺着。”
苏阮卿不动,愤愤盯着他不语。
薄景燃无声一笑,将那几颗药放在碗里磨碎掉,再倒了温开水过去化开,那水顿时就变成淡黄,而后递给她。
苏阮卿惊呆了。
他变态!
她不要喝这个!
薄景燃从从容容地拿勺子喂她:“喝。”
她扭过头。
薄景燃放下手里的勺子,微微一笑:“不喝也行,现在抽个血就能查出你血液里没有药物成分,你怎么和老太太交代?”
苏阮卿瞪着他。
她不想入薄家族谱,可在查清父母死亡真相前,她也不能离开薄家!
薄景燃手中勺子抵在她唇边。
良久,她终于启了唇。
小舌尖在银色勺子上轻舔,喝下那苦涩得要命的药。
薄景燃眸光微炽,继续喂她喝药,一直到一碗见底。
喝完,苏阮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苦的,她别着小脸靠在枕间。
小脸雪白,身子娇软。
薄景燃默默看了会儿,起身拍拍身上皱折:“明天我会再过来喂你吃药。”
苏阮卿羞愤:“我自己会吃。”
他弯腰,灼人的男子气息喷在她的唇瓣上,“别玩小孩子把戏!”
苏阮卿把小脸别到另一侧。
她讨厌他!
他欺负小孩子。
薄景燃心情很好,没有继续为难她。
“你大可不必担心入族谱,总有人会挡着。”
话落,薄景燃走出房门,关门时砰一声,很轻,却狠狠砸在苏阮卿心上。
苏阮卿愣愣看着早已恢复了安静的病房,方才的荒诞事情像是梦幻一般,可是她的舌尖还是苦的。
苏阮卿垂了眸子,想着薄景燃的话。
片刻,她便猜到了那人是谁……
*
接下来几天薄景燃仍是来到医院,把药磨碎弄苦以后喂苏阮卿喝下去,每次喝完,苏阮卿都苦得怀疑人生。
三天后她的身体大好,医生检查过后笑笑:“明早就能出院了。”
苏阮卿靠在床头,微笑致谢。
医生看看落地窗边的薄景燃,不敢多留。
这一位每天都来,听说是给苏小姐灌药。
这事,全院上下守口如瓶不敢透露半分。
主治医生离开,苏阮卿准备装睡。
她怕薄景燃,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落地窗边,薄景燃轻轻拉开窗帘,声音很淡:“你有没有话和我说?”
苏阮卿怔怔的。
薄景燃掉过头,静静地看她:“如果你想离开薄家,可以找我。”
她懂了。
他想要花钱养着她。
苏阮卿略有些难堪:“我不需要。”
薄景燃的眸子深沉,他望向远处。
对面楼层一道红光闪过。
他迅速朝着床铺扑了过去,把床上的苏阮卿抱着一起翻到了床下……
就在那一瞬间,他所待过之处子弹像是筛子一样密密麻麻穿透。
床底下,苏阮卿被薄景燃整个地困在怀里。
她的小脸抵在他的肩头,身体也密密实实地和他贴着。
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头回和男人这般亲密。
耳边,仍是子弹穿透的声音。
她颤着声音:“是冲着你来的?”
薄景燃忽然握住她的小颈子,逼迫她看着自己。
幽幽光线下,他英俊惑人,是苏阮卿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苏阮卿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怕吗?”他的大掌在她颈间揉按,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她慢慢地摇头。
薄景燃竟然笑了:“乖孩子。”
她才不是孩子!
她推开他。
一颗子弹打在他左手边,她尖叫一声埋进他的肩窝,细细手臂更是抱住他的脖子。
她是怕的。
薄景燃侧头抵在她的耳根,低低问:“苏阮卿,如果我死了你愿意给我守房吗?”
她吓得尖叫一边气得要命:“死都不要。”
薄景燃便低低哑哑地笑。
他极少这样笑,特别是现在还处在被暗杀的时候。
耳边,枪声渐渐消失,他的保镖冲进病房,薄景燃才抱着苏阮卿从床底出来。
保镖垂首,“燃少,对面已经清理干净了。”
薄景燃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只留一个活口。”
苏阮卿身子颤了一下。
薄景燃低头看她一眼,“这里不能住了。”
说完,他抱着苏阮卿走出去。
她没有挣扎,很惜命。
苏阮卿被他抱上黑色房车,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一处别墅前。
黑色雕花大门打开,瞬间别墅内所有灯光亮起,宛如白昼。
苏阮卿猜测薄景燃平时住这里,因为这边的佣人唤他先生。
薄景燃把苏阮卿放在沙发上,拉松了领带吩咐下人:“带苏小姐去楼上休息。”
佣人立即拿了拖鞋过来给苏阮卿换上,苏阮卿离开时看了看薄景燃。
他站在那儿,冷贵疏离。
*
夜里苏阮卿睡不着,悄悄下楼。
一楼大厅幽暗得有些吓人。
才到楼下,她的腰肢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
她跌进一具温热的怀抱。
耳畔,传来男性沙哑的声音:“想窥探什么?”
苏阮卿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薄景燃!
他一袭黑色衬衫融入到黑夜里,英俊得近乎邪恶。
他身上,有着淡淡酒精的味道。
他喝酒了。
她本能退后一步,很轻地问:“那个活口呢?”
“死了。”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苏阮卿顿时全身冰凉,忍不住往后退两步。
可下一秒,她的腰再次被扣住,随后,她被按进沙发里。
她娇小的身躯在他有力的控制下,那样微不足道。
薄景燃凑近她,热气喷在她的耳后:“为什么不想跟我?我比不上一个死人,嗯?”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吻她。
苏阮卿怕得要命,身子不住轻颤。
他略抬了身子,她能看见他眼里闪着邪火。
苏阮卿哭了起来,颤声道:“我不想当人晴妇。”
薄景燃清醒了些,他看着身子底下的小姑娘。
黑发微湿、薄肩轻颤,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他坐起身,揉了揉额头声音转淡:“上楼睡觉,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医院。”
苏阮卿掉头就跑。
薄景燃静静看她背影,稍后一个亲信过来:“燃少,确定没人知道苏小姐在您这里。”
薄景燃仍是静坐在幽暗中,许久才低语:“帮我准备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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