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你不觉得我很美么。做我的奴隶你不吃亏啊。”
李世闻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处营帐中,被反锁双手,架在塌前。
一个异域特色的美人卧在塌上,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眼神却像在看一个猎物。
李世避开女人炙热的眼神,感觉自己现在浑身无力,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哪里?
怎么身体这么虚弱?
大脑飞快运转,一条条信息在脑中掠过,李世的眉头越皱越深。
大楚!蛮族!战争!俘虏!
两天前,大楚三万大军中了埋伏,被蛮族大单于包围击败。
无数战士命丧黄泉,少数活下来的也被抓走,被安排做苦役。
李世也是俘虏之一,因长得高大俊俏,被蛮族公主招来做男奴。
李世十五岁当兵,二十岁升至云麾校尉,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于是便选择绝食抗议,晕死过去,这才让来自21世纪的李世取代了他。
如今身后两个蛮族士兵武器顶在他的后背,刻意保持公主和李世之间的距离。
他稍有异动,随时会取了他的命。
“你看我给你准备了香喷喷的烧鸡,你不饿么?”
这位好看的蛮族公主声音充满了魅惑。
烤鸡的香味简直就是大杀器,李世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作响。
但自己前世也是上过战场的士兵,自然不会答应做男奴的请求。
何况如果只是贪图肉体,一个堂堂的蛮族公主怎么会缺男宠,必然有所企图。
眼下只能虚与委蛇,陪她玩玩。
想清楚这一点,李世摆了摆身后捆住的手臂,笑着说道。
“公主的诚意,李某人可没感觉到,只给闻味不给吃肉,你要在下怎么相信呢。”
蛮族公主稍微有点意外,这是饿到服软了?
她用刀子切了一块鸡腿,拿在手里,调笑道:“那你自己过来吃啊。”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世慢慢挪动膝盖往前探,挪到桌前一尺半的距离时,脚尖绷紧小腿猛的发力,直接翻身跃起。
距离拿捏的很好,躲开了身后长枪的追刺。
蛮族公主则被眼前突变一惊,呆楞了片刻,李世没有给她回神的机会。
先是利用她手中的刀刃将绳索割开,又一个迅速转身,强夺刀刃,把刀架在了蛮族公主的脖子上。
电光火石间,李世掌握到了主动权。
营帐中闻声闯入了更多的守卫,将李世包围起来。
“想让你们公主活下来,就给我准备两匹战马,牵到营前,否则我们就拉她一起死。”
李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他的目标就是活下去,谁档他的路就拉着一起死。
蛮族公主吓得冷汗直流,骂道:“你们这些白痴,还不按他要求的去做。”
秋风呼啸,百草折腰。
李世不断用力夹紧马腹,催促战马疾驰。
十几个蛮族士兵纵马疾驰,紧紧缀在他身后里许处,挥舞着刀弓,狂呼乱叫。
纵马奔入前方的密林,李世笑着对怀中被绑住的公主笑道:
“是时候体现你的价值了,公主殿下。”
说完将公主丢入身后牵的另一匹战马之上,割断缰绳,随后对着载着公主的战马屁股猛地一刺。
战马受到刺激,叫声响起,猛地窜了出去,吸引了追击而来的蛮族士兵的注意力。
而李世则往相反的地方奔驰而去,直至摆脱追赶。
被救下的蛮族公主还不及喘息,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
“公主殿下,等好了,迟早你会成为我李世的女奴!!“
.....
大楚边军崩溃,定州外围的要塞数天之内皆失,将数十万大楚子民直接丢给了蛮族。
李世看着山下络绎不绝逃难的人群,看到不时有溃兵成群结队,大家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还未失守的定州城。
此时的定州,已是全城戒严,本来繁华的城市显得死气沉沉。
居民关门闭户,商铺歇业,街道上除了不时一队队跑过的军队外,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烟。
“校尉,我们也走吧!”身后一个络腮胡子嗡声嗡气地道。
此时,在李世的身后,已跟了数十个溃兵,这些人是李世一路逃难之中,聚集在身边的人。
这帮人都不是善茬。
有的是想抢劫李世身上的武器被李世打倒后投降的,有的是在李世组织伏击落单的蛮子时碰上的。
总之,个个都是凶相毕露,敢杀敢砍的家伙。
按照战场纪律,溃兵,散兵必须接受所有他能遇到的比自己军职高的军官的统一指挥,否则,斩首无论。
更何况这些天与李世相处下来,众人也都被他的胆略所折服。
一路逃下来,居然被他们弄死了几十个落单的蛮子。
“等等,军旗不可丢。”
李世说完,一步一挪地向山丘走去。
山丘上,一面千疮百孔的大楚旗帜斜斜地矗立在顶端。
环绕着这面旗帜,重重叠叠地倒下了不知有多少的尸体。
那面破乱的旗帜之上,旗帜一侧,鲜红的常胜两上大字。
李世无声地叹了口气,长胜长胜,现在却是大败了。
李世站在那死也不肯松下手中旗帜的战士面前,深深地鞠躬。
无论什么地方,勇敢而有信念的战士都是受人尊敬的。
从旗杆上取下那面军旗,将那面满是破洞的大楚常胜营军旗整整齐齐的叠好,小心地揣在怀里。
“走吧,回营!”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李世心中不由感叹,一定要让这里的百姓不再受战火的摧残。
定州城前。
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肃立于秋风之中。
装上利箭的八牛弩闪着寒光自城垛间探出头来。
巨大的床弩让人望而生畏,一叠叠的圆木垒于城墙之上。
如果开战,那些擂木滚下来,收割得将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定州城门大开,两排士兵肃立,正在声嘶立竭地维持着入城秩序。
“难民到城西难民营入住,士兵到城隍庙收容营报到。”
听到喊声,李世带着十几名溃兵,一路行向城隍庙。
那里,一顶顶的帐蓬已支起,从战场上逃得性命的溃兵们正无精打采的在临时营帐前登记。
“姓名,职条。”
一名军官提前笔,看也不看这些神色惨淡的士兵,喝问道。
“李世,定州军左协常胜营三翼一哨校尉。”
常胜营?
军官一惊,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你是常胜营的?”
“是啊,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常胜营到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李世一惊,一营数千人,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军官点点头道:“回来就好,李校尉,你命真大啊,现在你到新建选锋营报到。”
李世一愕,“大人,我是常胜营军官。”
军官瞟了一眼李世,“李校尉,你是军官,难道不知大楚军制条例,常胜营已是全营覆灭,又丢失了营旗,
依制,取消常胜营,永不再建,常胜营,已不存在了。速去选锋营报到。”
“营旗?”
李世站得笔直,伸手从怀里掏出那面破乱溜丢的旗帜,一抖展开,大声道:
“回禀大人,常胜营军旗在此,军旗在,依大楚军制,常胜营将重建,我是常胜营军官。”
四周忽地响起一片惊讶声。
登记军官霍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李世,他知道常胜营是奉命断后的。
这些天,各营的溃兵都有,但就是没有常胜营的兵,想必已是全军覆灭。
刚刚听到这人是常胜营的,已是让他惊讶。
而现在,居然看到这人将营旗也带了回来,便更是震惊了。
一般来说,营旗所在是敌方攻击的重点,也是敌方必要抢夺的战利品。
全营覆灭之下,依然保存了营旗,在军中是很罕见的事情。
“李校尉,兹事体大,我无权作主。”
登记军官向身边的一名士兵低语几句,看着那个士兵飞奔而去,这才转身道:
“还请,李校尉随我去找下军主大人,我相信您的好日子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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