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说姐的亲生父母不会是山沟沟里的人吧?”
“嗔嗔,她不是我们乔家的种,以后别叫她姐了!”
“这种白眼狼,养了她十几年,都不肯把男朋友让给自己妹妹吗?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就急着找亲生父母,哼!”
……
乔念听到楼下说话的声音,眼里滑过一丝讽意。
三个月前,她揭开了她男朋友和乔嗔劈腿的事情。
乔念本对男朋友无感,谈恋爱只不过是想要验证一件事情。
但乔老太太恼怒她在乔嗔的生日宴上把这事儿闹大了。
为了保住乔嗔的名声,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她不是乔家的亲生女儿这件事。
而乔家收养她,也不过是因为亲生女儿乔嗔不仅患了罕见的血液病,每个月都需要输血,还是罕见的RH型血。
而她,就是被养着当乔嗔的移动血袋。
了解真相后,乔念转头就开始寻找起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三个月过去,没想到真被她找到了,这会儿她的亲生家人已经让人来接她了。
乔念刚将东西收拾好,手机就在一旁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气愤道,“我就说乔家那帮人就是白眼狼,要不是你,乔嗔那短命鬼能被治好?他们以为血友病成天输个血就能好?那别人怎么治不好!”
乔念漫不经心道,“不管怎么说,乔家养过我,治好乔嗔的病,算还了情,以后也两不相干了。”
手机那头的人冷笑道,“也是,他们这会儿赶你走,指不定日后得求着你回来。他乔为民能把生意从绕城做到京城那是因为你让乘风集团在背后帮着他!走了也好,省的他们再吸着你的血!可千万别被乔家人知道了乘风集团帮他们是因为你!”
对面停了片刻,“对了,有人在查你。”
“京市那边的,追到绕城来了,好像有个极有身份的病人想让你看看。”
乔念眼神淡漠,“没兴趣。”
“对方有备而来,人都追到绕城来了,似乎查到你不少资料。那边提出,接下这单活儿,可以让你提个条件,只要不违法,一定能帮你办到。”
“不见,你帮我摆平。”
乔念拒绝的干脆。
她现在,更想查清楚自己身世的谜团。
“OK。”
乔念懒洋洋道:“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
玫瑰园外,一辆黑色辉腾静静地停在马路边。
江离看了眼一旁挂断电话后神色沉静的叶妄川,问道,“神医找到了吗?”
“没,但黑市上还在卖他做的药。”
男人的声音很浅,压着低沉。
江离却是道,“我说妄爷,你带着辰辰来绕城治病找神医,非得让我去霖市把你接来是为什么,本来我前天就该到了,刚我家老头还打电话过来问罪了……”
叶妄川三天没睡觉了,头痛又烦,压下眼底情绪,往后靠了靠,声线沙哑,“我来见见我未婚妻。”
未婚妻这三个字,让车内倏地安静了下来。
江离眼底浮起了一丝担忧。
他们江家算是不错,但和叶家比起来,却也还是云泥差别,他和叶妄川从小一起长大,是明白叶家和江家的区别的。
尤其是眼前这位爷,是叶家最受疼宠的存在。
要不是他家老头子和那位有过命的交情,那位觉得欠了他们一条人命,叶妄川的未婚妻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家来…
这次来绕城,他是知道的,叶妄川是带着自己的小外甥叶祁辰来找一个神医。
叶祁辰有先天腿疾,叶家上下都宝贝着。
听说绕城似乎有个神医可能能治这腿疾,叶妄川便将小外甥一起带来了。
但此刻江离的心情却是不怎么平静。
他家这个小堂妹走丢了十多年,他查过,各方面平平无奇。
可却偏偏和妄爷身负婚约。
只怕俩人是不般配。
想到这,江离坐不住了。
*
乔念拿着轻飘飘的行李下了楼。
“念念,你东西收拾好了?”乔父抿着嘴,口气温和问。
乔念嗯了一声。
一旁的乔嗔装作若无其事的喊了声,“姐。”
“……”乔念连嗯都懒得嗯她一声,直接从她前面跨过去。
被乔念忽略了,乔嗔不大甘心的噘噘嘴,受了委屈般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没多少血色,柔弱的好像风中白花。
何玉娟当场沉下脸,脸一黑,杵着拐杖哼道:“嗔嗔在跟你说话,你听不到?”
乔嗔马上挽住她的手,抬起头,娇弱的摇摇头,咬着嘴唇帮她说话:“奶奶,算了,姐姐心情不好,我没关系的。”
她这么一说,何玉娟看面前走过的少女更不顺眼了,哪儿哪儿都是毛病,嫌恶地开口:“果然不是乔家的孩子,教了十多年还是改不掉骨子里小家子气!”
“妈。”
乔为民求情般喊了她一声,走到乔念面前,假惺惺地掏出一张卡:“这是一万块。”
他叹息着塞给乔念:“你拿着!回到…你爸妈家好好听话,这些钱你留着买衣服。以后读书…也可能用得上。”
他做事一向谨慎,乔家才拿下政府一个开发项目正是关键时候,乔为民不想节外生枝。
他调查过来接乔念的亲生父母,好像姓江,职业写的老师,漯河县人。
漯河距离绕城三百公里,那一带是出了名的贫困县,年年企业家扶贫都要给漯河县捐钱,他也捐过。
那种乡下小县城里的老师,他没细查下去,自动将新闻里经常会采访的艰苦乡村教师带入进去。
他眼底多少有些不忍,硬是把卡塞进乔念的手里让她拿着。
望向乔念白皙的脸庞,轻声问:“东西拿完了吗?你10岁生日我给你买的那条项链你可以带上,那是我买给你的礼物,送你就是你的了!带上也没关系。”
乔嗔乖巧的站在她旁边,柔柔的附和乔为民的话:“是啊姐,爸送你了,你就带上吧。以后…以后也许用得上…”
乔念撩起眼皮,冷漠地往她那边望了眼。
乔嗔回给她一个骄矜的微笑,那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和乔家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模子刻出来。
乔念将单肩包一抬,把卡还给乔为民,淡淡的说:“那条项链我放在房间的抽屉里,你们不放心可以去找。除了我自己买的笔记本,乔家的东西我一样没拿。”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乔家人面子都有点挂不住了。
特别是何玉娟和刚才自持身份连话都懒得说的乔母,纷纷变了脸色。
这个乔念永远不懂得乖巧,总是让人下不来台。
乔嗔瞥了眼乔念背着的背包,眸子闪了闪,划过一丝不以为意的轻蔑,状似不经意般开口道:“姐,爸妈和奶奶没这个意思,你太敏感了。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就算你找到了亲生父母,你也是我姐。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你不要项链,爸给你的那一万块你还是拿着吧,漯河县和绕城不一样,要用钱的地方还多。”
乔为民回过神来,脸色不好看勉强跟着说:“是啊,钱你拿着。”
“不用了。”
乔念看了眼那张卡,没有收下,她不再打算和乔家牵扯关系。
要真算起来,乔家能赚到的这大半的资产。
都是她在背后给的。
正好手机响了,她把乔为民重新硬塞给她的薄银行卡放回桌上,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跟乔家人道:“我家里人到了,我先走了。”
何玉娟看到那道笔挺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对着空气冷哼一声,嘲讽道,“白眼狼走了也好!嗔嗔,快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到了水榭轩吃饭,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以后你和她的人生,可是天壤之别,不会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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