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了个现行的王氏毫无羞愧,反而一脸凶相地厉斥:“什么做贼!你个小贱蹄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洛栀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上前一步要去夺王氏手中的砂锅,“我才不管你是谁,这鱼汤是为了给我娘补身子的,今日你休想拿走!”
见利眼开的王氏自然不依,活了大半辈子她也没正经喝过鱼汤呢!
唯一一次还是去员外府上做帮工,嗦了一块人家剩在锅底的鱼骨,那滋味别提多鲜美了!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钱,竟然买得起鱼?但是这鱼汤炖了也得给你阿奶拿去,这是孝道!”
洛栀只觉得这位大伯母的脸皮当真是如城墙一般厚,灵堂里抢肉不说,如今来偷鸡摸狗居然如此振振有词。
她顿时勃然,“什么狗屁孝道,这是我自己的赚的银子,给我阿娘买的鱼,你凭什么来抢!”
王氏手下劲儿不小,捏着砂锅的手怎么也不肯松,二人争执不下。
“咚!”
一声闷响,砂锅被打翻,锅里的鱼汤撒了一地,王氏也被鱼汤泼了一身。
她忙擦着衣衫,开口骂骂咧咧:“这是可是我新做得衣裳!你个小贱人,乖乖把鱼汤给我哪会有这么多事!”
眼瞧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洛栀心中蹭地蹿起一股怒火。
她旋即转身,端着放在灶台上那盆清洗鱼过内脏的污水,咬牙切齿道:“大伯母别气,没有鱼汤,这还有一盆鱼鳞水呢,您一块带走吧!”
说时,洛栀端起木盆与王氏撞了个满怀,一盆腥臭的脏水从脖子到脚,将王氏浇了个透彻。
王氏顿时惊呼:“要死了!你这死丫头!我……”她本想破口大骂,可一张嘴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浓浓腥臭。
王氏气得发抖,只能喋喋不休地怒骂:“晦气晦气!”
说罢,便快步朝院外回家的方向走去,洛栀望着她出门,看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才有几分解气。
屋里的李氏听见厨房动静,出门一看,恰巧瞧见王氏一脸怒火地朝屋外冲去。
“大嫂来了?怎么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呢……”
见李氏出来,洛栀紧忙迎上前扶着她,白了那狼狈身影一眼。
不屑道:“方才大伯母偷鱼汤被我撞见,与我争抢时将鱼汤全洒了,我不甘心就给了她一点厉害!”
闻言,李氏叹了口气,“你那个大伯母可不是什么饶人的主儿,你又何必与她争一时之气,恐怕今日之后她又要和别人说三道四了……”
村里人人都知,王氏一张嘴最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若是日今日她将受的气添油加醋说给别人,洛栀自己倒是不在乎别人说她不懂尊长,怕只怕乡邻会议论阿娘。
这村庄女人们背地里的议论可是剜人心一般的狠。
想到此处,洛栀有些后悔自己行事莽撞。
“阿娘,你莫要生气,我这会儿便拿些东西去给大伯母道歉。”
说完,洛栀便去厨房将自己买的小半袋米倒了一些,又装了几个果子在篮子里,拿起篮子朝大院走去。
洛家大房住在村西,房子是洛老汉死前留下的,院子又大又宽敞,王氏仗着自己是长媳,美其名曰照顾洛老太,其实就是硬生生霸占着房子。
刚走近大院,还未进门,洛栀便听见院里王氏如丧考妣一般的哭诉,向几个邻里诉说她遭到的非人对待。
洛栀不自一笑,自己这位大伯母真是做的一手好戏,可天底下难道就她会演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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