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重生了。
重回到了三十年前,刚嫁人的时候。
上辈子,苏瑜作为一个旺夫命,过得很好,衣食无忧,养尊处优。
丈夫沈重霖,前程似锦,封候拜相,整个沈家成了城中的名门望族。
可她却是被活活累死、气死的。
而被她护了一辈子的沈家人,却没有人掉一滴眼泪,笑着说她终于死了。
甚至还在她的头七,办起了喜宴。
所以这辈子,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绝对不会再为这一家子白眼狼付出哪怕一点。
“长嫂如母,我出嫁,嫂嫂为我出嫁妆,不是应该的吗?”
“说什么发烧,我看就是躲我呢吧!”
门外,吵吵嚷嚷的聒噪声频传入耳。
苏瑜微微皱了皱眉。
她本是商户女,世居下河县太安镇。
因父亲尊重读书人,所以把她嫁给了风姿出众,品貌俱佳的新进举子沈重霖。
商人低贱,父亲为了给她撑门面,在她出嫁时,足足给了八十抬的嫁妆。
也正是靠着这笔丰厚的嫁妆,沈家才有了后面的繁荣。
今日的事情,起因是她因为相公自成亲就住书房而失神,打翻了茶碗,被婆母罚在雪中跪足了两个时辰。
回到杏玢院,她就发了高热,病了很久。
门外叫骂的人,是姑奶奶沈大姑娘。
因为快出嫁了,所以妄想自己给她添嫁妆……
毕竟,整个沈家,谁没有在馋她的嫁妆呢。
苏瑜动了动,虚弱出声,“采玉。”
采玉闻声回头,几步迈到榻前,“姑娘醒啦,灶上煨着燕窝粥,奴婢给您盛碗过来。”
苏瑜伸手扯住采玉,眼泪顺着眼角滑过,“不急,让袁嬷嬷住口,请姑奶奶进来。”
采玉,从小随她一起长大的好妹。
她记得三年后她会被沈重霖不学无术的弟弟沈重德玷污,不得不开脸去做了他的通房。
怀胎时被沈重霖正妻谋害,母子俱亡。
采玉点头出去,很快袁嬷嬷打帘让沈家大姑奶奶沈莹入来。
沈莹裙子走得惊涛骇浪,几步就站到床前。
看到日前被母亲罚跪在雪中的大嫂,非旦没生出半丝怜悯,甚至还有几分趾高气昂的厌恶。
“大嫂你做为沈家未来的当家祖母,我的嫁妆你可不能不管。”
“我嫁的可是永宁伯府,要是我的嫁妆少了,往后各府文会花宴别人拿这事出来嚼,咱们沈家的颜面还要不要啦?”
苏瑜的陪嫁嬷嬷袁嬷嬷,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
她嫁的伯府只是永宁伯府的一个分支,犯了错才被发配到这太安镇,还真当自己攀上高枝了?
再说姑奶奶嫁人,嫁妆的事该找夫人,怎么找到这个新嫂子头上来了?
还理直气壮,她真替沈家的家门风气感到脸烫,真不要脸。
苏瑜强打精神坐起来,袁嬷嬷忙拿了个垫子靠在她身后,“夫人那里怎么说?”
听着苏瑜有气无力的回答,沈莹觉得有戏。
“母亲只给我二十抬嫁妆,余下的让我找大嫂商量。长嫂如母,大嫂,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那你准备要多少嫁妆?”
苏瑜问出声,等着沈莹狮子大开口。
沈莹想到苏瑜那八十抬嫁妆,路过太安街时真正的十里红妆,羡煞死人,心就烧得火热。
“母亲给我备了二十抬,我嫁的又是候府,为了不给咱们安南伯府丢脸,大嫂怎么也得添五十抬吧。”
五十抬,袁嬷嬷惊得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
这姑娘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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