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草眼睑微敛,已有心思筹谋上心头,“二小姐可是醒了?”
阿离还当她是在关心花溪瑶的安危,当即皱着眉头委屈巴巴的回嘴说道:“二小姐还没有醒,都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关心她的死活。如果不是她非要带您去湖心岛,您怎么会掉进冰窟窿里,还差点丧命!”
花溪草心知阿离是为她好,放眼这两世,也就只有她一人誓死追随在她身侧,处处为她着想,甚至最后为她惨死。
花溪草嘴角微勾,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捏了捏阿离的手道:“先扶我去正厅,顺便通知夫人,就说我有要事同娘亲讲。”
阿离才要往出走,就被赵姨娘身边的李嬷嬷给拦住了路,面上尽是得体的笑容,眼角却是恶毒而又嚣张的神色:“大小姐还没有醒,你个小丫头就敢往外跑,平日里管事嬷嬷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这李嬷嬷乃是老夫人娘家的旧人,跟着赵姨娘陪嫁过来,因着老夫人的面儿,在府里也算是个说得上话的管事。阿离自然不敢得罪。只能低声下气的回道:“李嬷嬷,您误会了,是小姐她醒了,我要去找大夫的。”
“小姐醒了?”李嬷嬷的眸底划过一丝阴沉之色,登时拔高了嗓门对阿离斥道:“既然小姐刚醒,身边就更离不得人。你便守在此地,我去找旁人通知大夫!”
阿离咬了咬嘴唇,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同李嬷嬷硬碰硬。
屋里的花溪草听闻门外所言,登时目露寒光,一双素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前世父亲常年驻守东境,鲜少有机会回到京都一家人团聚,她和娘亲又都是柔性子,府中一应事务,就干脆都由祖母亲自执管。
奈何祖母素来不待见她的娘亲,对她自然也算不得宠溺,前世自打她救萧钰轩而瞎了双眼,就更受排挤。反倒是温婉可人的赵姨娘和乖巧懂事的花溪瑶更被祖母喜爱。
只是她不曾想,祖母竟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偏心的这般厉害。
如若不是有祖母暗中授意,李嬷嬷怎敢明目张胆的跑来她堂堂将军府嫡女的云水阁来指手画脚?
花溪草心下暗道:既然今天她们敢送上门来,那就要做好承受这一切后果的准备!
“李嬷嬷!”花溪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轻倚在床榻边缘,原本惨白的面色,也因她的动作多了几分格外的红晕,看着娇美而又惹人爱怜。
李嬷嬷应了一声,见她一副带死不活的模样,心下更是得意,才准备开口,就忽然被一阵掌风呼啸而来的扇过。
待她回神,便见花溪草一双微敛着的凤眸里满是精光,嘴角还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嬷嬷心下大惊,待她看清花溪草眼底潜藏的杀意时,没由来的心神一慌,连忙低下头来,却听头顶传来花溪草丝毫不掺任何情感的冰冷声音响起:“李嬷嬷,我云水阁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来管了?我们花府的家规,难不成在李嬷嬷眼里都是摆设?”
李嬷嬷哪里受得住她这分威压,当即连忙求饶道:“大小姐息怒,奴才不敢僭越。奴才只是奉了……”老夫人几个字还未说出口,花溪草就将她的话音拦腰截断。
“若我没有记错,祖母生平最厌憎的,可就是吃里扒外之人。前两天,西苑的假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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