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沉默得连蚊子声音都能听得到。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发。
鸢赤水干咳了一声:“喂,白梦泽。”
白梦泽依旧别过脸看着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很好看的风景。
这样下去任务是要凉凉的节奏。
鸢赤水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天,灵机一动:“梦泽,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要是笑了,就陪我说说话。”
白梦泽侧过头来,漆黑瞳眸带着丝漠然色彩,就这样直直看着她。
鸢赤水正了正脸,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地讲笑话:
“酒吧里有一个弱小男生跟一个肌肉男起了冲突,对方要打他,于是弱小男生就说:‘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那个肌肉男就问‘是谁’?”
“弱小男生就说‘我是一坨屎啊大哥,你打我不怕脏了手吗?’”
鸢赤水讲完了冷笑话,浅笑盈盈地看着白梦泽。
白梦泽黝黑眸子看着她,连唇角都找不出一丝西湖的涟漪。
鸢赤水:“……”
笑容渐渐凝固。
真是尴尬到头皮屑都要掉了。
好家伙,你这样下去,是要失去朋友的!
“吱——”
正说话时,司机刹了车停了下来。
鸢赤水望了门外一眼,顿了顿,又望了一眼。
她确定她眼睛还没瞎,那前方的建筑物,赫赫然写着烫金的三个大字:
“殡仪馆”
鸢赤水:“……”
她的唇角抽了抽,伸出手拍了拍前方司机的肩膀:“那个,师傅,你……”
她现在看起来是个濒死之人吗?
师傅反而被她吓了一大跳,几乎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满脸惊恐地扭过头来看着她。
这神情,这模样,仿佛是怕她绑架了他。
鸢赤水默了默:“师傅,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
师傅呆了呆片刻,恍然大悟一拍后脑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都是开殡仪馆的车的,最近刚刚转了行,没反应过来……”
鸢赤水:“……”
白梦泽:“……”
最后,又兜了一大圈,鸢赤水顶着折断的右臂可怜兮兮地到达了麦城市中心的“仁康”医院。
医院玻璃大门口处,人来人往。
白梦泽推门下了车,付了自己的车钱,就准备扬长而去。
鸢赤水在身上左摸右摸,除了一张黑卡之外,找不出一丁点儿人民币存活的迹象。
“诶诶诶!”
鸢赤水赶紧追了过去,这一动摩擦到了断臂,尖锐入骨的疼痛“唰”的一声传遍了全身。
白梦泽回过头来时,见到的就是她抿着唇瓣脸色发白的场景。
白梦泽的神情依旧冷漠如斯。
“兄弟,帮我先垫付一下车费?我回去还给你。”
鸢赤水掀起眸子来,朝着他咧唇笑了下。
她笑起来之时,眉目弯弯,似春光乍泄,仿佛能融化三冬之雪。
白梦泽不知为何恍了神,目光落在她樱桃红唇上。
饱满似露珠悬挂,仿佛散发着糖果的清甜气息。
不知……啃上去时,是不是也如看起来这般甜如蜜?
他浑身微颤了下,待回过神来之时,已经不由自主帮她付了车费。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抵触这样的情绪。
付了钱,白梦泽折过身便朝着医院里走去。
“小白!!!”
他还没走上两步,身后某人便不顾其它人的眼光大喊了他的名字。
白梦泽顶着诸多目光艰难地回过头来。
鸢赤水病怏怏地倚靠在一旁石柱上,一副一阵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模样。
“小白,扶我进去呗?”
她眨了眨眼,一脸真诚,脸上挂着几个大字:
“我真的很柔弱,不会打人不会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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