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婆子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笑得弯了腰,讥诮道:
“那你们就从我这老婆子身上踩过去啊!”
啪!
沈栖棠扬手,一巴掌直接将胖婆子打的站不稳身子。
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在了那儿。
胖婆子反应过来时,捂着脸,那眼神几乎是要将沈栖棠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你竟然敢打我!”
“小小家奴,欺辱主子,我打你已经算是轻的!”沈栖棠双手提起了襦裙。
随即,她果决的一转身,直接一脚将那婆子踢的五体投地,翻在了地上。
一旁的其他婆子也都回过神来,纷纷看着沈栖棠,不敢上前。
其中一个看着厉害些的婆子知道沈栖棠不好惹,便上前同柳望舒道:
“夫人,你怎能让姑娘欺辱奴婢们啊!”
“怎么,只许你们这些婆子欺负我们,让我们走妾室才能走的后门,就不准我们教训你们了?
我与阿娘就算没有进乐成侯沈家的族谱,也是有官府盖了大印的婚书的!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家侯爷都要好声好气哄着我们母女!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欺辱我们?”沈栖棠将柳望舒挡在了身后,冷声道。
“我们不过是……”
厉害的婆子正想要说什么,那边的胖婆子赶紧冲着她摇头,一边低吼着:“我们就是看不上你们这种卑贱的青楼女子!”
一边朝着沈栖棠扑打过来。
沈栖棠眸色一凌,狠狠的踢了过去,这一次胖婆子吐了口血,趴在地上都站不起来了。
沈栖棠也不与她废话,牵着柳望舒的手,踩在了胖婆子的背上。
她说要她们踩在她背上的。
那她如她所愿!
沈栖棠一步一步带着柳望舒来到了大门前。
经这几个婆子一闹,沈栖棠越发的镇静了下来。
“棠棠,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会同下人们发这样大的脾气?一会儿你见了你祖母,可是要乖巧一些。
你爹说了,你乖巧些就能讨祖母喜欢,能跟着她的话,就能多见些世面……”
柳望舒心疼女儿,怕女儿这突然来的脾气引得婆母不喜欢,忍不住要叮嘱几句。
沈栖棠心中冷笑,上一世沈伯远就是让她阿娘这样哄她的,所以她乖乖巧巧的讨好老夫人。
可是老夫人怎么做的?
就算她是她的亲孙女,也比不上她养在身边的那几个。
只要她阿娘不在,老夫人就给她立规矩,罚她跪祠堂。
上一世她为了阿娘都忍了。
可这一世,她才不会忍,她绝不会跟着老夫人的。
沈家的人敢给她挖坑,那她也要挖了坑让他们跳下去!
沈栖棠垂着眼眸,握紧了柳望舒的手,低声道:
“阿娘,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要为阿娘跟自己谋划一个好前程!”
“好,那阿娘就等着棠棠了。”柳望舒莞尔一笑。
沈栖棠看着如明月一般美好纯洁的阿娘。
哪怕是上一世经历苦难,奄奄一息时,她的阿娘都会用这样纯澈的眼神安抚她。
她的阿娘,是最干净娇柔的女子,应当遇上一个真正将她当做珍宝,有能力保护她的。
而不是沈伯远这样的伪君子……
沈栖棠拍了下门,淡然道:“开门!”
里头的人虽然没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听到了动静,也听清了沈栖棠的话。
他们可不似这些婆子一般糊涂,敢仗势欺人。
他们听着沈栖棠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打开了门。
“夫人,姑娘,你们先等等,小的这就进去禀告老夫人跟侯爷!”门前的小厮是个圆滑的,笑眯眯的跟沈栖棠母女道。
沈栖棠的余光扫了一眼四周,这儿已经没了沈伯远的身影。
好一个疼爱妻子的好夫君,好一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
他留下刁奴欺负他们不说,进了侯府,也没想过等他们一起去祠堂!
他这般心急,是要跟上一世一样,先去打点安抚那三个妾室!
沈伯远从不是长情之人,上一世在跟她阿娘有她之前,府里就养了好些个通房。
后来,是她阿娘的婚书让他有机会将通房门扶为小妾。
可是这些,她阿娘都不知道,还是她认祖归宗后一个月,听族长提起,才知道的。
她阿娘质问沈伯远。
那时沈伯远怎么说的?
他抓着头发,一派痛不欲生的模样,“望舒,我也想只有你一人,我也想知对你一人好。
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啊,是男人,就没有真正能接受妻子在烟花之地十几年的啊!”
花着她阿娘挣得银子时,不觉得脏。
要像个丈夫一样尽责的时候,就挑她阿娘的错?
虚伪!
侯府安宁堂。
沈老夫人就住在这儿。
“母亲。”
沈伯远进来时,先瞥了一眼沈老夫人旁边的大丫鬟秋桐。
秋桐今年二十四,虽是丫鬟,却梳着妇人的发髻,穿着只有妾室才能穿的绫罗绸缎,一双眸子里含着媚意。
若有似无的勾着沈伯远。
平常沈伯远在,她是白日伺候老夫人,晚上就伺候沈伯远。
她从不要名分,更不会多嘴多舌,沈老夫人跟沈伯远都喜欢她。
“老夫人,您同侯爷说说话吧,奴婢去看看燕窝好了没!”秋桐经过沈伯远时,故意用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
沈伯远有些心痒。
看到儿子那眼神,沈老夫人立刻皱了下眉头,语气是有些冷,却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你啊,该收收心了。”
沈伯远坐下,笑道:“母亲放心,至少三个月,儿子不会再碰她们。儿子已经同他们都说好了。”
“你真能瞒三个月?”沈老夫人不信。
沈伯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茶叶,十分无情道:
“母亲,她一个青楼女子还想在我们侯府住多久?三个月已经是给她长脸了!”
“那沈栖棠呢?沈家的血脉,你总不会想一起赶出去吧?”
“沈家的血脉?哼!那种千人骑万人乘的贱人能生出沈家的血脉吗?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
沈老夫人愣了愣。
儿子的性格她最是清楚,若非是查清楚了,他断然不会这样说!
不是她沈家的血脉,还要占着沈家嫡女的位置?
这不成!
沈老夫人拍了下桌子,“那就不必开祠堂,让她认祖归宗!沈家不养野种!”
沈伯远却摇了摇头,道:
“母亲,戏还是要做全套的,不然这三个月,谁帮儿子铺路?而且,她手中可是握着能让儿子飞黄腾达的东西!
三个月内,儿子必须骗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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