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看着众人的反应,再看南宫翼暴怒的样子,心沉了沉。
好家伙!
她这是猜对了,对方恼羞成怒了吧?
沧月晃晃晕眩的脑袋,保持清醒,脸红得发烫。
“再取一碗药。”
南宫翼压下怒气吩咐,接过帕子拧眉擦拭手上的药汁。
“南宫翼你当个人吧!我都说服过药了,你还怕什么?”沧月凤眸陡然瞪大,“你不会是不放心,想给我喝碗绝孕药吧?”
南宫翼:……
他已经被这女人气得说不话来,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忍住不暴怒。
沧月看到南宫翼闭眼睛的反应,以为对方在表示默认,内心一阵紧张。
她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从空间取出武器挟持南宫翼。
想喂她吃那种药,休想!
看着沧月态度突变,和眼中冰冷仇视的眸光,南宫翼心中一凉。
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凉薄,淡漠,心狠,善变,机警,想刀人的目光完全不加掩饰。
“医师,告诉她你准备的是什么药。”
南宫翼移开注视着沧月的目光,抬手揉揉额角。
他此刻终于知道什么是女人心 海底针了。
这女人的想法,他属实是跟不上。
再不解释清楚,指不定她会猜,给她喂的是断肠散,皇室秘药。
“回,回姑娘,那是退热药,治风寒的!”医师急忙解释。
此时殿内众人算是都明白了一件事儿。
床上拴着的女人,已经是王爷的人了。
这绝对是东辰国建国以来最震惊的秘闻。
一向生人勿近的残王殿下,竟然开始近女色了。
“王爷,药来了。”
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再次出现在房内。
还未喝到嘴里,沧月闻到浓郁的苦味,已经开始有生理反应。
急忙捂住口鼻,防止再呕吐露出柔弱样。
眼见沧月一脸抗拒,南宫翼抬手一弹,沧月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沧月眼睁睁看着南宫翼接过药碗朝她走过来,无法抗拒。
南宫翼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沧月心下紧张,却只能像任人摆布的木偶。
惨了,南宫翼这架势是准备嘴对嘴喂药吧?
这古人刷牙了没,别把口气传给她啊!
念头刚过,南宫翼看着沧月动作一顿。
“来人,准备个干净的沙漏。”
“是,王爷。”
沧月看着离开的丫鬟,一脑门子问号。
别告诉她准备沙漏,是计时多久发挥药效用的?
片刻功夫。
丫鬟端着托盘,准备了大大小小一托盘沙漏过来。
“奴婢不知王爷需要多大尺寸的沙漏,便多准备了一些。”丫鬟垂头解释。
南宫翼没有出声,抬手拿起一个尺寸小的沙漏。
沧月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出所料。
南宫翼捏开她的嘴巴,将沙漏一端塞进她嘴里。
沧月目露气恼,身体依旧动弹不得。
眼见南宫翼将药汁倒进沙漏的漏斗里,苦涩的药顺着插在她喉咙的竹管,直入腹部。
虽依旧反胃,却没再吐出来。
毕竟喉咙被沙漏的一端压着,身体又被诡异的穴道定住,压根儿无法有多余的反应。
直到一碗药汁灌完,南宫翼才将沙漏从她嘴里拔出去。
“蜂蜜水。”
南宫翼将沙漏丢进托盘,伸出骨节分明的手。
丫鬟连忙将装着蜂蜜水瓷碗放到南宫翼手中。
沧月只能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南宫翼再次捏开她的嘴巴,将蜂蜜水喂进她嘴里。
她应该感谢他这次没用沙漏喂吗?
甜丝丝的蜂蜜水入喉,这次身体很识趣地没继续反胃。
喝几口后,沧月眼中出现抗拒。
南宫翼顿住手,“不喝了?”
沧月怒视南宫翼一眼,无法开口说话。
有本事继续灌啊?
看她会不会变成气蛤蟆,直接把肚皮撑爆那种。
接收到沧月的目光,南宫翼轻笑声,“本王不许你死,你休想绝食绝药。”
沧月:……
南宫翼松开沧月,放下碗,干脆利落地起身。
“日后她再不吃不喝,照此法喂!”
说完,优雅地抬腿甩袖,转身离开。
沧月:???
这就走了,是不是忘记一件事儿?
她身上的穴道什么时候能解开啊?!
沧月看着南宫翼消失的背影,心里怒骂古人不讲武德。
这到底是什么古代位面,神出鬼没的点穴手段真是让她防不胜防。
南宫翼离开后,一众丫鬟收拾好房间一一退下。
春花将她放平躺在床上,盖上锦被,把锁链移到一旁,“姑娘安心睡吧,奴婢会在身边守着。”
丫鬟说完不管沧月的反应,坐在床榻前的地面上看着她。
一番折腾下来,沧月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入睡。
迷糊中,她好像又被灌了几次药。
无奈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任人摆布。
次日。
沧月捂着沉重的额头睁开眼,已经月上柳梢头。
只觉浑身酸痛。
很像病毒感染高烧后的样子。
沧月眸光沉了沉,意识在空间做了一番准备。
“姑娘,你醒啦!我去请医师过来!”
床榻下突然爬起来一个丫鬟,惊喜地看着沧月。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沧月声音沙哑。
说话时喉咙疼地她直皱眉,感觉整个肺部都跟着灼烧抽疼。
“姑娘,我给你端些蜂蜜水润润喉可好?”春花试探询问。
这是姑娘头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不必,谢谢。”沧月低声说道,又朝春花招招手,“你过来些。”
春花想着沧月喉咙沙哑不能大声说话,便凑近附耳过去。
沧月一把将人扯过去,用从空间拿出的毛巾捂住春花的口鼻。
短短几秒钟。
春花昏睡过去。
沧月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起身脱下身上的衣服。
从空间取出一瓶化学制剂腐蚀断铁链,挣脱了屈辱的束缚。
迅速与春花更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打扮成丫鬟状。
取出一支葡萄糖补充体力,拖着春花出了房门。
她早就从窗户缝隙观察过,关她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人。
趁着夜色,沧月将春花移到一处空地上。
返回房内,云袖一挥。
昏暗房内,桌子上的油灯倒在桌面上燃起火苗。
沧月又抄起床头的灯笼,扔到床上。
锦被纱帘瞬间燃烧,升起熊熊大火。
沧月穿着鹅黄色的丫鬟衣服,回眸一笑,离开。
房门打开,又关上。
浓黑的烟雾争先恐后挤出门缝。
烟雾越来越多,院子外面的守卫急忙涌进院子查看。
双方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