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死了这么多人,就算吴海东想要压也压不住了,村长和支书联合将这件事情上报到了乡里,乡里立刻就派公安局的人来了村里。
公安的人先是勘察了死者,而后便开始调查,村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的口供又哪里会让公安相信。
等到公安调查完之后便把三叔给抓了起来,村民们都说这事情跟他没关系,是鬼怪作祟,但那些公安却是不听,带着三叔就走了。
二叔急的不行,但他哪里敢跟公安对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叔被抓。村长偷偷的找到二叔,跟他说这事情都是吴海东一手安排的。
村里死了这么多人,上面肯定是要一个说法,虽然是鬼怪作祟,但以现在这个形势这种说法又哪里能立足。
就算是那些公安相信,他们也不敢这样上报,所以就需要有一个人把死人的事情全都承担下来,我三叔无疑成了最好的人选。
二叔气的不行,但他却无可奈何,不管是吴海东还是那些公安都不是他能撼动的,二叔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三叔救出来。
耿菊花的事情现在只有三叔和吴海东知道,其余的知情人都已经被耿菊花给杀死了。如果三叔不是用这件事情羞辱吴海东的话可能吴海东还不会这么对付他,他是想要我三叔死。
现在村里的人开始传这件事情是跟我母亲有关,因为死的基本都是知青,而我父母当初都遭到知青的迫害,村里人说是我母亲回来找知青报仇了。
这种说法传到了吴海东的耳朵里让他害怕不已,耿菊花就是被他给弄死的,现在回来找他算账,当初跟他同谋的那些人全都死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再加上村里的人传我母亲的事情,这让吴海东更加的害怕,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彻底解决了。
他打电话向他的父亲求助,吴海东的老爹听说儿子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气的差点心脏病复发。
但不管怎么说吴海东都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能不管。吴海东老爹在县里找了个号称是捉鬼大师的人物,而后他亲自陪同那个大师到了周山村。
这两天二叔一直都在往乡里跑,打听三叔的事情,今天他被乡里的人告知三叔已经被送到县里去了。
二叔从来都没有去过县上,最远的地方就是乡里,他原本就老实,也知道自己谁都不认识,就算是到县里也找不到三叔,无奈他也只能回了村子。
这时吴海东老爹请来的那个大师正在村里抓鬼,二叔走到村口就听到了大师念咒声。那个大师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设了个法坛,看着倒是像模像样。
村民们都围在一旁看热闹,而那个大师则是身着道袍,手持一杆桃木剑,不断的挥舞着,洒着纸钱。
吴海东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一边,那个中年人正是他的父亲。
道士忙活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才停下手,对那个中年人说鬼已经被他驱除了,让他和吴海东不用再担心了。
此时刚刚晌午,太阳正大,吴海东和中年人都对道士表示感谢,但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出现一片乌云,以极快的速度飘到村子的上空,将整个太阳都遮挡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一个穿着花布棉袄的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
大家都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影,而那人影则是不慌不忙,缓缓朝这边走着。
“是美云。”
也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句,其他的村民一听到美云这个名字转头就跑。吴海东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脸上不断的流着冷汗,身体也大幅度的颤抖着,显然是被吓着了。
“大……大嫂。”
看到那个穿着花布棉袄,头上挽了个发髻的女人,二叔颤抖着叫了一声大嫂。二叔能够十分肯定,慢慢朝他们走近的女人正是他的嫂子,也就是我的母亲周美云。
虽然还看不清楚脸,但二叔却是认得我母亲身上的那件棉袄。棉袄是他娶二婶的时候给二婶的彩礼,结婚的时候二婶没舍得穿,始终留着来着。
我母亲出事儿的时候身上没有新衣服,二婶便把她这件棉袄拿了出来。很多地方都有这个规矩,就是人死的时候要给穿新衣服,不然到了那边会受苦。
那件棉袄是我二叔给二婶的东西,他又哪能不认得。这时周围刮起了阴风,风并不大,却十分的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冷风钻进了骨头里一样。
“何妨妖物,竟敢在这里作祟。”
这时那个道士忽然大叫了一声,把我二叔给吓了一跳,此时那道士脸上并没有惧意,全都是怒气。
可能是母亲的出现让他丢了面子,刚才他还信誓旦旦的对吴海东父子说鬼怪都被他赶跑了,但转眼就出来一个,这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想来这道士肯定是有两把刷子,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是现在的表现。道士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挥,直奔我母亲而去。
跑到母亲面前,道士挥剑就往母亲的身上刺,不过那剑并没有刺穿母亲的身体,而是被母亲的一只手牢牢抓住。
道士想要把剑抽回来,但不管他怎么抽也无济于事,母亲手腕一扭,那桃木剑便应声而断,紧接着冰冷的声音便从母亲的嘴中传出。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最好让开,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要你的命。”
听到母亲的话那道士身体一震,但却没有后退,从身上摸出几张符纸,全都贴在了我母亲的身上。
只是那符纸刚沾到我母亲身上就着起了火,而后便化为灰烬,道士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母亲的对手,见母亲冷冷的看着他,道士不敢再迟疑,转身就往村外面跑。
道士跑了,吴海东父子又哪敢在这里留,但不管他们跑到哪里,母亲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这几乎让这对父子崩溃。
“吴海东,当年你把我害死,现在又想害我家老三,看来真是留你不得。”
母亲冷冷的说着,缓缓的走近已经瘫倒在地的吴海东。吴海东的父亲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要比吴海东冷静的多。
他“噗通”一声跪在我母亲面前,一脸苦相的求我母亲放过他的儿子。母亲看了吴海东父亲一眼,问道:“能放了我家老三吗?”
吴海东父亲一个劲儿的点头,说他马上就给县里打电话,让他们放人。母亲再次看向吴海东,但她却没有对吴海东下手。
虽然母亲已经不是人,但毕竟是自己的嫂子,二叔对她倒是不怎么惧怕。二叔想要跟母亲说话,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老三回来,你们去我那里一趟。”
就在二叔想要跟母亲说话但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我母亲开口了,二叔一愣,不知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母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天空上的太阳又重新照耀大地,但吴海东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虽然母亲已经走了,但吴海东还是瘫倒在地上。
见儿子这么不争气,吴海东的父亲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把他从地上扶起,带着他去村长家了。
自从到了周山村那天吴海东就住在胡大海家里,吴海东见父亲居然不带他离开这里,立刻就开始哀求父亲。
但他的父亲却摇了摇头,说他现在还在插队期间,不能回城,只能等到政策允许的时候才能让他回去。
说完之后吴海东父亲也不再多说,不管吴海东怎么哀求也不理会他。二叔也回了家,把事情跟二婶说了,二婶听完之后啧啧称奇。
“看来咱们嫂子并没有丧失理智,前几天死的那些人应该跟嫂子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嫂子怎么会那么做。”
对于二婶的话二叔当然赞同,不过一提到我母亲让他和三叔去她坟那里二叔还是搞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让他们去那。
“可能嫂子是有事情要交代吧。”
这是二婶的猜测,二叔也觉得我母亲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去母亲的坟前。
吴海东的父亲倒是说话算话,当天晚上我三叔就回了家。只不过三叔的脸上带伤,看来这几天没少挨打。
但不管怎么说能回来就好,耿菊花和我母亲的出现应该让吴海东不敢乱来了。至于耿菊花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出现,三叔分析是跟他的那道符有关,那道符可是一个高人送他的。
二叔跟三叔说了我母亲的事情,三叔也认为是母亲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他们交代。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但最后他们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既然我母亲只让他们去,而没有告诉我父亲,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再说我父亲现在身体十分不好,二叔和三叔也不想让他知道母亲的事情,免得他会因此伤心。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就上了山,二叔和三叔手里拎着许多纸钱,还有一些拜祭的东西,既然去看母亲,那肯定是要祭拜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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