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开的飞快,我一边开着车,脑子里一边在转。
现在杀人动机弄清楚,可是杀人的方法呢?
他到底是怎么杀的人?为什么他会忽然在老宅里消失不见?
那个一直动来动去的木马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什么技术?
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疑点肯定都和那个老宅有关,可是外勤的民警已经搜查了很多遍了,那老宅搜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啊。
这一家老小都是技工巧匠,我们搜不出来,看来就只能让杀人凶手自己说出来了。
大早晨的,我在医院门口买了几个茶叶蛋,买了几个油条。走到张国华病房的时候,递给了看守民警一份早餐。
然后就打开了病房的门,严肃的走了进去。
张国华已经起床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他看到我走了进来,赶紧从病床上直起了身子,说道:“王警官,你来了。”
“恩,”我点了点头,也没经过他同意,直接走到他的病床前,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王警官,这么早啊。”他脸上看上去有点不好看。
我知道,我不礼貌的行为,某种意义上,已经打散了他的心理防线。
“先吃点东西吧。”我一脸的严肃,整个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
他接过我买的早点,油条他没吃,可能的确太油腻了,茶叶蛋他吃的很香。
我就在旁边,点上了一根烟,安静的看着他吃早点。
很快,几个茶鸡蛋就被他吃完了。
“喝点水吗?”我声音冰冷的问道。
“哦,好,行。”
我站起身,走到他的病床前。
他病床的旁边有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有个放热水的暖壶。
我取出一个杯子,用暖壶里的水简单的涮了涮,然后给他接了点水。
全程,我都用余光仔细的看着他。
很明显,他被窝弄得很紧张,有点坐立不安。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忍的,但是一想到他的作案手法那么残忍,而且不光是他的家人,工程部那几个人肯定也都和他有关,我的心,就瞬间冰冷了下来。
给他接完了水,我给我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我把水递给了他,然后我自己端着我的那杯水那杯水,走到了自己的坐的椅子上。
我刚一落座,他就开了口。
张国华问道:“王警官,到底怎么回事,张翠华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死死的盯着他。
良久,我打断了沉默:“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得到了一份新的证据。”
张国华一听,立刻紧张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
他这个人,还是很狡猾的。
能杀死这么多人,肯定是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既然有反侦查能力,估计也有面对审问的能力。
可是,不好意思,我并不准备审问他。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的兴趣被我吊了起来。
“送来证据的人,是我们前几天走访过的一个人,这个人和张翠华的关系很近,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张翠华基本上和她无话不说,”我说完,又顿了顿。
有的时候,适当的停顿,才更能让人觉得可怕。
张国华依旧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来,面对我的压力,他很紧张,他的双手,牢牢的抓着那个盛着温水的杯子。
“你不好奇,他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吗?”我试探的问道。
“呵呵……好奇……好奇……”张国华没预料到我会突然问他,满脸的尴尬。
“这个人送来的,是你姐姐,张翠华的日记!”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果然,他的脸色瞬间就大变,本来苍白的脸上刚刚带着的意思红润,一听到这个,立刻就瞎没了。
“你知道,日记里面写的是什么吗?”我把椅子往前移了移,向前欠着身子,问道。
这是一种审讯时候的技巧,这种姿态,会一下子让被审讯者更加紧张。
这种紧张是有用的,因为如果这个人是无辜的,那么紧张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瞎紧张。
可是,如果这个人就是作案者,就是杀人犯,这种紧张会立刻攻陷他的阵脚,让他很快露出破绽。
“我姐写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张国华的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
“张国华,你知道有预谋,有动机,并且有计划的杀一个人,就是要判处死刑的吗?”我说完话,就死死的盯住他的眼睛。
张国华的眼睛中不断的闪烁,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线濒临崩溃。
但是我还知道,濒临崩溃不是崩溃,他肯定还要拼死挣扎一下。
“王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些啊?”果然,张国华一脸的无辜。
“好,我问你,张国华,你和金正,是什么关系?”这次,我一字一顿。
听完这句话,张国华立刻惊住了,霎时间,眼睛睁的很大。
我知道,这是心中拼命隐藏的秘密,终于被戳穿的迹象。
“王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国华拼命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他已经紧张的一个极限,他握着杯子的那只手,已经开始隐隐在发抖。
“好,张国华,那你能告诉我,你的生母,也就是陈凤,她为什么要被人用骑木驴的方式杀死吗?”我从椅子上站起,缓缓的走到了窗户旁,我后背倚着窗户,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不是那个屋子里面闹鬼,是那个鬼用这种方式杀死的她吗?”张国华的脸越来越白,他的双手颤抖的越来越明显,水从被子中被撒了出来,溅到被子上,已经在被子上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迹。
“屋子里的鬼?呵呵……”我冷声笑道,“张国华,你从小就生长在工艺家庭,你的父亲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木匠,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木驴是什么意思,这个骑木驴又是什么意思吧?”
张国华没有说话。
“骑木驴,是中国古代的刑罚,专门惩处失贞,或者不洁,和别人私通的妇女,”我掷地有声的说道,“这个,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张国华也就没有说话,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的肩膀在不停的抖动,他的内心,应该有着非常剧烈的战斗。
“你二三十年了,从来没有回家看过你的妈妈和你的姐姐,你的姐姐就算了,因为貌似从你的言语中,你隐隐透露出你们家里好像有一笔很可观的财产,毕竟你的姐姐和你是这笔财产竞争对手,你和你的姐姐关系不好,我们可以理解,你能够告诉一下我,你为什么二三十年都不回家来见见你的母亲呢?”我拉开的窗户的窗帘,窗外,太阳眼镜慢慢在升起。
晨光透过玻璃,照射进窗户,好像瞬间就驱赶走了黑暗一样。
张国华也就没有说话。
他只是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的内心,还在抉择。
我该帮他一把了。
“你父亲早亡,你母亲从小辛辛苦苦的把你和你姐姐拉扯大,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母亲,二三十年不回家看看?就算是回到这个城市,还只是去给父亲扫墓,张国华,你似乎并没有你的外表一样,这么的忠厚老实,你难道就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吗?”我郑重的问道。
张国华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肩膀,颤抖的更厉害了。
“怎么?难道你父亲死的早,就教你怎么做机关,没教你怎么做人嘛?”我大声的问道。
“你闭嘴!不允许你侮辱我的父亲!”
忽然,张国华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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