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笙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心下疑惑,便忍不住开口问了:“娘亲,我觉得有一事不明白。大哥与我们长的并不相像,而且父亲对大哥似乎格外好。”
虽然说她与顾氏今日是第一次相见,但是毕竟这身体是秦凉笙的,对顾氏便有了亲近感,索性完完全全的相信了她。
顾氏先是一愣,眼里出现了一丝忧伤,摸了摸秦凉笙的发丝:“我的女儿长大了,才进宫不到十日,这观察力长了不少。既然你这么大了,有些事也可以告诉你了。”顾氏屏退了丫鬟,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秦寒空并不是秦天南的亲生儿子。秦天南在还未成家的时候,便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名唤孟婉秋。两个人情投意合,原本也私定了终生。
谁知先帝却下旨让孟婉秋入宫为妃。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秦郎是路人。孟婉秋迫于无奈,只能入宫。那时候的秦天南还是个小小的将军,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入宫了。
后来,秦天南便请愿去战场杀敌,秦天南从小练武,很快就帮先帝收复了不少失地,甚至平反了边疆的战乱。先帝十分欣赏。
后来,孟婉秋难忍相思,便请愿去护国寺为民祈福,只是为了和秦天南见上一面,谁知路上遭遇变故。邻国的奸细以为孟婉秋是秦天南的妻子,为了报仇,把孟婉秋掳走。
孟婉秋此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好在邻国的国王并没有为难她,王后还好生照顾孟婉秋,最后生下了一个男婴,这男婴就是颜寒空。
因为那里处于极寒之地,整个天空长年是阴沉冰冷的,因此给男婴取名为寒空。孟婉秋身子弱,受不了苦寒,没多久便去世了。
后来两国又打仗,秦天南打了胜仗,但是念及他们将孟婉秋和颜寒空照顾的很好,便没有为难他们。带走了颜寒空。
但是先帝并不在乎这个被人掳走的妃子,秦天南便把颜寒空带回了自己府上,改名为秦寒空。
由于是深爱的女子所出的,即便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秦天南也待秦寒空如己出,亲自教他武功,念书,把一生的心血都耗费在了秦寒空身上。
正是由于府里的几位姨娘知道这一点,也明白了秦天南的心早就随那个女人死了,也便相安无事,并没有什么深宅怨斗,只是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
秦凉笙听完,一阵唏嘘,没想到不言苟笑的秦天南表面上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可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伤心人。
“那娘亲岂不是过的很苦?”秦凉笙忍不住问道。丈夫心有所属,甚至还纳了好几个妾,即便身为一品夫人,恐怕内心也是凄苦的很。
顾氏嘴角却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我并不觉得凄苦,我的感情生性淡薄,又只爱写诗作画。平日里你父亲待我相敬如宾,知道我爱写诗作画,便让人为我寻来了价值连城的字画。我和他更像亲人,而非爱人。”
秦凉笙缄默,世上真有这样的感情吗?秦凉笙突然想起了颜非墨,难道她和颜非墨也会成为这样的关系吗?还是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就被斩首示众了呢?
“现在有了你们这几个女儿,我的日子更是充实了。虽然你们都大了,但是凉依那个丫头还在我身边呢,别看她才七岁,可乖了。为我省了不少心呢!”
看顾氏一脸的满足,不像是为了安慰她才编纂出来的,秦凉笙这才放心了。
秦凉笙第一次来到国公府,虽然没有皇宫的十分之一大,但是院子里的精致也是十分风雅。小小的庭院就像是一个浓缩版的皇宫一样,只不过没有皇宫那般富丽堂皇罢了。
秦凉笙便唤了顾氏身边的贴身丫头红袖,带她去府上转转。红袖是个眉清目秀也懂事的婢女,便一言不发的带着秦凉笙在府里转了个遍。
转到荷花池的时候,突然遇上了秦寒空。她名义上的大哥。秦寒空见到一身白衣,头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的秦凉笙,眼里闪过了一丝波动。
秦凉笙是嫌原本那身衣服太累赘,便换上了轻便的衣裳。
“大哥。”秦凉笙还是于情于理叫了他一声。
秦寒空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府里不少人都知道自己不是秦天南的亲生儿子,因此那些妹妹弟弟也从来不肯叫自己一声哥哥,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但是秦寒空知道,她们在背地里是瞧不起自己的。
秦寒空记得,秦凉依以前也不会叫自己为一声大哥的,只是她才进宫了几天,怎么性子与以前不大一样了。说不上是哪里变了,总之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凉笙在宫里可还习惯?”秦寒空倒是随意坐在了池边的护栏上。见秦寒空如此轻松,秦凉笙也卸下心房,跟他一起坐在护栏上。
秦寒空哭笑不得:“堂堂秦妃娘娘,坐在这里成何体统。”
秦凉笙歪着头浅笑:“堂堂国公府少爷都能坐在这里,我为何不能。更何况我既然回到这府里,我就是府里的大小姐,不再是什么秦妃娘娘了,还管那些虚礼做什么。”
秦寒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开始和秦凉笙讲起了这些年在边疆遇到的奇人异事。秦凉笙一向爱听故事,便听的津津有味。
颜非墨在远处的一颗柳树下负手而立,秦凉堇站在他身边,一脸娇羞,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并没有兴趣听,目光倒是时不时投向荷花池那方。
当天晚上,颜非墨便进了秦凉笙的闺房。两人便以床太小为由开始争论谁睡在地上。
“你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睡地上呢?”秦凉笙一脸鄙夷,好像是颜非墨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颜非墨倒是丝毫不在意秦凉笙的目光,大言不惭道:“朕是天子,怎么能睡地上,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更何况,你也可以上来睡。”
秦凉笙咬牙切齿的说:“这是我的房间。”
“现在也是我的了。”
秦凉笙瞪着颜非墨瞪了好久,最终妥协了。躺在冰冷的地上,缩在被子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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