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视线,一闪而过的景致,湖边慌乱的叫声此起彼伏!
慌乱间,凤明仪的手朝着旁边的人影随意一抓,奈何只抓住了一颗小小的红瑚珠。
随着扑通的落水声,冰冷刺骨的湖水漫过身体,浸入口鼻,她胸腔的氧气逐渐被压出,胸口像是要炸裂一般!
很快,她眼前一黑,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感觉的身下有一股力量将她往上重重一推。
“公主!公主!”
耳畔,是丫头焦急的呼唤,凤明仪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隔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人。
“公主,你总算是醒了!”
月白布满血丝的双眼映入眼帘。
“月白?”凤明仪惊讶地唤了声,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连动动手指都很困难。
怎么回事?月白,不是死了吗?
脑中突然传来一丝疼痛,前世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是南诏嫡长公主,在北凌国为质之时,爱上了西辰皇子君离,此后七年,与他同苦共难,助他一步步得到西辰皇帝的宝座。然而就在她认为一切尘埃落定可以与爱人长相厮守之时,她真心相付的良人,却因为另一个女人对她弃如敝履!
不仅如此,他为了抵抗北凌,获得南诏铁云军的力量,竟答应她那篡位伪善的叔父,替他清理南诏嫡系血脉!
不仅她被灌了鹤顶红,她的一双儿女,她的兄长,甚至她的贴身侍婢都被一刀斩首!
她永远都记得,临死前,看到她所关心之人的头颅,鲜血淋漓地呈现在面前的景象!
而月白,正是她那一双侍婢中的一个。
“公主醒了?”门口,另一个青衣侍女走了进来,见她醒来,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
“天青……”凤明仪喃喃道,眼角处,滑落一滴热泪。
天青是她双婢中的另一个。
“我是死了吗?”她轻声问。
“公主胡说什么,您还活着,您还好好活着呢!”
月白捧着她的手,热泪盈眶道。
她还活着?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
低眼看着自己的一双手,顿时惊愣。
她记得她死时已是三十有二,可这双手,明显是十几岁的少女的手!
“月白,现在什么时候?”
“兴武二十九年……公主,您还好吗?”
月白担忧地看着她,难道公主被五公主萧敏推入湖中,撞到了脑袋?竟然连时间都不记得了?
兴武二十九年,正是她十六岁在北凌做质子的第二年!
她……重生了?
如此震撼的事实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头脑的疼痛已经逐渐消散,凤明仪在两位丫头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半靠在床头。
双膝蜷曲,看着膝上的一双手,飞快地整理着思绪。
兴武二十九年,北凌皇萧衍当政,南诏易主已有两年有余,父皇与母后一个惨死沙场,被扒皮风干,另一个,在北凌皇手下受尽屈辱,含恨自刎。兄长凤策,自两年前消失无踪,至今下落不明。
而她,在北凌做质子也有一年多,这一年来,她饱受北凌五公主欺压。
北凌五公主萧敏,字采薇,听上去多么文雅温善,然而那不过是表象罢了。
这位公主将两面三刀演绎到了极致,人前待她如亲生姐妹,亲热非常,人后却是什么阴损招数都可以使得出来!
一年的质子,一年的折磨,她为了生存不得不忍下所有血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与五公主心仪的君离走得近。
君离……
想到这个负她一世的男人,凤明仪贝齿将嘴唇咬出了鲜血。
七年的情分,七年间,她为他挡剑受刑,不要命的替他排除万难,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南诏乌家之女,乌云珠。
他说,他爱她的温柔善良,纯真无暇。
可笑的是,正是他口中这个善良温顺的女子百般挑唆陷害,害得她被废后位。
而他也将七年之情化作一杯凶猛的鹤顶红,索了她的性命!
君离,乌云珠,上一世你们害我性命,杀我儿女兄长和亲信,这一世,咱们连本带利一起算!
既然老天开眼,让我重活一回,我必当不负天意!让那些辱我的,害我的,算计我的,统统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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