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打扰睿王了……”
江铭顷刻间变成鼠辈,连滚带爬地狼狈离开。
沈玉珠隐下眸底的狠辣之色,拢紧褙子,向冰月柔声道:“多谢姑娘相救。”
“举手之劳,沈无需客气。”冰月摇头道,同时收起打量的目光。
沈玉珠直觉冰月不若一般的风尘女子,况且今日若不是得她相助,自己恐怕难以周全。沈玉珠言语间不觉多了几分真诚。
却见那厢李寰郡眼神幽深莫测地打量着自己,侧首与冰月低声吩咐了几句,冰月似乎很听他的差遣,没多说什么就离开。
她眉头轻蹙复舒展,带着疑惑盈盈向他屈膝,见礼道:“沈玉珠见过睿王爷,多谢王爷搭手相救之恩。”
“丞相府嫡长女?”
方才她眼中别样的恨和狠没逃过他的眼睛,李寰郡心中一动,双手环胸带着探究意味地盯着她,这个女人倒是有趣,并非如表面上那般柔弱不堪,或许可用来利用于……
眸中的算计一闪即没,他促狭地道:“长得还不错,今日的选秀没被选上,晚上却来这里厮混,着急怕嫁不出去?”
沈玉珠一愣,察觉他话下之意的嘲弄,微垂下脸,柔声道:“不是,我随家父前来赴宴……”
她被迫无奈,却不料他嘴这么不饶人,曾听闻过睿王李寰郡性子刁钻桀骜,今日一见果然传闻果然是如此……
“赴宴?难道不是来谈你的婚姻买卖吗?”
李寰郡嗤笑一声,浅蓝色的锦衣金丝边闪耀着刺眼之光,手中的玉扳指又被他接住,华贵却刁钻的气质浑然天成。
沈玉珠掀眸看向他,只见一双闪着精芒的黝黑瞳孔看进她的眼底,如最黝黑最纯粹的黑墨,幽深莫测,让她如频临危险,不自觉地警惕起他来。
察觉到她的防备,李寰郡又轻笑一声,“在我面前,把你的小面具收起来,你这点小伎俩,可不够看。”
此人言谈举止虽显得,可眼里并无半分浑浊的之意,尽管掩饰的很好,然眸底的幽冷依然清晰可见,不是色令智昏之人。
沈恒之还在替她找夫家,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府,一个王爷相比起沈恒之同僚的纨绔败家子们身份尊贵了不知道多少,哪怕沈恒之都要让着他三分,若答应,以后她不怕谁再拿沈明浩威胁自己。
理清头绪,沈玉珠发现眼下她只有此路可行,她宁愿自己选择一条不归路,也不愿再被沈恒之用沈明浩要挟她一生,为了性命与自由,她所能牺牲的也只有自己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不要食言,到时候放我们离开。”沈玉珠轻轻颔首。
李寰郡一愣,着玉扳指的手顿了顿,不料这女人才刚答应交易就想着以后的承诺兑现,这个女人还真有点儿意思……
他眼神直勾勾将她从头打量,唇角一勾挑起一抹促狭的笑意,递出扳指道:“回府候着本王!”
沈玉珠从未想过,京城第一王爷李寰郡会这般与她短短一个照面就有了交集。
当然,沈恒之更是脑袋想破也猜不出她哪儿学来的本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攀上了睿王这根大枝儿。
天刚亮,江府来了人,工部侍郎江勐带着他儿子江铭来访,意图可想而知。
沈玉珠浇花弄草,愣是拖了一个时辰直到沈恒之派人催促第三次,她才慢悠悠地去了会客堂。
入了座,她眼波淡淡一瞥,沈恒之与那江家父子早已脸色铁青至极。
沈恒之出奇地忍住破口大骂的习惯,笑容牵强向她道:“你让江大人和等了良久,还不向人家赔不是?”
江勐脸色微缓,微昂起下巴等着沈玉珠的道歉,连带他儿子也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等着下人低声下气伺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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