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节,岁寒大雪。
京城各处遍地银装素裹,人影难见,鸟雀难觅。
这样的时节,这紫宸宫外的空地上却格外热闹,一群人此刻正把一身翟衣的付意欢往那满缸里尽是冰块的水缸里按……
那种要人性命的动作,让此刻的付意欢挣扎不得,口鼻浸水,浸在缸里嘟嘟的冒着水泡……
寒冬腊月的天,这摻着冰块的水好比刮骨的钢刀,一块一块的撕扯着满身的皮肉,可这会,付意欢便是连扑腾与呼救都不能!
谁能想到,这会叫众人往这缸里塞得,会是这齐国开国以来唯一的女帝!
口鼻呛水,没了力气失了意识,片刻功夫,付意欢的手彻底垂下……
眼瞧着缸里头的人不扑腾,没了动静,塞着人按着头的宫人们瞬间吓怕,忙拉扯着一身戾气的溧阳公主叫唤道“公主,没声了,不会是死了吧……”
这会一人深的大缸里没了动静,溧阳公主身边的宫人吓得白了脸,生怕真把缸里的女帝折腾死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拉起来,拿热水把她泼醒了,能有什么事情!”瞥了一眼那不动弹的付意欢,溧阳不怕,剔了那胆小的宫人一眼,只叫人把一动不动的付意欢给自己拉扯起来。
一盆一盆的热水在这会朝着地上蜷缩着的身影泼去,足足泼了十来盆,这蜷缩的身影总算有了动静。
带着微微的喘息声,睁开了眼睛,却也是模糊不清,好一会,才神色清明了起来。
“付意欢,我且告诉你,从今往后,少在那儿发浪,成日里想去勾搭景侯,若非你好摆弄,你以为景侯愿意多瞧你一眼,再敢冲着他发浪,下一次,我直接把你扔进太液池喂鱼!”
在小宦官们手抖着生怕地上人死了,没法子交差时,地上的人动弹了,而那一头,溧阳也在这会指着地上醒来的付意欢叫嚣威胁起来。
一番厉喝之后,溧阳甚至直接踩着付意欢的身子离开这紫宸殿的空地,离去时,更是嗤笑这一句。
“什么女帝不女帝,在这宫里,她一个女帝,活的还不如一条狗,呸!”
在这一群盛气凌人的主子奴才尽数离开之后,在这会,地上趴着的付意欢动了动早已经痛到失去知觉的手,环顾四周那些冷眼观望全城的禁军护卫。
“呵……”
一声冷笑,从付意欢的嘴里笑了出来,且笑的响亮!
付意欢大抵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她一个死宅到家的追星狗会一不小心死于演唱会踩踏,更一不小心,差点又死在了刚才的冰水里头。
女帝!
有意思……
坐在这冰天雪地之间的付意欢此刻目光清明,脑子里把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与这具身子所承载的所有记忆尽数过了一遍。
在她用着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冷静态度把一切都过完一遍之后,自己的身上已经叫人裹上了厚重的褥子,手里也塞上了一个滚烫的汤婆子救命。
“女帝陛下,是奴才来迟了,害陛下受苦,对不起,对不起!”
带着救命被褥把冻僵的付意欢裹住的小太监这会眼泪鼻涕一把下,在那儿哭了好一会。
而回神过后的付意欢,承载着这具身子里所有的怨与恨,长吸了一口气道。
“传令下去,明日,百官于午门御门听政,再给朕叫上郭太妃与溧阳公主,若有迟,午门杖责,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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