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间大陆上存在着四国一城,分别是大赵、大贺、大炎、西国和那四国皆不敢惹的云间城。
四国之间因争夺领土而时有战役发生,大赵武帝三十年,赵帝锦驰御驾亲征,踏上了征战西国之路。
战鼓四起,狼烟滚滚。赵帝锦驰身先士卒冲在前面,连下五城的胜意让他越战越勇,并不惧怕会有任何危险,在一刀砍下西国将领头颅时,侧身瞧了眼身后他大赵国最精锐的两支军队,以叶靖为首的叶家军和上官仪统领的长胜军,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
“边关八百里加急,速通报陛下。”御书房外又传来阵阵急呼,西国国主狠狠的把手边的香炉掼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御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众大臣跪了一地,却落针可闻,谁也不敢吱声,深怕当了国主盛怒之下的牺牲品。
“一群废物,废物。”郝连建气的脸都绿了,这些个大臣平时溜须拍马那是个顶个的好手,关键时候连个屁也没给他放出来。
一思及此,气的一推眼前堆成小山样的奏折,重重的靠在龙椅上,一张本不英俊的老脸此刻更是狰狞,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里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憋死。
揉了揉隐隐生疼的太阳穴,抄起身边仅剩的砚台,垂直朝着柱子撇了上去,随后喝斥道:
“给孤王,传国师来。”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阴风,殿内侧翼的火炉竟已起不到丝毫作用,群臣不自觉瑟瑟发抖,拢了拢貂毛衣领,头更低了三分。
此刻飘然跃入殿内的男人,七尺七的身高,黑衣裹着健硕的身躯,前行之间顿生肃杀之气,两侧朝臣纷纷退开,他将斗篷拢过头顶,遮盖了半边脸。
仅可见那刀削一般的鹰钩鼻和那不自觉扬起残酷冷笑的双唇。
西国国主急急起身,迎于阶下,眼中是藏不住的敬佩,也隐了一丝害怕,但也很快消去。
“国师,你看,这大赵国……”西国国主话未说完便见国师一个手势,便不自觉闭上了嘴。
“降书一份,城池三座,一切自会迎刃而解”男人低沉的噪音传来,令群臣不由得抖了抖,更觉后背发凉。
“国师,这……你是让孤王归降称臣吗?”西国国师闻言,不觉怒从中起,这国师阎萧虽不以真容示人,但在西国数十年,数次为西国化解危机,今日何以出此言,难道西国传国数百年,竟要断送在他郝连建手里不成。
“陛下,三日后天必降雪,数十年难遇,若大赵国君臣皆入我碗口谷……”男人看了眼有些薄怒的西国国主,将计划缓缓道来。
而此刻稍事歇息的大赵军队,眼望着汤城,只要越过了这汤城,便可直捣黄龙,攻入西国国都。
但此时做为策应的大贺国军队却并未按约定出现在指定地点。
作为先锋官的上官仪甚感怪异,便驱马赶上前方的赵帝,同赵帝锦迟说道:
“陛下,此时友军未曾露面,会否有甚意外?”
赵帝脸露笑意,连下几座城池,早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眼下便不以为意,还安抚上官仪道。
“护国公无须忧虑,此时西国吃急,大贺若不聪慧,战役一消,孤王就连一寸土地也不会分给他,来与不来,又有何分别。”
主帅叶靖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上官仪,冷笑道:“亏你称我大赵国的长胜军,这战打多了,脑子也打没了不成。”
“安国公,你……”上官仪闻言刚想发怒,却被夫人慕容汐拉住,在慕容汐一个眼神中,生生的咽下了这一口恶气。
回想月前的夺帅一战,自己那武功卓绝的大儿子上官清莫名的在擂台上内力消退,最终败于叶靖长子叶飞城的剑下,至今内力尚未恢复,留在京都休养。
如今帅印掌在叶家手中,上官家也只能忍气吞声。赵帝见两人争执,不免心烦,同为重臣,伤了哪个都不好,随即大手一挥说道:
“两位爱卿不必争执,以免伤了和气,权且看看西国做何打算,孤就不信他郝连建还等着亡国不成。”
见陛下发话,两人顿时没了声响,慕容汐挽过上官仪的手臂柔声安慰,却不想激起叶靖心头旧恨。
想当年叶家家大业大,叶家千金叶宛如更贵为太子妃,身份之显赫岂是当初穷酸之极的上官仪可相提并论的。
当年老王爷为郡主征婚,不想大殿之上慕容汐郡主却当着群臣的面,拒绝了他的求婚,直接将绣球赠给了上官仪。
从此间上官仪因着太后与老王爷的关系,交了狗屎运,一路飞黄腾达,如今竟与他平起平坐,同为国公。
郡主还为上官仪连生了六个儿子,年届四十,膝下已有多个孙子,如今竟又怀一胎,业已七月,眼看着又要瓜熟蒂落,丰收一场。
正当几人沉思间,却见茫茫白雪中一匹快马由远及近,行至跟前,从马上跃下一斥候,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降书一份,沉声禀道
“吾乃西国之斥候,今诚意求和,奉上降书一份,愿以碗口谷城池三座,锦缎五百匹,黄金万两,珍珠三百斛奉于大赵国,望以两国百姓为重,平息战火。”
上官仪驱马上前,从斥候手中接过降书,高举过顶,恭敬奉于一身明黄金袍,虽年近五十,却仍然风姿卓绝的赵帝锦迟。
赵帝接过上官仪手中的降书,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缓缓打开,快速阅完,随即哈哈大笑。
想他大赵国在云间大陆上乃为四国之首,国力富强,资源丰厚,如今再得西国三城,岂不是如虎添翼。
“恭喜陛下开疆扩土,陛下英明!”众将士齐声道贺,山呼万岁。
“好、好、好!”赵帝连连道好,便派上官仪与随后赶来议和的西国丞相汗臣义商量交接城池之事。
两国议定三日后入碗口谷,接受西国国主的亲降。此时的大赵军队全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兵士们奔走相告西国投降割城的消息,却不知危险已悄悄抵近。
“夫君,这碗口谷易进难出,只怕有诈。”慕容汐秀眉微蹙,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担忧。这西国国力也不算太弱,何以未做最后一搏便自愿交出城池三座,当真是为百姓吗?而那传闻中的神秘国师一直未现身,不免让人不安。
“汐儿,不必担忧,谅他小小西国翻不出什么大浪。倒是汐儿你该小心身子,不若三日后留在岩城歇息,别去碗口谷了。”上官仪下了战马,扶过慕容汐,宽厚的手掌轻柔抚过爱妻的肚子,深情说道。
虽说慕容汐乃是云间大陆上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自小便随先帝与老王爷征战沙场,为大赵国开疆扩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如今毕竟身怀六甲,还是小心为上。
“夫君何出此言,你我夫妻自是同进共退,不管上天入地,汐儿必不离不弃.”慕容汐轻轻靠进上官仪怀中,语气异常坚定。
“好。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上官仪搂紧怀中人儿,沉声说道。他上官仪今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叶靖冷冷的看着这眉来眼去把他当成空气,狂秀恩爱的两人。一口钢牙咬碎,暗暗的捏紧了拳头,心中恨恨想到,过不了几日,他叶靖一定亲手送他二人下地狱,做一对亡命鸳鸯。
“安国公,三日后由你统帅镇守岩城,坐镇后方。孤王与长胜军至碗口谷交接城池,五日后班师还朝。”此时已端坐帅堂的赵帝正安排一众事宜,准备三日后亲见西国国主郝连建,而这样安排自然正中叶靖的下怀。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叶靖面上极为恭顺,心里却暗自盘算,大贺国这步棋,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陛下,万万不可轻易深入西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上官仪闻言急忙跪下连声劝道,这赵帝虽说文韬武略,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岂可轻易涉险,深入敌后。
“对呀!陛下,还是老臣随护国公一道,去那碗口谷,由陛下坐镇岩城,臣等更放心。”说话的是镇南将军秦昊天,此人虽平时为人随意,大大咧咧的,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的清。
“望陛下三思!”众将军也跪下齐声劝道。
“众爱卿不必多言,孤王自有主张。”赵帝大手一挥,打断众将的劝解,虽知众将是为他安危着想,却难免心有不悦。
想他锦迟自十三岁起便征战沙场,跟随先帝东征西讨,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又何惧这小小的碗口谷。
众将见赵帝面露不悦,便知陛下主意已定,不敢再劝。只得按赵帝的旨意安排一众事宜,心里暗暗祈祷一切顺利。
是夜,一道黑影自岩城闪出,极速往城外掠去。黑影到得城郊,左右一瞧见四下无人,便自腰间取出信号弹,点燃。不多时便见另一道黑影飞身而至,两人耳语一阵,便各自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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