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光回到家里，就回到了现代，坐着消化了一会儿在1980年的所见所闻，他随即拿起手机，翻查有关于1980年的当地新闻。
“省大新晋老师被曝欺骗年轻女性感情，同时交往数名女性，且靠女性关系留校……连张照片都没有，看来不管什么年代，都存在这种感情骗子。”
“国营纺织厂起火，二十几名一线工人遇难，若干人员受伤。”
他翻了几页，越到后面，就冒出越多的都市传说秘闻。
再点开朋友圈，第一眼就见到前未婚妻孙婉露上传了一组九宫图。
豪车，名表，钻石戒指，还有成堆钞票摞成的心形……
最后一张图是孙婉露试穿婚纱的侧面照。
秦远光眷恋地凝视着照片，好半天回不了神。
孙婉露是典型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而且她有种病西施的特质，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九宫图的下面，她还留了一句话：在看吗？
“谁在看？我吗？”
秦远光笑了。
“我爱你的时候，哪怕你一无所有，对我而言也是价值连城，死命做舔狗也心甘情愿，如果我不爱你了……”
话没说完，他就拉黑孙婉露的联系方式。
他如果不爱了，她对他来讲，那就是路边的垃圾，不值一提。
秦远光的心情比想象中平静，他确认了自己目前全部的资产，随后前去造访同住一条街的凌中医。
凌中医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不过一直很照顾秦远光。
捐肾以后，秦远光的身体就不太好，常常来找凌中医看病，老爷子每次给他开药，几乎都白送。
凌中医把过脉，欣慰地说道：“见好了，药量得改一改。”
秦远光接过药方，心里万分佩服老爷子总能写出一手神魔鬼测的狂草。
“凌爷爷，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看病，是想在你这儿买十斤瓜子。”
话音刚落，凌中医就不耐烦地摆手：“不过十斤瓜子，你还有脸和我说买？我都没脸卖……拿去拿去，霄霄那孩子成天搞什么做饭直播，这两天还做了不少烤肉味的瓜子，真是一言难尽。”
凌落霄是凌中医的孙女，秦远光也曾做过她的舔狗，不惜追到异地，可惜最后仍旧惨淡收场。
她做厨艺主播做到风生水起，开发了不少小零食，网上风评不错。
因为家里就种了向日葵，她最喜欢拿瓜子开刀。
秦远光拿了烤肉味瓜子，五香味瓜子，奶油味瓜子，话梅味瓜子，茶味瓜子，每种各两斤，临走的时候，悄悄把一百块钱压在柜台上。
只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一把清冷的女声突然传来。
“站住！”
秦远光登时停住脚，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回过头。
“凌主播，你找我？”他已经尽量挑她不在家的时间过去了，可住得这么近，难免撞见。
凌落霄小跑着靠过来，一把将钱塞他手里，嗤笑道：“追我的时候天天霄霄霄霄的喊，肉麻兮兮，现在跟我装陌生？”
秦远光也尴尬，还是认真地看她的眼，“凌爷爷没少照顾我，我吃了那么多药，几乎都白送，我条件不好，你别嫌弃钱少……”
“呵，我嫌弃你什么，就一点瓜子，你都和我掰算这么清楚，是你嫌弃我才对吧。”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凌落霄不敢看他一双干净的眼，小兔子似的扭头跑了。
等人不见影子了，秦远光才发现，她硬塞给他的不止一百，而是把三百块揉成了一团。
“这。”秦远光苦笑了下，“看来要尽快赚钱，不能因为我对她好过，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人家的善意。”
……
凌落霄到家后，坐在柜台后面偷偷喘大气。
她个子高挑，气质冷艳，为人也不爱笑，所以一贯有冰山美人的称号。
也许每个男人都有征服野马的欲望，冷美人洗手做羹汤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们的自尊心，因此，她的直播久红不衰。
“霄霄，回来了。”
听到爷爷的声音，凌落霄马上挺直腰，做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嗯。”
凌中医拄拐走过来，叹气道：“可惜了，你早点回来，就能见到他了。”
凌落霄玩手机的手一顿，“我见到他怎么了，我见不到他又怎么了，他和我什么关系，我们很熟吗？”
凌中医好笑地撇她一眼，反问道：“你知道我说的‘他’是谁啊，男的，还是女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凌落霄哑然。
“我去直播了，别打扰我养家糊口，要不然你个糟老头就等饿肚子吧。”
她扬起下巴，看上去趾高气昂的，实则脚步都乱了，左脚至少踩了右脚两下。
“哎，当年要不是为了我这个糟老头，你也不会被迫和那个混球在一起……到底是我拆散了你们啊。”
爷爷的话令凌落霄心底五味陈杂。
“别说得我好像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说完，她关上厨房门，背靠门上呆了好半天，直到一滴冰凉的泪落下来，刺刺痒痒地蛰了脸，凌落霄才猛然惊醒。
……
秦远光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炒瓜子这件事。
如果真想把瓜子这一行做大做广，光靠人力肯定是不行的，开发能翻炒出多味瓜子的机器就很关键。
“只是，如果我有那个本事和资金搞发明，为什么不去打造一个手机王国？”
他给自己做了一份计划书，预定自己卖瓜子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
就在他规划未来的时候，孙婉露躲进了换衣间里。
这才离开他几天，她记忆中的秦远光竟然愈发完美，对她好到完全挑剔不出一点不是来。
反观高明，乃至她妈都把她当成用来炫耀的货物，摆弄来摆弄去，让她喘不过气。
孙婉露十分怀念秦远光的声音，偷偷打了电话过去。
“我就听听他的声音，没有别的想法，他肯定会担心地询问我，如果我不说话，他还会着急，会心疼，恨不得第一时间跑过来保护我……”
这么一想，她脆弱的心灵顿时获得极大的满足。
只不过。
她的手机再也打不过去了。
那个随叫随到，一声就接的电话号码从此不可攀。
“我被拉黑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震惊的泪水从孙婉露脸上汩汩流淌，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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