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碧云区公安局,几个戴着高帽的中年公安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进了牢房,路人见了大多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太冲动容易犯错,一点小事弄不好就得进牢房。
这几个公安干警知道这可不是小事,小到失窃钱财大到人命关天。
昏暗的审讯室内,几个年轻干警拿着纸笔记录着,一穿着公安制服,略有些发福的中年警察,肩膀上的徽章显示他是公安局的干警队长。
他敲着桌子瞅了瞅眼前的年轻人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有些害怕地说道:“我叫...阿生”
“姓什么、年龄、家庭住址?”
“姓...蔡.今年23岁,住泰北市勾陈县”
中年警察队长点了点头,招呼一旁的年轻干警:“拿一章登记表给他填”,等阿生填完表后。中年警察粗略看了看表上的信息,用威严的口吻问道:“蔡阿生是吧,把犯罪事实的经过详细交待一下,你是怎么杀害蔡定康的”。
蔡定康就是阿生的二叔,阿生叫二叔叫惯了,一时也忘记蔡二叔的真名。
事情要从早上说起,阿生打开“V1酒吧”大门,发现他二叔已经躺在桌子上,凝固成褐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二叔死了,尸体早已经冰冷。
正当他惊恐不知所措,拨打了110后,警察来了将他逮捕。
“我...昨天回去还看到二叔好好的,真的...不关我的事,警官...我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了,真的不关我的事”阿生只是个刚从城市上来的农村娃娃,平日里连派出所都没去过,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手足无措。
警察队长敲了敲桌子,示意蔡阿生冷静一下,继续问道:“你昨天见他最后一面是什么时间?”
“晚上...11点吧,我喝完酒...就走了...走的时候二叔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今天他怎么就...死了”阿生有些语无伦次,他哪里知道怎么回事,眼前这个中年警察很敏锐地抓住他语句里的字眼:“你说你喝了酒?喝了多少?”
阿生不知道警察队长为什么这么问,他还是如实回答道“2瓶...52度的二锅头吧”。
警察队长眉毛一挑,大声说道:“是不是你醉酒行凶,趁着酒劲就杀了蔡定康?”阿生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他和蔡二叔虽然才相处半年,但蔡二叔对他很关照,阿生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可是起码也明白做人得有良心。
他站起来争辩道:“不,我没有,他是我二叔,我怎么可能杀了他?”。警察队长冷冷笑道:“我还见过为了钱儿子把爸爸都捅死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贪图你二叔的钱”。
阿生被他一句话呛得哑口无言,警察队长继续说道:“你二叔能开酒吧家底是不弱的,在南江市房价趋势日益上涨情况下,一家80平米的店面也值五六十万吧,你杀了他,遗产不就到你手里了吗?像你这种见财忘亲的人我见多了。而且我们查过,你二叔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自杀可能性很低,说吧,你是怎么杀死你二叔的?”
阿生本来就不爱说话,论口才哪里争得过警察队长,心里是越加愤怒,只得狠狠瞪着他。这位姓沈的中年警察队长拍了两下桌子,示意阿生坐下,然后说道:“你老实交待事实经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见沈队长给案子下了基调,旁边年轻的两个警察也拿来一份供述表让阿生填写,阿生哪能写,再傻他也明白写了他就等于对事实供认不讳。
现在是满肚子火,又冤又怕,他也顾不上许多,指着沈队长大声道:“我没杀我二叔,你要我写什么,我根本没这么做”。沈队长脸色沉了下来,说道:“你拒不承认没关系,我们调查了附近的摄像头,昨夜你是最后一个离开酒吧的,然后酒吧没有人进去过。你是唯一一个接触死者的人,不是你还有谁?”“你...你...”阿生是气的说不出话了,旁边一个年轻警察说道:“具体报告还是要等尸检结果出来才能下结论,队长,不如先暂时看押嫌疑犯?”
沈队长点点头,示意把蔡阿生押下,然后匆忙走出了审讯室。一名干警边收拾东西边说道:“张强,你不觉得今天队长很奇怪吗?” 。
另一名叫张强的干警也点点头说道:“这案子也奇怪得很,死者好像是没有反抗,也不像自杀。我说涂青,你猜有谁能一拳把人的胸口打穿吗?”。
这案子就奇怪在这,张强和涂青也不算新来的干警,在公安局工作几年了,什么死法都见过些,两人分辨出死者蔡定康是被人一拳打穿胸口而死。
涂青想了想确实是没见过,他指了指看押室问道:“你觉得那小子能做到?”。
张强摇了摇头:“那小子虽然身强力壮,不过我看也没这么大的力气,打穿一个人的胸部,总要被骨骼刺伤吧,那小子的手白白净净的,我看不像是凶手”。
“我也觉得不像”
“那咱队长...他...”。
涂青强脸色一变,说道:“不该问的别问,队长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张强嘟囔了一句:“说不定是因为...”。
“不该说的别说,想在这干下去就得话少”......
张强还是很明白事理的,不再多说,等下班后,大家逐渐散去。涂青回到家,习惯性躺在沙发上,这房子是父母留下的老房子,他自己靠着微薄的工资是负担不起房贷的。
休息了半响,肚子咕咕叫起来,涂青熟练打开冰箱门,拿出两包泡面和一把大青菜,混淆着吃。家里回声着狼吞虎咽地声音,突然电话声响了起来,涂青一看是张强打来的:“喂...吃面呢,什么!这...头没了?这怎么可能?我马上来”
张强告诉他一个震惊的消息,顾不上吃东西,涂青穿上制服赶紧,不过他不是去警局,而是去殡仪馆。
南江市有着六百万人口,在国内都算一线城市,殡仪馆有两个,分别坐落在东方和西方。昨天“V1酒吧”凶杀案,死者蔡定康的尸体被送往西方,这里面还有点意味,相传在古人看来,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象征着初始和新生,也有一切重新开始的意思。
至于西方是太阳落下的地方,意味着终结和死亡,这也就是西方极乐世界的来源。有些封建的说法,枉死的人不可投胎与轮回,只能送往西方,蔡定康的尸体就是送到西边殡仪馆,离市区有近40公里,涂青不敢耽搁。
坐着警车远离了高楼大厦的市区,郊区就显得风景很是美丽,成荫的树木和草地,在路灯下颇带夜感。
张强又打电话催了几次,说是沈队很不满,涂青揉了揉额头,张强在电话里说道,蔡定康的尸体本来在殡仪馆准备尸检,可没想到等法院尸检官到了以后,蔡定康的头不翼而飞!张强调取了殡仪馆监控录像却一无所得,只得找涂青过来商量。
道路旁的树木擦过车旁护镜,在快进殡仪馆唯一一条路上,是没有路灯的,而且绿树成荫,白天都显得十分沉暗。涂青打开警车远光灯,小心翼翼开了起来,弧形茶色玻璃在夜晚宛如镜子,映照了涂青的脸,涂青偶尔会用余光看看自己的倒影,在警局工作数年脸上早有磨练出来的沧桑,短硬扎手的胡子透着男人成熟味道。
也许是镜子里的自己比平时帅气,涂青一手开车一手摸了摸下巴,却突然僵住了,作为一名干净利落的警察,涂青平时很注意形象,胡子隔三差五都会剃的干净,怎么会有胡子?他下意识回过头,茶色玻璃上映着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庞,这张脸涂青早上见过一次,还看着这张脸连带着身体被送到了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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