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一愣,怎么可能?虽然他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这种直觉,但他相信即使阮棠绵离开四年,她也一定还爱着他。如果说不爱了,那她一定有自己不想说的理由。
“她亲口跟你说的?”程疏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下来。
白尚君靠在沙发上,“这种事情还需要亲口说出来吗?”
程疏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每一次只要遇到和小糖糖有关的事情,你就会失去基本的理智。四年前她妈跟你爸结婚的时候她跟你说过她不爱你了吗?现在重逢了她亲口跟你说过不爱你了吗?
即使所有人都不了解她,难道你还不了解?她那么执着如一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她会这样对你?
白尚君,这四年你白活了。
不过你也活该,谁让你当年那样逼着她妈妈跟她断绝了关系,一个刚满十八周岁的小女孩遇到那样的事情自然谁都不相信了。”
白尚君听着他的话,眼睛里闪出亮光。
“她只是不敢靠近你而已,也不敢相信你们的未来,毕竟四年前她从你们这里受到那么大的伤害,尽管她不知道你那么做的初衷。但是,老白,她有保护自己的权利。在她再次相信你之前。”
“你说的是真的?”
“这女人的心思不就跟招商一样吗?明明特别想要眼前的利益,可就是害怕是个陷阱,等尘埃落定了就只能看着别人分红分利了。”
程疏得意的喝口酒。
“那刘亿慈呢?四年了,人家连你喜欢她都不知道。少跟我谈你那些招数,哪一招不是从我这偷的。”
“白尚君,做人得厚道啊,自从小糖糖离开后,我哪次出差不被你逼着找她的,兄弟我这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吧。”
“你自己蠢不要拉上我陪葬。”白尚君看程疏一眼,“出去兜兜风?”
程疏仰头将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痛痛快快地说:“走吧。”
两人风驰电掣般地就上了高速,光鲜亮丽的人背后总隐藏着连他们自己都说不出口的悲伤。只是这不同的悲伤都有一个相同的缘由,不过都是为情所困。
傍晚的时候,为了调节阮棠绵的心情,刘亿慈特意卖好,带着她去后山那家风味独特的饭店去吃饭。
晚上回来的时候,阮棠绵坐在副驾驶位上开着车窗吹着冷风,想着白尚君今天的表现。在白家的时候他步步相逼,可是到了大学门口却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莫名的示好。
这样变幻莫测的他到底是想怎么样呢?
正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一束光照过来刺到她的眼睛,阮棠绵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白尚君的车速太快,转弯处突然冒出她们的车子来,白尚君紧急刹车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就在两车的车头要撞上的时候,白尚君恍惚间看到坐在车子上的人是她。
白尚君疯狂的打方向盘,程疏还在后面追着他。程疏刹车的车印在路上留下长长的痕迹,刘亿慈把车撞倒路边的栏杆处被迫停了下来,白尚君则为了不撞上她们车子冲过栏杆翻到了路旁边的斜坡。
程疏看着白尚君的车子从路上翻下去,疯了一般冲出车子向白尚君跑去,“白尚君!”
他的撕扯的呐喊让处于惊吓中的阮棠绵一下子平静下来,白尚君?那辆车子里的人是他?
“亿慈,打电话叫救护车。”仍下这句话阮棠绵便跑了下去。
“白尚君,白尚君,白尚君……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此时的阮棠绵腿脚无力地跑着,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在这一刻之前她承受的所有苦难什么都不是了,她的担忧埋怨,她的悲伤和思念,白尚君,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可以不顾,我是想要回到你身边的,日日夜夜都想的。
阮棠绵跑过去的时候,程疏已经把白尚君从车里拽了出来,白尚君满脸是血的躺在车边,程疏跪在地上为他检查伤势,阮棠绵站在一旁浑身都在颤抖。
眼泪婆娑地落下,她跪下来伸手去抚摸他的脸,“白尚君。”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小嫂子你快跟他说话。”情急之间程疏喊出了四年前他一直对阮棠的称呼,小嫂子。
只是此刻的阮棠绵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
“白尚君,你醒醒,我是软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阮棠绵的泪水一边流她一边用手去擦白尚君头上的血,只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白尚君,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永远离开这里,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了。白尚君!”
因为找不到他受伤的地方,程疏不敢贸然动他,只能让他躺着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程疏焦急的打着电话,阮棠绵跪在白尚君的身边羸弱的背影在黑夜里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程疏看着两人忍不住地叹气。
在刘亿慈和程疏的努力下,救护车很快从市中心来到这里。阮棠绵看到救护车来想要起身去叫医生,手腕却被紧紧拉住,她回头看,白尚君闭着眼睛,手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像是害怕她就这样一去不回。
阮棠绵以为他要醒了,便继续跟他说话,“白尚君你醒醒,如果你醒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直到白尚君被抬上救护车他也没放开阮棠绵的手,直到到了医院要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才无奈地狠心把他的手掰开。
阮棠绵无力地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看着手术室门上“手术中”三个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程疏和刘亿慈站在旁边,谁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好傻傻的站在那里。
肃静的医院楼道里忽然响起电话铃声,打电话的人似乎非常有耐心,铃声持续不断,就在刘亿慈想要上前提醒她的时候,阮棠绵才意识到是她的手机。
阮棠绵拿出手机来,是诺恩打来的。阮棠绵转头看程疏和刘亿慈一眼便转身到楼道顶头接电话。
“宝贝。”
“妈妈你没事吧?”刚接通电话小诺恩便几级地问。
“妈妈没事啊,怎么了宝贝?”阮棠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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