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公共大厅的玻璃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身形娇小身着纯白棉裙的女孩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出来。
霄城毒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的打在女孩白净的小脸上,女孩有一头如海藻般浓密的及腰长发,发尖微微有些卷曲,她五官生得很是小巧精致,却独独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给她整个人平添了一分张扬的气息。
夏苒欣不耐的蹙了蹙黛眉,扬手将一副硕大的墨镜扣在脸上,瞬间遮住了她那如蝴蝶翅膀一样轻轻扑扇的长睫。眼前景物与夏苒欣记忆中的无异,而这种久违的熟悉却令她感到无所适从。
就像安徒生笔下的赫尔伽从天国回来时,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手握的拉杆箱,是纪梵希几年前的款式,夏苒欣侧目睨了一眼磨损到有些破皮的箱身,枯瘦苍白的手指暗自捏紧了金属拉杆。
霄城,我回来了。
她笑靥如花,虽无处可栖,却也毫不畏惧。
正在这时,一辆林肯加长礼宾车疾驰而来,稳稳停在了夏苒欣的面前。
夏苒欣一愣,还没来得及隔着那层厚重的黑色打量车里的来人,车门就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下来的两个彪形男子轻轻松松的将夏苒欣拖拽上了车。
“哎哎!我的箱子!”
刚坐定,看着还被丢在车下的行李箱,夏苒欣立刻急不可耐的扯着嗓子大喊,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恐惧的意思。换做以前,她兴许还能相信有人开着林肯来绑架她,现在?
她一个一穷二白的文艺工作者,谁会吃饱了撑的为她裤兜里连油钱都付不起的那块儿八毛来劫她。
既然不是劫财,那不会是……劫色吧!
想到这点,夏苒欣被惊出一身冷汗,立刻用双手护住胸前,一脸惊恐的望着周身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几位大哥,你们看我这身高就知道我未成年,你们这种做法……不稳妥啊!”
此话一出,立刻惹得后座上的男子低笑出声。
他把脸部棱角分明的线条置于车内阴影中,额前碎发干练的抹至脑后,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肌肤;浓密的剑眉之下,锐利且灼人的桃花眼像两滩浓得化不开的墨,再搭配上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整张脸就像是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略带慵懒的磁性嗓音自微抿的薄唇间倾吐而出:“桉子,去给她把箱子拿上来。”
“是。”被叫做桉子的男人得到指示,忙不迭的拉开车门将那拉杆箱递到夏苒欣面前。
夏苒欣如遭晴天霹雳,迟迟没有伸手去接那拉杆。
刚才的声音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听错,那从字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清冷,分明是属于顾翼城的不可一世。
若说顾翼城,他与夏苒欣两人自穿开裆裤时就认识,谈不谈得上两小无猜暂且不说,但确实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两人原是霄城最被看好的一对,要是不发生后来那件事……
“顾……顾翼城?”她咬紧泛白的下唇试探性的问出声,而手心之中早已是冷汗涔涔。
男子不答,冷冷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猛踩一脚油门,车子就驶出机场好远。夏苒欣猝不及防,脑袋被巨大的惯性甩到了座椅靠背上。座椅是真皮的,撞上去并不会有痛感,可这一甩却把夏苒欣积攒在心中的火气点燃,大有燎原之势。
“顾翼城!你个神经病!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她一边如一只小兽般低低咆哮,一边左右挣扎着想要摆脱开身旁两人的桎梏,怎奈力气太小,僵持了许久也未果,于是心中怒气更盛:“顾翼城你这是绑架知不知道,违法的!”
顾翼城依旧不答,任由夏苒欣将自己父母祖宗八代认真问候了一遍。
终于司机似乎也听不下去了,猛的又踩一脚刹车定定停住。
夏苒欣前额无可避免的又一次撞上座椅,她吃痛的揉了揉脑袋,却听得顾翼城在身后淡淡说了句:“都出去吧”。
夏苒欣大脑飞转,正思忖顾翼城话中“都”字的含义,就见车上那些黑衣男子听话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夏苒欣猫着腰,试图从敞开的车门溜出去,这时手臂却陡然被人捏住。
顾翼城眼神幽暗,带着强势,他狠狠扣上车门将她圈在角落里。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略显狭小的空间内,让夏苒欣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表情,唯有眉头微微一蹙,双目凛冽深邃,仿佛能将人心洞悉,看的夏苒欣不寒而栗。
“你终于回来了。”
顾翼城把“终于”两个字咬的很重,仿佛要嚼穿龈血一般,可沙哑的声音却成了近乎温柔的呢喃,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夏苒欣竟听到一丝思念的意味。
“你到底要干什么!”夏苒欣不着痕迹的朝身后所剩无几的空间挪了一挪。
顾翼城的步步紧逼,早已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有些暧昧,只堪堪一抬头,夏苒欣就能感受到男子灼热的鼻息。
“你说我要干什么?”顾翼城伸手捏住夏苒欣尖到有些令人心疼的下巴,冷哼一声:“你以为你逃去国外这么多年,我就会轻易放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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