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死哪个家丁?我若真有这本事,早就把欺辱我的人一一克死了,何必去弄死一个毫不相干的奴才?”
凰曦月漠然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就见二夫人不断的避开她的视线,似乎真的怕她把自己克死了!
见她们一个个做贼心虚的模样,凰曦月冷笑着将视线落在了父亲范仲卿的身上!
第一次,她敢直视这个男人的眼睛。
范仲卿从未见过自己的长女竟露出这样的表情……
坚定,慠意,还有那么一丝轻蔑……
一个废物竟敢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这让范仲卿感到了恼怒!
“我再问你一遍……”
“阎王要谁死,谁就会死。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阎王好了。”
“大胆!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吗?”
范仲卿一拳砸在了座椅扶手上,震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家主居然发这么大的火,大家都选择了沉默不言,免得惹火烧身。
“父亲要我说实话,我就说了实话。可惜父亲不爱听,那我也没办法了。”
凰曦月耸耸肩,一脸无辜。
“他到底如何死的,说!不要逼我大刑伺候!”
范仲卿使了个眼色,就见他身后的朱雀门弟子便拿着夹棍就上来了。
他早就明白,今日的会审是审不出什么的!
动刑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本以为凰曦月会乖乖认罪,也少了这麻烦,却不想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无论如此,只要把罪名强扣给她就行了!
其他都是不必要的!哪怕是屈打成招!
见范仲卿要来这招,凰曦月更是冷笑起来!
这就是亲爹,亲爹啊!
自己女儿死而复生,却因为死了个狗奴才而要大刑伺候!
也不怕她这脆弱的身子受不了,再死一次!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很倔吗?”
范仲卿冷笑起来,如今见了刑具才老实,当初干什么去了!早点认罪不更好?
然而凰曦月却一点认错的意思也没有。
“只是无话可说罢了。”
“好,好一句无话可说!来人!大刑伺候!”
说着,几名内门弟子便上前,将凰曦月纤细的指尖放入了夹棍之中!
就在这时……
“本王是否错过了什么好戏?”
就听一个动听磁性的声音闯入了大堂。
在场之人都是一惊!
就连凰曦月也是同样,那声音,她似乎在哪儿听过……
就见衣冠楚楚,气度不凡的男人闯入屋中。
他一身华丽的黑袍加身,锦袍用上等金线绣着大鹏展翅,男人体态优雅,翩若惊鸿。
才入屋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朴素的黑色却掩不住他的风华,反倒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
凰曦月瞳孔紧缩!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强吻了自己的战连城!
“夜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见了男子,范仲卿仿佛打了鸡血,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就见他立刻起身恭迎!
没想到在这个档口,夜王居然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少朝中官员,似乎是来请安的。
见了浩浩荡荡的人,范仲卿的脸上立刻换了个表情,有些讨好意味。
“今日诸位怎么这么好的心情,来我府上?”
“本是各位同僚都是来参加令媛的丧事,却不想坏事变喜事。想来,还是要和范大人道一句恭喜!”
“其实不必这般多礼……”
“打个招呼是应该的,否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战连城的话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范仲卿自然也不好拒绝,只能迎面而上。
“有劳夜王和诸位惦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范某正在处理家事……”
范仲卿保持着微笑,朝众人点头示意。
参加葬礼的人中,有不少是朝中官员。
其实女儿死后,范仲卿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借着这次葬礼,好好的跟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套个近乎。却不想女儿没死成,还让外人看了这样一出闹剧!想来更加胸闷!
“不过,这是……”
战连城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漫不经心的问道。他随意的扫了一眼跪在地面的少女,仿佛从未认识什么凰曦月般,眼神平静且无波澜。
“唉,说来话长……小女复活固然是好,却不想当日死了个奴才……而且偏偏只有她在场,为弄清事情真相,正在审讯她呢!毕竟,不能让家里平白无故死人啊……”
范仲卿说的似乎真是替这家考虑般。
“既然如此,那我就坐下来看看朱雀家的家主是如何主持公道的了~”
说着,他便自觉自愿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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