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红拂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眼下一片乌青,明显没睡好。
“不好了!大小姐!府中不知道怎么就谣传四起,说二小姐是有意害你摔下楼的!现在那话是越传越难听,二小姐气的寻死觅活的,老太太传您过去问话呢!这可怎么办啊?”
她是端着洗漱水进来的,本以为定会看到自家小姐披头散发的惊慌模样。结果定睛一看,小姐不但早就起了,而且将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只是不知道是睡觉滚的还是怎的,头上的纱布膨胀了一大圈,看起来更厚重了,脸色也煞白一片。
“能怎么办?祖母召唤不去也得去啊!”慕白雪平平淡淡地起身,红拂却咽不下这口气。
“这叫什么事!明明是二小姐害您摔倒,您还没去找她算账呢,她却倒打一耙!再说老太太传您去问什么话?又不是您推二小姐下楼,要罚也该罚二小姐,这心眼子也太偏颇了!”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见,有什么好气的?再说锦姨娘和慕锦绣也不是胸大无脑之辈,既敢把事情闹到祖母面前,必定已经有了对付我的万全之策,这趟恐怕万分凶险啊!”
红拂一听顿时吓得面无血色:“那可怎么办啊?大小姐?”
“还能怎么办?一会你就别跟着我了,直接去府西墙根儿等着,若有人受伤掉进来,定要把他打晕绑进柴房,切记要说是昨天午夜捉的贼人,懂吗?”
“啊?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怎能开这种玩笑!红拂哪也不去,誓死也要陪着您!”
这种关键时刻,红拂怎么会独自离开?当即那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这个人很关键,搞不好能救我们的命知道吗?还不快去!”
“这……那我就信小姐这一回!您一定要好好地,不然奴婢也不活了!”
一听这么重要,红拂当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姐怎么会预先知道有人会掉进来?为什么非要说午夜?该不会骗自己离开的托词吧?
慕锦绣却淡定的走向老太太住的朝晖殿,还没进院门,就远远听到了慕锦绣的哭声。
“祖母!祖母!下人们将绣儿传得如此恶毒,可叫绣儿怎么活啊?你们别拦着我,就让我以死明志,就这样去了吧?省得让侯府蒙羞!呜呜呜呜……”
“还不赶紧给我拦住她!去看看慕白雪怎么还没到!磨磨蹭蹭是心虚了怎的!”
老太太又恢复了往日的严厉,定是听了什么不利于慕白雪的话柄。
呵!传闻慕锦绣害自己,老太太不惩治她就算了,却一心想着怎么收拾自己?
慕白雪嘴角挑起了嘲讽的弧度,人却加快脚步高喝了一声。
“孙女因头痛请安来迟,请祖母责罚!”
见她几步上前以大礼规规矩矩参拜,头上还带着醒目的伤,脸色惨白惨白的有点吓人,这恐怕是强撑着身子才能来请安的,老太太的怒火终是小了不少:“起来回话吧!”
锦姨娘却刻意挡住了她们的视线,以帕遮脸的假哭了起来。
“可怜的女儿哟!还没及笄就背负恶名,以后嫁不出去事小,辱没了门楣如何是好?”
“什么恶名?谁乱嚼妹妹的舌根?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不会演戏的小姐活不长,慕白雪当即美眸圆瞪,看向在座的各位。
呦呵!今天慕氏一族内宅之人来的还真是整齐,除了祖母和长房,也就是父亲院里的锦姨娘,二叔三叔房里的几个婶娘、姨娘们也来了,好大的阵仗!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见她先声夺人,锦姨娘又怎么肯罢休?当即眼皮子一翻唾了一口!
“我呸!还真是贼喊捉贼,猫哭耗子装什么装!实话告诉你吧!你母亲院里洒扫的婢女莹翠已经招了!是你让她四处散布谣言,说是绣儿故意绊你下楼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感情她这次发作不仅想害自己,还想拐带自己的母亲?现在自己若认罪,或许还能将母亲摘出去,这是逼着自己二选其一,保自己还是保母亲?她们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慕白雪心中了然,脸上却全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怎么可能!母亲虔诚为阖府上下祈福,住在庆安寺已经许久了,院儿里哪有什么洒扫?早就关门闭户了呀?莹翠又是谁?叫她出来,让我们当堂对峙!如此挑拨我和二妹妹的关系,绝对不能轻饶!”
锦姨娘就等着这句话呢,当即摆了摆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夫人的院子一直空着,没人打扫不早就荒了?装什么不知道呢?还不传莹翠进来!”
“奴婢莹翠!拜见老祖宗,拜见各位夫人、小姐、姨娘!”
一个胖墩墩的丫头闻声而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引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俗话说脸大脖子粗,不是富户就是伙夫!慕白雪眼睛微眯,大概猜到了她的来历,还没等说话,婶娘二夫人就扑哧一声笑了:“还真是稀奇!慕侯夫人一向吃斋念佛,院里何时养出了这么个胖丫头?瞧这满脸的福相,不应该叫莹翠,叫莹润才应景!”
这倒不是她有意帮衬慕白雪,实则是不甘心锦姨娘一个妾室当家,两人向来不和。
锦姨娘一听她话中有话,当时就不乐意了:“您这么说什么意思?我总不能找人传自己闺女的谣言吧?那不是有病吗?要传瞎话也该传是大小姐故意害我闺女滚下楼才对!”
贼喊捉贼,这就是锦姨娘的厉害之处了,慕白雪也跟着笑了。
“话虽这么说,可我真没见过她在母亲身边伺候,姨娘是不是弄错了?”
锦姨娘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没见过不等于不是!这分工册子上写得清清楚楚呢,她就是你母亲院的!你狡辩这些没用!莹翠!现在你来说!是谁让你传的谣言,有什么目的?”
锦姨娘啪嗒一声把分工册子丢在了慕白雪面前,感情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你说现在她当家,这些东西上怎么写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慕白雪看都没看就沉下了眸子,莹翠却毫不犹豫地指认了她:“当然是大小姐吩咐的!她和奴婢说二小姐害她磕破了脑袋,这事绝不能善罢甘休,定要害得二小姐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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