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上的那条通道,只有一串隐隐约约进来的脚印,并没有走出去的脚印,也就是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很可能,凶手就在现场!
室友还在天马行空的讨论着什么富家少爷,千金小姐,爱恨情仇的事。
方歌已经被自己的想法彻底的吓到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条印着隐隐约约的脚印的小路。
一个黑影从小路上走过来,看不清模样,冒着大雨,把一具尸体挂在树上,尸体的舌头长长的伸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血红血红,绳子深深地勒进他的脖颈里面。
方歌看着面部死灰的尸体,突然,尸体的眼睛动了一下,接着挂住他的绳子断开,尸体直直的站着,伸出两只手,朝这边跳过来,舌头已经伸到了胸口,眼睛不断的往外滴着血。
“啊!”
方歌从床上坐起来,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去,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雨已经停了,天气放晴,刚刚升起的阳光洒在湿漉漉的地上。
方歌想了想,急匆匆的洗漱了一下,关上门赶去假山。
昨晚的一场大雨让假山后面的路上变得十分的泥泞,他打电话给秦怡,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个人又再次聚集。
“高玲学姐,这条路是怎么回事?”方歌带着三个女孩到他发现的小路上。
“哦,这不是狗洞吗?”高玲不屑的说道,一边带着他们往前走。
“狗洞?”
“对啊,就是我们大好青年私会的密道啊。”高玲朝方歌眨了眨眼,媚眼一抛:“看到那边的假山了吗?里面有个小山洞,小帅哥,哪天学姐带你玩去啊?”
“咿~高玲你好恶心你。”袁璐推了她一把,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这有什么恶心的,哪个少男不痴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学姐,这路通向哪儿?”方歌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盯着路的尽头。
“男生宿舍啊,喏,你看。”高玲往那边指了指:“一般都是女孩在楼下等着,然后两个人正好从这进来,怎么了,有关系吗?”
“那有没有这种情况?”方歌若有所思的说道:“就是女孩会对方约好直接在这里相见呢?”
高玲和听到后,惊讶的望了望其他两个女孩,转过头道:“小学弟,你的意思是......”
“凶手可能是女的?”其他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只是猜测,这种事,不能这么轻易地下定论......”方歌话没说完,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雷队。
“学姐们,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那改天请你吃饭啊小学弟?”高玲有点恋恋不舍的说道。
袁璐和秦怡好说歹说的把她拉走。
方歌接起电话:“雷队,遇到瓶颈了?”
“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一起吃个饭吧。”
挂上电话,方歌嘴角扬起一个诡秘的微笑,他沿着小路走到尽头,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对面就是男生的1号宿舍楼,果然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女孩等在那里,有的小情侣看到方歌站在这里,愣了愣,转身又从别的路走了。
方歌在开阔地带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是一个特别隐秘的所在,旁边的树林草丛里无不充斥着肮脏龌龊的物件,估计应该是大家心中默默公认的隐私地,正常人应该不会像他这样傻愣愣的站在这里破坏好事。
方歌看了看,旁边还有很多的车轮压痕,但是就现场情况来看,昨晚上应该只有一个人冒着雨到了这里,只可惜,从小路出来之后,就没有什么线索了。
他绕了个圈,从那生宿舍转到了学校的门口,时间刚刚好,雷赤的车停在路边,朝他按了两下喇叭。
他坐上去:“怎么了雷大队长?”
“烦。”
“烦什么?”
“别说了,你们学校周围有什么餐馆,我请你去吃个饭。”雷赤说着,发动了汽车。
方歌听到饭馆,突然想到上次被杜天砸了的那个地方,也许,从那个店老板的口里能知道点什么呢。
汽车在饭店门口停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两位,吃点什么?”店老板一脸笑意的走过来,但是一看到雷赤身后的方歌,脸上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
“恩?”雷赤撇了撇嘴:“你们认识?”
“哦,见过一面。”方歌不以为然的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雷赤跟过去,两人点了几个菜。
“怎么了雷队?找我有什么事吗?”方歌也不动,一直盯着雷赤看。
“哎哎哎,小方,你盯着我看干嘛?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雷赤把筷子递给方歌,自顾自的吃起来。
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吃了一会儿,还是雷赤没忍住,说道:“你别说,这回还真是遇到麻烦了,本来想着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杜氏集团的人不放手,说白了,他们的意思就是,自杀也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你们可是正规的执法机关啊。”方歌喝了一口饮料。
“这个年头,在Q市,谁有钱谁说的算,什么执法不执法的,这些年在里面都混惯了,最多就是上面下来查的时候,办几件应付一下,现在想想,当年师父说的不错,墙上挂着的杀人案比比皆是,你有本事,你去破。”雷赤摇摇头,喋喋不休道。
“如果你这么说,那这件案子我更要参与了。”方歌放下筷子,定定的望着雷赤道:“作为一个警察,你不能还受害人和人民一个公道,你不如脱了这身衣服算了。”
“你还年轻。”雷赤看着方歌,仿佛当年的自己,一腔热血,两袖清风:“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你说了是不算的。”
“那就先把说了算的办了。”方歌笑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又去了假山,而且有了新的发现。”
“哦?”雷赤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筷子,直起身来看着他道:“那倒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有什么是警方还没有查到的。”
方歌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其实那个假山后面有一条小道,是情侣幽会的必经之路,而且假山里面还有一个小洞,这个洞我还没有进去过,但是那条路,我昨晚上其实已经看到了,当时有一串脚印走进来,按照时间推算,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那么就是说,如果不是他弃尸的时候留下的,就是在你们封锁现场的时候,凶手再次回去,在你们的法网恢恢之下坐了一会旁观者。”
“什么?”雷赤有些不敢相信,那天晚上接到报案,局里去了人封锁现场,周围围观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多,但是凶手如果敢在现场,那这人的心理素质得有多好?
雷赤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你今天又去了?那你不是把现场破坏了?就你这样还......”
方歌掏出手机,笑道:“我怎么会破坏现场不留下点证据呢?”
方歌的手机里从不同的角度对他发现的那一串模糊不清的脚印进行了拍摄。
“好,这样,你一会儿跟我到局里一趟,照片给我。”雷赤显然有点激动,可能从方歌的身上,他恍惚又看到当年那个青涩的自己。
“先不急。”方歌朝雷赤招了招手,附到耳边小声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吗?比如,死者的身上。”
雷赤愣了愣:“这多少也算是机密了,好像你这样的平头百姓不应该知道吧?”
“那好咯,雷队你就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找一个替罪羊吧,我真的是替老百姓对你无比的鄙视!”方歌作势要走。
雷赤只好说道:“好好好,你坐下。”
他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当晚,刑侦队接到报案,雷赤带着一队人马赶到案发现场,根据那个环卫工人的指引,才发现假山后面隐蔽的地方有一棵树,书上面挂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死者被一根尼龙绳勒住脖子,挂在树枝上,他两眼圆睁,脖子上有特别深的勒痕,经检查他的舌骨骨折,双眼紧闭大约应该是因为上吊死亡的。
警务人员把尸体取下来的时候,已经把绳子带走一块作为证物。
死者大约二十三四岁,浑身已经湿透,鞋上沾满了泥土,但是身上的衣物很干净,除了已经被淋湿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损坏或者沾染。
“他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方歌突然对他的衣物产生了兴趣,这让雷赤有点意外。
“你管他穿的什么衣服呢。”雷赤白了他一眼。
“不,那天他跟我们分开的时候穿的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衣服。”方歌意味深长的看了雷赤一眼:“如果说你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穿的不是那件衣服,那么,我觉得借他衣服的那位朋友可能也有嫌疑哦。”
“哦,这么说的话,当时他穿的应该是一件白蓝相间的运动服,好像还有点染色了,上面还画了三个字母。”雷赤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看着方歌,嘴巴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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