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怪异的预感油然而生。
孙乐嫣旋即扭头看去,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在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下。
她缓缓抬起头,与之相视。
沈从澜的眉眼生得极为惊艳,冷冽而清隽,剑眉斜飞入鬓,眸如古潭,深沉而漆黑。
笔直挺立的鼻峰下,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着,透出几分不悦。
盯着那线条流畅精致的下颌线,孙乐嫣一愣,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这沈从澜确实有一副好皮囊,加上尊贵的王爷身份,难怪惹了那么多女子的爱慕!
她很快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后退了几步,眼神微哂。
淦,这人是千里耳吗?怎么每次背后说他的时候都会被抓包!
孙乐嫣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怎么来了?”
闻声,沈从澜薄唇一扯,眼眸阴沉而幽深,慢条斯理地朝她逼近。
也许是顾忌着有其他人在,他的目光只是凉飕飕地从孙乐嫣的脖颈处划过,最终慢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沈从澜似笑非笑地开口了,“让谁跪下来?嗯?”
说着,他从袖子里抽出了什么东西,随后孙乐嫣亲笔写的信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孙乐嫣下意识地看向竹菊,见后者也是一脸茫然害怕,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本该妩媚风情的桃花眼瞬间变得凌厉,“你跟踪我的人?!”
“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你的所作所为,自然逃不过本王的眼线。”看着她恼怒的神情,沈从澜的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了淡淡的愉悦。
不过……
“信不是本王的人拦的,而是丞相府的人送来的。”
想到送信的人,沈从澜眼眸一寒,“你父亲还带了一句话,让你别耍脾气,好好待在王府。”
怎么可能?
孙乐嫣狐疑地看着他。
原主的父亲向来都很宠爱她这个女儿的,几乎是有求必应,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拒绝的话!
她第一时间怀疑是沈从澜在诈她。
这时,赵玉燕突然插嘴道:“是呀乐嫣,你瞧,孙伯父都劝你别使小性子!你还是好好和王爷认个错吧!”
她的嗓音掐得又细又甜,生怕腻不死人一般。
孙乐嫣看向赵玉燕,见她一副花枝招展的笑脸迎人,心中冷嗤。
原主着实是可怜。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连自幼的好友也心怀鬼胎!
“你很闲吗?”孙乐嫣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黑漆漆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未出嫁的一大姑娘,天天跑王府来,是生怕传不出什么风言风语吗?”
一句话,如同钉子般扎住了赵玉燕,令她动弹不得。
沈从澜闻声,漠然地扫了一眼赵玉燕,很快就收回了眼神,不甚在意。
赵玉燕脸色一僵,眼底充满了受伤难堪。
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刚要开口就听到孙乐嫣冰冷而威胁的话,“你还想说什么?要不,我们来聊聊昨天的事?”
这话瞬间点中了赵玉燕的死穴,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孙乐嫣!
孙乐嫣竟敢威胁她?
要知道,平时都是赵玉燕比手划脚,孙乐嫣只会讷讷地听她的话。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还不走吗?”得知了赵玉燕的目的和心思,孙乐嫣再没耐性和她虚与蛇尾,脸色冷漠而疏离。
她话都说的那么明了了,赵玉燕也不能再厚着脸待下去。
但她临走的时候,还是抱着些侥幸心理,装作关心地叮嘱道:“你可千万别再和王爷耍脾气了。”
孙乐嫣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目光别有深意。
眼见院子外的雪越下越大,孙乐嫣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风,回身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今天我就在这儿把话说明白了,我要和离。而且我方才听闻,皓月国的公主似乎有意和王爷和亲,我走了才好给她腾位子不是?”
她抬头看着沈从澜,神情淡定而从容,笼在披风下的脸蛋娇艳动人还带着些病弱的苍白之色,瞧着格外惹人怜爱。
沈从澜垂眸看着她,恍然看到了她新婚之夜的模样,眼神乖巧而满含爱意。
心念一动,他下意识地认为孙乐嫣是在吃醋。
“没必要。”沈从澜声色冷漠地说道。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奚弄的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阴鸷,“谁准你和离了?既然知道要给公主腾位子,那你就自贬为妾吧!”
孙乐嫣瞳孔骤然一缩,怒意陡然涌起,倏地攥紧了手,“有病就去看大夫,到我面前发什么疯?!”
让她做妾?
做梦吧!
孙乐嫣被气笑了,磨牙霍霍道:“不和离也行,我要休夫!”
休夫的字眼堪堪落下,沈从澜的脸色瞬间沉如浓墨,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潮色。
他的手迅疾似电般掐住了孙乐嫣的脖颈,那巨大的力道逼得她不得不仰起头。
不甘服输的孙乐嫣当即一脚朝他踹了出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沈从澜闪身避开了。
迫不得已,孙乐嫣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抬眸媚眼如丝地凝视着沈从澜,红唇勾起,声音千娇百媚而潸然欲泣,“王爷当真如此绝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抚上了他的手,纤纤玉指沿着手臂打着转儿往上去。
沈从澜冰冷沉寂的脸色隐隐有些裂开的趋势。
果然,他立刻甩开了手,皱着眉冷声道:“放肆!”
摆脱了束缚的孙乐嫣瞬间变脸,“呵,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给谁看啊!搞得谁稀罕,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
沈从澜顿时被她的话气得不轻,直到视线扫过手里的信,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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