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姣姣看看一眼谄媚的父亲。
“既然是聘礼,金银财宝归您,玉器字画归我,您看怎么样?”
“好……好,就依姣姣的办。”
“凭什么?依我看所有聘礼都要归于丁家,你一个即将出嫁丫头,要什么玉器字画?”
一旁大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红的丁刘氏终于开腔。
“丁夫人好大的口气,一口吃下去也不怕噎死,我全部给了你,你敢接着吗?”丁姣姣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
“全部留下也可以,那也要看看父亲能不能拿出像样的嫁妆。”
听到嫁妆两字,丁老爷连忙上前解释。
“姣姣,你也知道,咱家的铺子这些年收益一直不佳,玉器字画,你拿着,就当为父的一些心意。”
“玉器字画当然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下的铺子,我也要一并带走。”
丁姣姣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好,城南的铺子,你尽管拿去,不过,姣姣,你要在燕王面前多替为父美言几句。”
丁老爷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主,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将铺子轻而易举的让给丁姣姣,丁姣姣没有回应,转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月凉如水,丁姣姣站在窗前久久未能入眠。
再过三天她就要嫁入王府,虽说只是逢场作戏,可也是人生大事。
前世,丁姣姣一直单身,还没来得及谈恋爱结婚,就穿越到这个名为炎光的架空王朝,没有历史依据,也没有亲朋好友。
如今大婚在即,不知父母亲友是否安好,想着想着,丁姣姣哀叹一声。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我寄愁心与明月”。
相对于丁姣姣哀愁,丁慕晴可谓是愁苦,看着丁姣姣如此风光,简直嫉妒的发疯,房间里茶杯砸碎一地。
丁刘氏看着女儿一蹶不振的样子心疼至极,眼神中对丁姣姣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乖女儿,不要放弃,纵使你无法成为王妃,丁姣姣也别想嫁入王府。”
丁慕晴一听来了精神,“母亲,您还有其他办法?”
“我们……”
母女两耳语一阵后,丁慕晴哭丧的脸逐渐有了笑意。
深夜,蝉虫归于平静,一轮勾月静静挂在天际,满心哀愁的丁姣姣也早已沉沉睡去。
突然一只竹筒戳破丁姣姣房间的窗户,接着竹筒中吐出丝丝白烟。
“不好,是迷魂烟雾!”
被猛然惊醒的丁姣姣暗叫不妙,她紧闭呼吸,直到窗外的人离开,才下床用湿手帕捂住口鼻。
前世,丁姣姣虽然是名西医大夫,但外公却是中药高手,从小随着外公长大的她,对各种药材了如指掌,所以才会对迷魂烟雾如此了解。
还未等丁姣姣缓口气,外面嘈杂声响起接着火光冲天。
“不好啦,走水啦,快来人呐。”
丁姣姣暗哼一声,“看来丁慕晴母女陷害不成改灭口了,她们以为用点迷药放把火就能将我除掉?”
火势蔓延的很快,不久丁姣姣便感觉有些灼热,不是她不想逃,而是那对恶毒的母女,竟然将她逃生的门死死锁住。
眼见通红的火舌就在眼前,沉稳的的丁姣姣也有些焦急,猛然间她灵光一闪,发现了后墙上的通风窗口,只是窗口又高又狭小。
为了活命,丁姣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逃出房间,捡回一条命。望着眼前的火光,丁姣姣暗下决心,不将丁慕晴母女狠狠教训一顿,她便不是丁姣姣。
逃出生天后丁姣姣没有立刻现身,而是躲在人群中开始看热闹。很快丁老爷与丁刘氏匆匆赶来。
丁老爷一脸恐慌,“快,快把大小姐就出来,她千万不能有事。”
当然,丁老爷不是担心丁姣姣性命之忧,而是担心燕王秋后算账。
在家丁的努力下,大火终于熄灭,当众人冲入房间后,根本没有发现丁姣姣。
“回禀老爷,大小姐不在屋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在?”丁刘氏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可是放了迷烟的,纵然神兵天降,也不肯能将丁姣姣救走。
“丁夫人怎么知道我就在房间中?”丁姣姣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吓得丁刘氏一个激灵。
“你……是人是鬼,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人。”丁刘氏后退几步,躲在丁老爷身后。
“我是人是鬼,你不知道,我是鬼啊,索命厉鬼。”
丁姣姣没好气的回答,顺带白楞了丁刘氏一眼。
“姣姣,你无恙就好,为父真是担心死了。”一旁的丁老爷见情况不对,立刻前来打圆场。
“姣姣,你看今天这事纯属意外,你也没有受伤,就行行好,不要告知燕王可好?”
丁姣姣瞅了一眼被烧毁的房间,“父亲,我怎么看也不像是意外,若是意外的话,明日一早我就托人到燕王府,请燕王派人查看起火原因,千万不要再生枝节。”
“别别别,乖女儿,查明起火原因,为父去就可以啦,怎能劳烦燕王。”丁老爷连忙阻止,他可不愿面对气压强大的燕王,可能稍有不慎,项上人头难保。
“那,父亲的意思是,再出现问题,您要全权负责?”丁姣姣不依不饶连连追问。
“不会再有问题了,绝对不会了,为父保证!”说完便带着一脸不爽的丁刘氏匆匆离开,似乎担心丁姣姣再次变卦。
行至不远后吩咐下人,“你们几个,将东苑房间收拾出来,让大小姐住进去,动作麻利些!”
身后的丁姣姣听到声音,扯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她这个父亲,欺软怕硬很是上道。
房间里,丁老爷怒目盯视着丁刘氏,“你到底要怎样?明明知道燕王惹不起,还要节外生枝,真是糊涂!”
“我……”丁刘氏一脸委屈,还挺有道理,准备解释什么。
“行啦,别解释了,事已至此,姣姣那边我已经稳住,明天一早,你带着晴儿先回礼泉老家暂住一阵子,等姣姣成婚之后再回来吧。”
丁老爷一脸无奈,目前将丁刘氏母女送走,是他唯一能相处的“好办法”。
“我不走,姣姣姣姣,你就只知道姣姣,我和晴儿呢?你怎么不替晴儿考虑考虑,她差点失去贞洁!”
丁刘氏情绪激动,眼泪婆娑,看上去真的像个受害者。
“你还有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晴儿在背后做的小动作,之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让你们得寸进尺的,让你们离开是保护你们,若是惊动了燕王,不要命了?”
果然丁老爷还是惧怕燕王,而提到燕王两字,丁刘氏终于闭嘴,只是心中一阵不甘,想到丁姣姣得意的笑,不禁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