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刘氏更加颤颤巍巍,男人这句话明明用的问句,却有一股力压千斤的重量让她抬不起头来。
“退下。”刑烈再一次开口。
丁刘氏一愣,但也不敢耽误,急忙带着一群丁家人低眉顺眼的出了门。
进门时这对母女气焰何等的嚣张,出门时就有多畏缩。
丁姣姣看得解气,转头对男人道:“想不到你这么仗义,就这样吓走他们了!”
“你以为,本王只是在吓唬他们?”刑烈慢悠悠的问。
丁姣姣回味过来,脸色一变,“等等,你该不会玩真的吧?真要我做你的王妃?”
“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丁姣姣急忙摆手摇头,“王妃这么牛逼的职业,小女子委实做不来。”
呵呵哒,她才不要卷进这种王室家族后宫里!
先不说宫斗宅斗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就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何况她立志要回去自己的世界。不管车祸怎样,好歹要知道自己的生死吧,万一她只是变成了植物人,就等着灵魂归位呢?
“所以,你更愿意待在丁府?”刑烈眉梢微挑。
丁姣姣的头摇成了拨浪鼓,“才不是,我就不能有第三种选择吗?比如远走高飞之类的。”
然而,男人下一句话打击了她脆弱的心灵,“不能。”
“为什么?”丁姣姣不服的瞪了瞪眼。
守在旁边的两名暗卫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诧异开来,他们从未见过主子能够容忍一名女子对着他大呼小叫、毫无规矩,而且这丁小姐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见到堂堂王爷竟然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
“如今他们已经认定你我两情相悦,倘若你这时候离开,你觉得他们会做何感想?”刑烈冷冷淡淡的问。
丁姣姣转了转眼眸,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是她不从,那他一个王爷就是在撒谎,说不定威信扫地,而她这个丁小姐已经清誉不再,到时候擅自逃跑,又背上一个欺上瞒下的罪名,恐怕皇家为了颜面,无论如何都要捉她回来。
这么一考虑,丁姣姣脸色变得难看,“喂,早知道这样,那你刚才就不要说王妃什么的啦。”
她虽然嘴里这样抱怨,心里却知道,刚才那样的情形,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不是为了她,这人大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比如说是她故意勾引啊之类的。
“现下已成定局。”刑烈忽略了女孩的抱怨,掀开被子站起身,“王妃还是好好准备几日后的婚事吧。”
丁姣姣张了张嘴,仔细想想现在似乎没法拒绝,不然显得矫情,只好改口:“你现在能走吗?小心伤口开裂。”
“无碍。”
刑烈说完,接过暗卫递来的披风将身上带着血污的黑衣遮住,径直跨出房门。
丁姣姣抽了抽嘴角。
有权有势真是妙,明明是偷偷摸摸进来的,现在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其他人还不敢bb什么。
门外,一个清秀的丫鬟对房中待在原地的女孩小声提醒:“小姐,您该出来送一下王爷。”
丁姣姣知道这名叫“通玉”的丫鬟,是为数不多的为丁大小姐着想的佣人之一,于是配合的跟上了燕王。
一行人刚到大门口,丁老爷便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想必是有人给他及时通风报信去了。
“参、参加燕王!”丁老爷边说边下跪拜见。
丁家人连忙跟着一家之主跪下,丁姣姣不屑的瞥了瞥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无声的冷哼。
丁府门外已经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还有两排卫兵严正以待,看阵势就知道是燕王府的。
“岳父请起。”刑烈虚扶一把,“王妃待嫁之时,就有劳贵府照顾了。”
“……是、是!在下定好好教养姣姣,不负王爷所托!”丁老爷回答得掷地有声。
目送燕王离去,丁府上上下下仿佛才如梦初醒一般,佣人们小声议论,而丁老爷则皱着眉来到了大女儿面前上下打量。
丁姣姣半点不心虚,任由中年人那怀疑的目光游走。
“你给我过来!”丁老爷一甩袖子,往正厅走去。
果然是个擅长变脸的爹,前一秒还保证会关照好她这个女儿,后一秒就阴着脸做出严厉的样子,难怪丁大小姐觉得人生无望,因为连最亲的爹,情分也不过如此嘛。
气氛压抑的厅房内房门紧闭,里头不仅坐着丁老爷,还有丁刘氏以及丁慕晴。
丁慕晴双眼通红的看着丁姣姣,她当然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嫉妒!
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勾上了一个王爷?她丁慕晴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跪下!”丁老爷一声呵斥。
丁姣姣吓一跳,差点就给跪了,不过也只是差一点,这老家伙又不是自己的亲爹,态度又这样差,跪他多亏啊。
“还请父亲指点,女儿做错了什么?”丁姣姣目视前方,盯着丁老爷一眨不眨。
丁老爷心里一突。
这种坚决不畏的眼神,他从未在这个女儿身上看到过,现在竟隐约有些气势不足的意思。
“你还敢问?我问你,燕王是如何被你欺哄进府的?”丁老爷不愧是阅人无数的老油条,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今天和老友出去打点生意时,突然听到家丁急匆匆来报,说是燕王大驾,还与大小姐纠缠不清的样子,吓得他冷汗涔涔。
原本以为丁姣姣是得罪了王爷,给家里惹出了什么麻烦,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把这个不肖女逐出家族,不要牵连到府中才好,可结果却出乎意料,怎么不叫他震惊?
“欺哄?”丁姣姣明眸一眨,“父亲,您的意思是——燕王刚才在撒谎?”
丁老爷一愣,脸上立刻闪过惶恐,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住口!老夫何时说过燕王半点不是?”
这种话要是传到燕王那里,保不齐被治一个藐视皇族的大罪!
“不是吗?那你为何说我是欺哄?”丁姣姣故作无辜状,不解道:“是燕王自己突发不适,不宜走动,所以才在我房间里休息了一晚,并非小女求他进来的。这件事千真万确,请父亲明察。”
丁慕晴早就想开口,一听丁姣姣这话,再也忍不住,大声质问:“你什么时候和燕王殿下有了感情的?”
丁姣姣嫣然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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