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既然你干出了这等违反家规辱没宗堂的事情,丁家就容不下你了!”丁夫人可没闲工夫让两个女孩继续吵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叹息摇头,“此事就算是你父亲也保不下你。”
丁姣姣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他会保我一样。”
她来这里不过几天,但也体会到了这个丁府根本没有把她当作千金小姐一样看待,不仅吃穿用度上各种克扣,平时连下人也敢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可见被轻视到了何种程度。
“姣姣,你怎么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丁夫人继续“痛心疾首”,“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后母,一直对我有偏见,对慕晴有敌意,可是你对这个家再怎样不满,也不该干出这种辱没家风的事情啊!”
呵呵,好一盆脏水就这样泼到她身上,不得不说这个丁夫人还真能混淆黑白,难怪丁大小姐被治得无法翻身。
丁姣姣心中冷哼,脸上却浮现乖巧神态。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我们想想解决方法。”
丁刘氏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方法?”
“呐,你也看见了,我已经心有所属,而且还和他……咳,总之是不能嫁给那个柳老头了,所以你们去把婚事退掉,然后把我逐出家门,对外宣称暴毙就行,是不是完美解决?”
丁刘氏差点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丁慕晴愤怒的大叫:“你以为你干下这种丑事还能这么容易处理?!”
丁姣姣无辜的眨了眨眼,“容易?小妹,我都被逐出家门了代价还不大吗?难道你们想要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既然如此针对我,凭什么说我对你们有偏见,分明是你们不想让我好过吧?”
“你……你!”丁慕晴被怼得完全没法反驳。
丁刘氏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丁姣姣“今时不同往日”,一张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笨拙,而是能够舌灿莲花的与她们周旋。
她阴沉的看了一眼床上一直保持缄默的男人。
想不到这个丁姣姣眼光不赖,搭上的是一个如此俊挺的郎官,可惜,就算他生得再好看,今天也别想好端端的离开丁府!
“姣姣,你别怪二娘狠心,这也是为了维护家族门楣!”丁刘氏说着一挥手,几个小厮立刻闯进门,拿着绳子粗鲁的想要绑住丁姣姣。
“你们干什么?说不过就想来强硬手段?!”丁姣姣奋力挣扎,“还有没有王法啦!”
丁慕晴在一旁得意的笑:“在丁家,我和我娘就是王法!”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响起。
“放开她。”
小厮们顿时情不自禁的停下了动作,丁姣姣趁机挣脱出了他们的桎梏,揉着被拽痛的肩膀退到床前。
丁刘氏回过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男人只说了三个字,她却觉得像下达了什么命令一般有点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这位公子,我看你相貌堂堂,没想到会和姣姣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让其他人知道该怎么看我们丁府?现在我是代替老爷在执行家法,公子你要是阻拦,可别怪我们不留情面,连你也处置!”
丁姣姣皱眉,虽然她很感激刑烈刚才出头,可人家毕竟有伤在身,此刻他盖着被子看不出伤势,可一旦那些人动粗……她一个人被处罚就算了,不应该让他也受到牵连。
她正要开口让他别管自己的事情,男人却平静的扫向丁刘氏,“本王倒要看看,谁要处置的王妃。”
一句“本王”将所有人惊了个实实在在,丁刘氏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什么意思?”
刑烈不紧不慢的开口:“进来。”
话音刚落,从窗外咻然跳进来两名身着劲装的暗卫,对床上的男人齐齐跪地抱拳,“王爷恕罪,属下来迟!”
刑烈递出一枚玉牌,暗卫接过后立刻意会,起身朝丁刘氏举了过去,声音铿锵有力,“还不拜见燕王?!”
房中一干人双腿一软,齐刷刷跪倒一片,脸上无不惶恐。
即使其他仆从不清楚,可身为丁家主母,丁刘氏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那枚上好的羊脂白玉代表的是怎样的身份!
“愚、愚妇不知是王爷,还望王爷网开一面……”丁刘氏声音有些颤抖。
且不说这位到底是不是真的王爷,单凭他掏出的玉牌就能证明此人地位绝对盖得过丁家。
这一情况也让丁姣姣惊讶,如果这个男人真是王爷,那为什么昨晚被人追得像欠债了一样?
床上的男人目光扫过一群人,声音依旧平静。
“本王今天会躺在这里,全是拜你们所赐。本和姣姣约好昨日见面,不曾想你们软禁了她,昨夜时间有限,原想先对姣姣解释迟来赴约的原因,今日再来提亲,不曾想出了点状况……”
丁姣姣听得一头雾水,可话到这里,屋子里其他人都明白了意思。
焱光国无人不知燕王的名讳,排除他相貌身份这种优越因素,还有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原因——
这位燕王乃当今圣上的七皇子,早年因为他国细作的行刺,为了护住父皇不幸中毒,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一身的好功夫全部作废,还落下了三天两头大病小病不断的后遗症,从一个英姿勃发的皇位候选人,变成了一个身体羸弱的闲散王爷。
那之后,皇帝因为愧疚自责越发疼惜这个儿子,吃穿用行全是皇室中最上等的物件,嘘寒问暖更是不断,连当今太子也要礼让三分,就算燕王滥杀无辜,也有后台敢撑着判他无罪。
至此,全天下人都知道燕王是皇族中特别的存在,他干任何任性的事情都可以当作发泄当年的幽怨。
然而,有再多的荣光又如何?他终究失去了原本可以争夺继承大统的机会,如今太子已被选出,他到死也只能是一方无所事事的王爷罢了。
丁刘氏知道,眼前这位燕王不像其他王爷,这可是个不需要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于是更加唯唯诺诺。
“王爷饶命!王爷,不知者无罪,民妇也只是敦促小女不要丢了清誉,恪守本分而已……”
深夜与未出阁的女子私会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无异于身败名裂,然而对于丁姣姣是不值一提的封建思想,对于燕王而言,也不算忌讳的事情。
“王妃的本分,要由你们来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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