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美人轻移莲步,姿态优雅的行至凌靖南跟前,双手交叠到小腹右侧,膝盖微弯,娇滴滴的声音让无数男人酥了骨头,“玲珑见过王爷。”
凌靖南眼底却闪过不耐,摆了摆手,视线越过她,看着刚进来的俊朗青年,使了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色。
“数日不曾出门,出门便遇上王爷,您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美人媚笑攀凌靖南右臂,看阮不悔的眼神似示威,又似炫耀,“王爷,这位妹妹是谁呀?王爷不介绍她给玲珑认识吗?”
“不必。”看一眼她抱着的手臂,阮不悔漠然拒绝。
“玉玲珑,松手!”她眼神冷漠疏离,凌靖南莫名心虚,皱眉掰开女子攀着自己的玉手,冷声斥责,“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攀着本王,成何体统?”
语气之中,满是嫌弃。
“王爷……”委屈轻喊,望见他冷酷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蓝眸,玉玲珑不情愿松手,怯怯行礼,“玲珑无礼,唐突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说着眼底竟渐渐泛起水光,那纤细得几乎一风就能吹倒的身子更是颤抖如风中落叶,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惜。
阮不悔眼底滑过异色,好个演戏高手,这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不但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还能让女人同情心泛滥。
只是,玉玲珑是关东将军府嫡出二小姐,认真算起来是是凌靖南姨姐,他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没规矩?
刚才跟凌靖南对视的俊朗青年已到跟前,一边取出帕子给玉玲珑拭泪,一边嗔怪道,“靖南,喜欢你没有错,你干嘛对她这么凶?她又不是你的下属。”
“我对任何人都如此。”斜睨他一眼,凌靖南面无表情。
“好像不是吧?”青年拍了拍玉玲珑,眼底划过戏谑,“不知道琴儿哪儿得来的好运,竟然能得到你的真情真心。”
“琴儿……”提起心爱的人,凌靖南冷峻脸上带了温柔。
青年收了帕子,好笑的看着他,每次提起琴儿,他都会露出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含情脉脉、缱绻缠绵,也难怪玲珑迷恋他,婚事蹉跎了一年又一年,以至于十九岁还待字闺中。
阮不悔打量着青年,俊朗的长相、含而不露的大将之风,这是凌靖南和太子伴读玉奕轩,关东将军府嫡长子。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二十多年前的关东将近如今的关东侯玉昆仑是沙场老将,玉奕轩后来从军,短短数年便得神威将军称号,在军中威望仅次于战神凌靖南。
战场上的大将,都这么年轻嘛?
青竹将带回的消息给她,她摇头掐断思绪,一边认真阅读,一边点鼻尖思索。
“十二年了,就算琴儿还在,也变了一副模样,你能准确认出她吗?”脸上荡漾着淡淡的微笑,玉奕轩低声规劝,“靖南,痴情是好事,可你这么折磨自己,让九泉之下的月姨娘看到,岂不伤心?”
“月姨娘若泉下有知,定能指引我找到琴儿。”凌靖南说着偏头,望见阮不悔那习惯点鼻尖的小动作,心头突然一震。
“琴儿,你终于回来了!”红着眼走到她身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扣住她右手手腕,凌靖南沙哑呢喃,蓝眸溢出失而复得的狂喜。
什么?
阮不悔惊愕当场,望着他血红的双眼,忘记了反应,也忘记了挣扎。
贪婪用眼神描绘她的眉眼许久,凌靖南终于有了动作,缓缓伸出右手的右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如雷心跳清晰可闻。
手指碰到绣了红梅的精致袖口,慢慢掀开,莹白如玉的手腕露出,小臂也一点点滑出,渐渐露出小半截。
阮不悔美眸掠过慌乱,右手陡然握紧一挣,已经脱出他的钳制,踉跄后退。
“琴儿……”震惊看泛红左手,凌靖南双唇颤抖,久久无法言语。
滚烫热度好像握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这是什么武功?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他思忖的时间里,阮不悔已恢复镇定,皱眉指责,“众目睽睽之下,你干嘛脱我衣服?”
玉奕轩和陈扬对视一眼,扭头,不约而同笑了。
这姑娘,太直接了!
见凌靖南低头不语,玉玲珑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刻到了,念在她此时维护的份上,将来靖王待自己,一定会与别的女子不同。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如此跟王爷说话?”得意想着,她张开手臂挡在凌靖南跟前,居高临下道,“别以为王爷多看了你几眼,你就可以稳坐靖王妃之位,山鸡永远无法变成枝头的凤凰,你说是也不是?”
“……”扫她一眼,阮不悔没吭声,连站在她身后的青竹都跟她一样,神色木然。
见两人都不语,玉玲珑顿时得意,手指抚着腕上镯子,口气越发不善,“遮住脸故作神秘,这就是你勾引王爷的手段吗?”
“我的面目除了家人,谁都没资格看。”隐忍着怒火,阮不悔口气转为冷硬。
玉玲珑衣袖掩口,“咯咯”娇笑,“谁都没资格?你以为你是谁呀?当朝公主吗?公主的脸也面对文武大臣的好吗?你这低贱的身份,装什么清高?”
说着,又是一阵得意的笑。
见阮不悔穿着素雅,身上也没什么珍贵首饰,她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小家碧玉,仗着身份不遗余力讽刺着。
阮不悔指尖再紧,身体僵硬如绷紧的弦,碍于大堂内人来人往,强忍着没有吭声。
“啧啧啧,长得丑没什么,可你穿着丧服四处跑,是不是太……”她的隐忍看在玉玲珑眼里,成了畏惧,态度越发的嚣张。
“玲珑,够了!”越说越过分了,玉奕轩蹙眉冷喝,见她闭嘴,这才转向阮不悔,“姑娘,十分抱歉,舍妹被家母惯坏了……”
“坏了就送修,别拿劣质品充上等货。”冷森目光扫过这对兄妹,阮不悔突然发觉,忍让只能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索性不再压抑,冷声讽刺。
“你说谁是货物呢?”柳眉倒竖,玉玲珑尖锐得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下等身份的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
她娇躯颤抖,心中本就因凌靖南的斥责和态度心中郁郁,又被阮不悔如此讽刺,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