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织:呵。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司烨城落在她肩膀上的手。
慕烟装什么?
非要她撕破脸皮,把伪装撕烂在大家的眼底?
既然如此,她成全她。
时织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慕烟的身上上下打量几眼后,声线微凉,“朋友?把大家都当瞎子?”
慕烟脸色一白。
心脏微微一跳。
时织这是什么意思?
“司烨城,你要真的为慕烟着想,就应该在我们离婚协议书还没签之前,把她藏好,而不是这么招摇过市,到时候,毁掉她名誉,让她无法立足的人,是你,不是我,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的身上泼。”
她的语调实在是太淡了。
淡的周围那些人,竟然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嫉妒。
完全没有了以前那样看到两人站在一起就控制不住的疯劲儿。
司烨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时织,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听不懂?”时织挑眉,“嗷对,我忘了,你耳背。”
时织笑着,眼神幽幽,“慕烟,真难为你,不仅要捡我扔的男人,还要被迫接受他身体残疾。”
慕烟那张白色的小脸,几乎是红了青,青了紫,涨的五彩缤纷,难看至极。
她身侧的拳头都不自觉地攥紧。
眸光落在一侧正托着满盘酒水的侍应生。
眼底幽暗的光深了深。
时织一眼就察觉到慕烟想要做什么。
她记得,原情节里,原主拿了一杯香槟,这时候,慕烟想要牵她的手跟她道歉,然而伸手后,却控制着原身的手,把满杯的香槟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一招借刀杀人。
时织哼了一声,她抬手,按照慕烟料想的,抬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捏住了那香槟。
紧接着,慕烟顿时走上来,做出想要跟她道歉的架势。
然而,她才刚刚靠近时织,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手,“哗——”
整杯香槟浇头而来。
时织:被迫泼多没意思?这么泼出去,才更帅。
慕烟愣在原地。
等她后知后觉,察觉到周围那些掩唇暗笑和打量的目光后,她的眼眶霎那间就红了。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开始疯狂地砸下来。
“时织,你这个疯子!”
司烨城的声线阴沉,他连忙脱下衣服,披在了慕烟的肩膀上,不让她被浸湿的衣服露出点什么。
时织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真的不错。
她漂亮的小脸透着冷白色的光泽,抬手,随意捏了捏自己莹白的耳垂,漆黑眼瞳淡漠望着他,“司烨城,你终于说对了一句。”
她就是个疯子。
现在,还没疯彻底呢。
司烨城那双墨黑的眸子里,氤氲着浓烈的戾气,他长臂一伸,就从那侍应生的托盘内拿起一杯香槟,猛地泼到了时织的脸上。
语气冷的如冰,“既然疯了,那就清醒清醒!”
香槟沿着时织的额角,缓缓下滑。
她咬牙,攥拳,【老娘要把他头拧掉,剁碎喂狗。】
小宇宙,【宿主!!!NO!!我们会有别的方法报仇的!会的!相信我!】
小宇宙快急哭了。
司烨城泼了时织满脸香槟后,转身,手臂扣住慕烟的肩膀,扶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遥遥而去。
时织深呼吸。
眼神凉的慎人。
周遭那些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怜悯。
“太可怜了,好好的时家大小姐,竟然被司烨城和他那小三逼成了这样。”
“这司烨城也是狠心,能为了一个三,对时家大小姐下这种狠手。”
“谁让这时织当年非要逼人家司烨城跟她结婚呢,活该。”
周围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传入时织的耳朵里。
她面无表情。
“擦擦。”
一道好听低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时织抬眼一看,就看到了灯光下,男人如无暇白玉般的容颜。
她静静看着宋南霁,没接他修长手指中间捏着的手帕。
“帮我。”
半晌,时织启动微红的唇。
她声线低,但是却能让宋南霁清楚的听到。
男人那双幽深清冷的眸子在她的脸上仅仅停留一瞬,下一秒,靠近到她的面前,微微俯身,耐心地帮她把脸上的酒水擦拭干净。
在他靠近的那刻。
时织清楚地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清冷的,如森木般的淡香。
她深深地盯着宋南霁那双寡淡的眸子,看了三秒钟,她踮起脚,勾住男人的脖子,直接吻在了他的薄唇上。
周围异口同声发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就连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寡淡的眸子,也掀起了细微的波澜。
时织仅仅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一秒钟。
但,效果已经够了。
司烨城给她戴绿帽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泼她,那她,不还击点刺激的,怎么能过意得去呢。
“谢谢宋律师。”
时织嘴角扯出一抹明媚的笑。
翦水双瞳干净澄澈地不带半点隐晦色彩。
小宇宙:我心已死。
【宿主!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时织格外沉静,【拉他帮个忙而已。】
【你完蛋了!你要被反派盯上了!】
时织:【反派?宋南霁?】
小宇宙生无可恋,【前有范进中举,后有宿主发疯,刺激。】
脑海中出现了宋南霁的介绍。
【宋南霁,双面反派,表面温润,风度翩翩贵公子,实则心思变/态,心理阴暗,癖好是剖尸,家里有房间,装满了各种器官的瓶子,对女主有着狂烈的占有欲,后期,为了从男主的手中抢夺女主,不惜将她囚禁起来,女主看到宋南霁的那个房间后,吓惨了,从宋南霁那里逃出去后,联合男主,报警抓了他。】
时织沉默了几秒钟。
好家伙。
跟那个杀她的教授,还真是,如出一辙。
【离他,远一点!】小宇宙最后嘶吼一声。
骂骂咧咧地退出了聊天页面。
时织,那好吧。
她望着男人那双辩不明情绪的眸子,弯起眼睛,眸光清宁,“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顾周围那些人快要震出眼眶的视线,转身就走。
从宴会出来。
时织才走到车边。
手腕忽然被人拽住。
她扭头一看。
男人棱角分明的容颜上,那双深邃眼窝里的眸子,裹着意味深长的笑,“时小姐,亲完就跑,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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