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梓笙的吩咐,兰雨点了点头,现如今的情况他也看的明白,他们二夫人休了二爷走了,但是二爷不让人家走,到处找人呢。
而且,有眼睛得都看的出来,兰梓笙在玉娘走后,瘦了不少,眼底的乌青暴露着他此刻的状态。
“加派人手,早日把玉娘找回来!”
兰梓笙想了想,对着兰雨开口道。
兰雨点了点头,兰梓笙又对兰雨吩咐了些无关紧要的事,随后便让兰雨退下。
兰雨离开之后,兰梓笙一人在屋中,沉着脸不知道思绪什么。
他在想,想他和玉娘的初见。兰梓笙忽然发现,七年前二人的初遇历历在目。他还记得,那时候他是被陛下派出赈灾回来得路上。
那天,在马车里面待的发闷兰梓笙,实在是受不住了,同兰雨等人说了几句,随后就驾马前行。
“二爷,听闻这附近匪患猖獗的很,二爷若是个小姐,指不定就被那个山大王看上了,抢去当了压寨夫人。”
兰雨骑在马上,连日来赈灾惩治贪官,让他们一行人忙的脚跟不着地的。对于兰雨无关大雅的玩笑话,兰梓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着前面山道走去。
什么压寨夫人?他堂堂男子汉,自然是不可能被抢去当什么压寨夫人的。
兰梓笙想了想,缓缓一笑,果然是个笑话。
那个时候的兰梓笙绝对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句玩笑话却一语成箴,就是那么一个他以为是笑话而发出的笑容,正好吸引了某个蹲在树丛后面的女子的视线。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兰雨那边才开完玩笑,这边一伙土匪就从路边的树丛之中冲了出来。
兰雨等人以寡敌众,一不小心就落了圈套,全部被人打晕,连同兰梓笙,只不过兰梓笙昏迷前,影影约约的看到了一片红,从他眼前划过,之后他便不省人事。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兰梓笙躺在一处木屋之中,玉娘坐在床畔旁看着兰梓笙笑了笑,随即开口的。
“你醒了。”
兰梓笙看着玉娘,后颈疼的厉害,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迷迷茫茫的看着玉娘,不知道说着什么好。
玉娘倒也不在意,伸出手为兰梓笙掖了掖被子,被子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棉布的被子,不似他在兰府时的绫罗绸缎,高床软枕。
兰凌斐看了一眼木屋,怎么说呢,简陋的厉害,简单的桌椅板凳,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山沟里面捡到的你,为了把你救上来,我还把腿给摔了,不过好在也把你救了上来。看你的模样,应该是被土匪劫了之后丢在山沟的吧。”
兰梓笙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粗衣麻布的玉娘,一块蓝色的布将秀发包裹在脑后,发髻之上插着一根木簪。
弯弯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凤眼,向上挑的时候,竟然有几分风情,五官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好看,即便是一身布衣,也衬得玉娘很是的夺目。
兰梓笙看着玉娘,上京之中多半是那些个精致的小姐公主,锦衣罗裙,金簪步摇,无一不彰显出金贵的模样。
眼前的玉娘,完全是不一样的。也许是兰梓笙看的久了,玉娘微微低下头,好似是害羞了一般,拽着衣角的模样,好像显得有几分紧张一般。
兰梓笙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急忙收回目光,随即开口道。
“姑娘的救命之恩……”
“你是个读书人,是不是要如同戏台子上说的,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玉娘打断他,一双眼好似泛着光,直勾勾的盯着兰梓笙。
兰梓笙看着玉娘,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想说其他的,但是被玉娘这么一说,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
“你家中可有妻儿?”
玉娘追问。
“无。”
“那可有婚约?”
玉娘再次追问。
兰梓笙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顺着玉娘的话说下去。
“也无。”
“那正好,就像戏文里面说的,你若是要报恩,就以身相许吧。”
玉娘看着兰梓笙,双眼放着光,微微笑着的模样,如同晨曦一般,暖暖的,很是好看。
兰梓笙看着玉娘,有些许为难,随即开口道。
“你爹娘知道吗?姑娘,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以这般草率。”
说道爹娘,玉娘垂下了头,让兰梓笙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爹娘,早没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了好久,这才在山沟里面看着还喘气的你把你带了回来。你要是不能报恩也没事的,真的!”
玉娘说着,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悲戚,让人听了好不可怜。
兰梓笙有些手足无措,别人的伤心事,再次被提起,他也是无心之失,听着玉娘语气之中得落寞,兰梓笙看着玉娘。
玉娘的模样,看起来也是乖巧,其实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他只想要家宅安宁,全家和睦就可以了。
玉娘相貌也是不错的,看性子也是的乖巧的,这般也不用担心欺负她娘,她父母双亡,虽然有些自私。但是也省去了许多麻烦,而且,玉娘同自己有救命之恩,娶她也可以堵住上京许多妄图用联姻和兰家搭上关系的人。这般想来,娶她也尚可。
思绪再三,兰梓笙看着玉娘缓缓开口道。
“救命之恩大于天,姑娘既然救我一命,承蒙姑娘不弃,以身相许又有何妨。”
兰梓笙话刚刚说出,玉娘瞪大双目看着兰梓笙,她也没想到会如此简单。简单的她都有些不敢相信。握紧手中的洋葱,看来一会不用哭了,白白节省了一顿眼泪。
“公子说的是真话?”
玉娘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戏要做足。
兰梓笙点了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待我一会给姑娘写下婚书,算是给姑娘提亲。我还有几个家奴,寻到他们之后,姑娘同我一起回家,我家重规矩,成亲这件事自然是要过六礼的,姑娘看如何?”
兰梓笙撑着头,微微皱起眉头,现如今想起来,当年二人相遇的过程,现如今想来,总透露出那么一丝不对劲。
兰梓笙坐直身子,微微敛眸,修长的手指击打些圈椅的扶手之上。
玉娘在没有嫁给他之前,好像不知道怎么做饭,自己与她单独相处那段时日,玉娘每日弄给他大多都是一些烤的东西,还记得,有一次不是他发现的早,玉娘差点把有毒的蘑菇烤给他吃。
兰梓笙扶额,时间太长,他差点忘了,当初初遇玉娘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有趣,时不时的语出惊人。
她会自己抓兔子,会爬树摘果子,会下河摸鱼,会自己生火烤东西吃,笑起来的时候,暖洋洋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呢?好像……从她嫁入府中那一刻,就变了,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就连吃东西也只是朝着眼前的吃,不再多说话,察言观色的看着每一个人的神情。
兰梓笙忽然抓住圈椅的扶手,他好像从未了解过玉娘……
这时门外探出两个小头颅,兰梓笙看着两人,微微放松面容,露出些许笑容。
“琪儿,芸儿,过来!”
门外是他同玉娘的两个孩子,大的名唤兰慕琪,小的叫兰慕芸,一子一女平日里也是乖巧。
两个孩子小跑到兰梓笙身旁,看着兰梓笙乖乖巧巧的露出笑容。
兰慕芸看着自家的爹爹,甜甜的笑了笑,一身粉色的衣裙,衬得她可爱极了,女儿肖父,兰慕芸长的有七分像似她爹,生的粉雕玉琢,发髻之上戴了两只粉色的蝴蝶状的珠花,随着兰慕芸摇头晃脑的东西,上下摆动,十分灵巧。
“爹爹是不是忘了什么?”
兰慕芸趴在兰梓笙的大腿之上,撑着下巴,笑眯眯的开口道。
兰梓笙摸了摸兰慕芸的发髻,忘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忘啊。
“芸儿在说什么?”
看到兰梓笙一副完全不知晓的模样,兰慕芸有些着急。随后看着身旁的哥哥。
兰慕琪接到妹妹的眼神,也抬头看着兰梓笙。
“爹爹近期来太忙了,怕是忙的忘了,可是以前无论爹爹多忙都不会忘记的,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兰梓笙看着兰慕琪,兰慕琪生的像他娘,笑起来的时候极为相像,兰梓笙一时间看着兰慕琪微微发愣。
玉娘小时候也是这般吗?
兰梓笙忽然间这么想着。
两个孩子看着陷入沉思的亲爹,兰慕芸嘟着嘴,抱着兰梓笙的手开始撒娇。
“爹爹,爹爹,你想要赖皮吗?”
兰梓笙回过神,看着女儿,儿子女儿说的云里雾里的,他一时间也没听个明白,赖皮?
兰梓笙俯下身,捏了捏女儿的圆嘟嘟的小脸蛋,温柔的开口道。
“爹爹记性不好,不如芸儿提醒提醒爹爹,究竟是什么事好不好?”
听到这,兰慕芸和兰慕琪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兰慕芸随即急忙开口道。
“就是小木人啊,爹爹难道忘了,每年腊八爹爹都会在晚上偏偏在哥哥和芸儿的枕边的啊,腊八都过去那么多日了,爹爹也没有放小木人,我和哥哥就来找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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