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丞相府。
凉风过窗,吹起屋内的轻纱,女人撑起身子,将一只玉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而后整个人如蛇如猫一般贴到他的背上。
男人享受着身后的舒适,将手背过去在女人的腰间捏了一把,女人身子微微一颤,低吟一声便酥软了男人的心。
年过不惑的秦怜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都能把人魅惑的五迷三道。
“今天南宫染就要回来了,老爷与她许久未见,从此该不会宠她多过我们母子吧?”
南宫昂转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哄她道:“你和瑾儿潇儿才是我的心肝儿,那南宫染只是名义上的女儿罢了。再说赵兰月当初丑事做尽,这南宫染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还两说呢。”
“可是她即将奉命嫁给五皇子,从此身份上岂不是要高我们一等?”
南宫昂怜爱地勾了勾秦怜的下巴,道:“立太子一事五皇子的呼声确实不低,但是朝中也并非倾倒一边,三皇子为人正直能力出众,亦是深得皇上宠爱,这两人原是分庭抗礼,可若我这个丞相做出支持,孰高孰低不就自有定论了吗?”
秦怜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忙道:“老爷的意思是——”
南宫昂笑道:“我自是要给我们的潇儿择一个最好的夫婿。”
秦怜娇媚地笑着,语气柔柔地说道:“老爷果然是最疼我的。”
晌午时候,接南宫染回京的马车就到了丞相府,打从南宫染下了马车,周围的人就一直对她指指点点的。
南宫染也听不大全,但多半都是在议论她身上这件衣服。
原主母女俩从丞相府搬出来之后日子过得贫贫苦苦,南宫染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虽然来前特意将那件染了血的换下,身上这件也仍旧是粗布麻衣。
丞相府的丫鬟仆从们穿的虽不是锦绣绸缎,却也比南宫染的体面许多,下人们见这南宫染如此不堪,自然心生藐视。
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嗡嗡杂声音不绝于耳。
随着南宫染走近,忽然就有个胆大的提高了嗓门儿小丫鬟说道:“瞧瞧这一身破布,知道的,是丞相府养在乡下的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丞相府进了乞丐呢!”
话音一出,众人哄笑一片。
“咻——”
“啪!”
突然不知从哪飞出来一块坚硬的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个小丫鬟的脸上。
小丫鬟捂着剧痛的脸蛋,再看向那边的南宫染,正将手不紧不慢地垂下去。
她这些年习惯将身边各种各样的物件利用成武器,打从药山离开就装了一把石头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小丫鬟尖叫着朝南宫染喊道:“你这个废物!竟然打我?!”
南宫染前头本来有人领着她去见秦怜和南宫染,听见这话,却猛地将脚步停了下来。
她转身朝向那个小丫鬟,出声问道:“你说我是什么?”
小丫鬟不知死活地站了出来,手也不在脸上捂着了,一边叉着腰,一边指着她吹胡子瞪眼:“连灵力都没有,不是废物是什么?把你接回来是为了应付宫里头,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姐了?”
南宫染抡圆了胳膊狠狠抽了她一巴掌,瞬间那小丫头的半边脸就红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把小丫鬟打懵了,也让众人看愣了。
“自我出京,这是头回来到丞相府,竟不知丞相府的奴才都是这样对待主子的。实在欠教训。”
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管事的大丫鬟站出来把那个小丫鬟拉起来,笑着跟南宫染打圆场:“这丫头冒失,还请二小姐饶她一回,我定带回去好好调教。你还不快给二小姐道歉?”
小丫鬟捂着脸哭,却不肯跟南宫染道歉。
对此,南宫染竟不为所动,反而在心里默默数着数:3、2、1——
那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下两下把额头狠狠磕在地面上。
“对不起二小姐!都是奴才的错!对不起二小姐!都是奴才的错!”小丫鬟磕一个头重复一遍这句话,几番下来,已经磕得头破血流,让人不忍直视。
而这一场景惊呆了众人,万没有料到这小丫鬟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再看那南宫染,分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南宫染耳边传来了弄玉的声音,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南宫染嘴角轻扬,同用意识回应他道:“不过对她下了一点毒罢了。她磕不够一百个头,这毒是解不了的。”
弄玉啧啧两声:“果真最毒妇人心呐。”
弄玉话音刚落,人群外面传来“夫人到”的声音。
秦怜来了,众人纷纷行礼,可等到秦怜顺着下人们自觉让出的路走到中间来,一眼就看到了不停给南宫染磕头的小丫鬟,当即脸色一变。
管事丫鬟赶紧吩咐旁边的人把那个小丫鬟架走,可饶是一左一右地把人控制住,那丫鬟的脑袋还是不停地上下乱窜。
秦怜嫌恶地朝他们看了一眼,又不露痕迹的换上一个无可指摘的笑容,迈着莲步朝南宫染走来。
“千盼万盼,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这第一句,南宫染听着就十分恶心。
秦怜巴不得她来不了,提前派人要灭了她的口,自己计划失败,现在还不恨南宫染恨得牙根儿痒痒?
但这种虚与委蛇南宫染也是信手拈来,秦怜既然没有当众给自己难堪,那暂时也没必要撕破脸面。
“承蒙夫人记挂,我好好儿的来了。”
在南宫昂派去的人还未到时,赵兰月家发生了什么在场唯有南宫染和秦怜清楚。
秦怜派人去杀她没杀成,甚至现在她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这场只有两个人能看得懂的较量,她实在是被打了脸。
秦怜既然恬不知耻地把这话说出来,南宫染自然要把这份恶心亲手推回,并且还得让她咽下去。
果然,秦怜的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南宫染倒是喜怒不形于色,大大方方地朝秦怜走近两步,与她问道:“不知夫人给我安排的住处在哪里?我奔波数日风尘仆仆,该是沐浴更衣后才见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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