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回到家,钟承乐加班未归,只有婆婆一人在家。刚放下包,婆婆一脸严肃地让她坐在沙发上,说是有话说。
易芸看她板着脸,明白训话时间到了。果不然,杨梅还没等她坐下,开口便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生还来得及,等年纪再大些,自己也痛苦。”
“承乐没和您说吗?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哪有女人不要孩子的?从古至今,我只听说不能生,还没听说不想生。”
“时代变了,人的思想也在变......”
“再咋变传统不能丢!孩子是家族的延续。我就这么一个儿,我不允许钟家香火到这儿就断了,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
易芸想,大清朝都亡了一百多年了,封建思想怎么还这么顽固?听这话她不仅得生,还非得生个男孩才行。呵,可笑!她以前从未和婆婆正面交锋过,还以为钟承乐说的“不好沟通”只是敷衍她。
易芸冷笑一声,快步向卧室走去。杨梅见她这般态度,急了,嚷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我来就是看你们生孩子的,你们不生我就不走!”
这不就是个无赖吗?易芸想,难道她以前那些和颜悦色都是装的?她也不服输,直直地看着婆婆:“妈,实话跟您说吧,不要孩子,承乐也是同意的。另外,我有权决定自己生或不生。还有,不生孩子没有对错之分,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杨梅气得浑身乱颤,以往她训斥人,从没人敢反驳,易芸可是第一人。她指着易芸鼻子骂:“你别拿我儿子当挡箭牌!谁知道你向他灌输些什么!他现在都敢逆着我了.......”
“无凭无据的,别血口喷人!”
“好,好,信不信我让我儿子跟你离婚!生不出孩子还有脸在这说!我养个鸡还要生蛋呢......”杨梅气到极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狠话。
易芸从没被人这样侮辱过,她惊愕地看着婆婆,心里又气又恨。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乡野泼妇!她不由自主地向大门走去。
刚踏出门,易芸猛地醒悟过来:这是我花钱买的房子,凭什么我要走?我真是气糊涂了!但现在又不好退回去。她冷静下来想了想:不过这样也挺好!随后她带着哭腔给钟承乐发了几条语音消息,接着拨通了柳静的电话。
等钟承乐回拨时,易芸已关了机,正蜷缩在柳静那张咔吱作响的单人床上。柳静拍着胸脯,很义气地说,她管吃管住,一定要住到钟承乐亲自来接才放她回去。
当杨梅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讲给儿子听时,内心仍愤愤不平,像是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钟承乐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曾以为愁人的婆媳纷争不会在他家发生,现在看来但凡是男人都逃不过这关。他想了想,不管谁对谁错,先把易芸接回来再说。
第二天他刚要出门,杨梅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命令道:“不准接!要回来自个回来,不能惯着她,要不然你以后日子难过。”
“妈,您以前不一直说家和万事兴嘛,一人退一步不就得了。”
“你要敢接,我就……我就绝食!”
钟承乐愣了愣,脚往前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最终他长叹一声,摔门而去。
傍晚,两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杨梅一见易芸,脸登时拉得老长,摔下筷子,回房将门反锁,嚷嚷着要绝食。
钟承乐一直在门外劝她吃点东西,越劝她越来劲。刚开始她还数落几句不是,到后来索性不说了。易芸在旁使眼色,钟承乐又怕惹恼了她,跟着她回了房。
挨到十一点,饥饿难耐的杨梅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找吃食,被钟承乐撞见了。杨梅脸上挂不住,矢口否认。钟承乐笑着把早备好的干粮递给她。她又羞又恼,心想决不能就此罢休。
钟承乐辗转难眠,他违背了母亲的意思,觉得心里堵得慌,但他又认为接回易芸是对的。两个女人的形象在他脑子里“打架”,最后扭抱在一起不分伯仲......他失眠了。接下来几天,钟承乐格外关注母亲的言行,害怕再惹恼了她。
易芸心情倒不错,在她看来,只要老公在意自己就够了。不过婆婆长久住这儿不是办法,她开始动心思让婆婆离开。
一日,杨梅打扫卫生时,翻到了儿子床头的避孕套,没节育就有希望!她想起了那次给他的催孕药。对,就这么办!
婆婆不辞而别,易芸欣喜不已,当晚她就拉着钟承乐去了西餐厅。钟承乐咂了一口红酒,一直紧绷的神经在酒精作用下慢慢放松。他靠着椅背,看着易芸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俊不禁。两人太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好心情只持续了一天,杨梅带着土货回来了。她指着那一包包粗粮说:“这薏仁、紫米、还有莲子,都是上好的,超市都买不着呢!以后我每天给你们熬粥喝。”钟承乐乐了,他用手肘碰了碰易芸的肩膀,含笑说:“你有口福了。”易芸微微一笑,她看着婆婆,暗忖她态度转变有点突然。
公正地说,杨梅熬粥手艺真不赖。火候、配料把控精准,熬出的粥咸淡适宜,浓稠度刚刚好。加上每天都不重样,让人食欲大开。就这么吃了一个月,易芸肚子仍不见动静。杨梅犯了难。
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易芸和钟承乐开始抗拒吃粥。杨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这招算是栽了。她决定找神医问个明白。
停粥后,易芸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加上婆婆回了老家,心情也舒畅了。刚好丁克群周末搞活动,她想都没想就报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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