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炭在实习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接了个好活儿。
谭炭早上刚到公司,走到秘书办门口的时候,周扬也刚好从总裁办出来。
谭炭知道今天周扬要跟沈政去外地签合约,此时她对周扬的称呼已经不再那么刻板,开口道:“周哥,什么时候出发啊?”。
周扬回:“正好要找你,我临时有别的任务,不能陪沈总出差了,你跟着沈总”。
谭炭一惊:“啊?这么突然吗?”。
周扬淡淡道:“以后这样突然的情况只多不少,要学会适应”。
谭炭忙道:“适应,适应,就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周扬点头道:“不需要准备什么,去签完合同,再参加个饭局,当晚就能回来,我去给你拿合同,你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在门口等着,马上就走”。
周扬走回自己的工位,拿起上面的档案袋以及装着合同章的小盒子,走到门口交给谭炭,笑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出差回来,就能转正了”,说完就先于谭炭一步出门去处理工作了。
谭炭刚想解开档案袋上缠绕着的线圈查看一下合同,沈政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看见谭炭站在门口,问道:“车准备好了吗?”。
见沈政已经出来了,谭炭没再继续手上的动作,回沈政的话:“已经准备好了,沈总”。
沈政点头:“嗯,走吧!”。
抵达临市的时候,时间刚好是11点。
坐在合作方安排好的会客室里,谭炭拆开了装着合同的档案袋,将两份装订好的合同取了出来,随手翻了那么一下,纸张快速的开合,只一眼,谭炭的心却咯噔一声!
合同在谭炭手里展开,乙方一栏上耀阳两个大字极其醒目,而她现在正坐在盛合公司的办公楼里。
谭炭面色有些苍白,但还算冷静,心里快速的估算着,刚刚接待他们的秘书说李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大约还有20分钟到,她刚刚在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办公用品店,门上贴着打印复印,距离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500米,跟盛合的合同是她经手的,手机里有电子版,应该来得及。
谭炭急速起身,利落开口道:“沈总,合同拿成了耀阳集团的,我现在出去打印”。
沈政淡淡的看了谭炭一眼,没说什么。
谭炭快速的跑向电梯通道,此时的两部电梯,一个显示停在16楼,一个显示在21楼,且箭头的指向皆是朝上。
谭炭对这里不熟悉,没时间去找另外的电梯通道在哪里,匆匆的走进楼梯间从8楼跑了下去。
谭炭不是没想过寻求盛合员工的帮助,只是到时候,南山集团跟他们盛合谈成了业务,过来签约的时候却没带合同这件事儿,怕是要在盛合内部当成笑话传开了,她断不能让南山跟着她丢这个脸。
谭炭踩着5厘米的小高跟儿,气喘吁吁的赶回盛合的时候,沈政已经是第二次跟李总握手了,手里还拿着刚刚签好的合同,以及她留在会客室里的合同章。
时间倒退回谭炭从会客室匆忙离开的那一幕。
与谭炭的慌乱不同,此时的沈政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甚至颇有闲情逸致的品了品秘书端来的茶水。
5分钟左右,李总就赶了过来,秘书总是这样,说话颇为保守,会为自己的老板预留足够的时间。
李总走进会客室,看着沈政笑道:“沈老弟真是年轻有为啊,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沈政起身与李总握手,客气道:“久仰李总大名,电话里沟通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见上一面,晚辈不胜荣幸!”。
李总笑的更加开怀。
合同的内容早就在线上做过沟通,今天搞个签约仪式,也就是想借此机会双方见个面,吃个饭,再熟络一下。
眼看着跟酒店定好的时间就快到了,李总也不耽误时间,直接让沈政拿合同签约。
沈政顺手拿起茶几上装着合同章的小盒子,跟李总说道:“公司那边有点事儿需要处理,我的助理去打电话安排了,合同在她手里,方便的话,还得麻烦您让秘书打印出来两份”。
李总随即招呼自己的秘书去打印了两份合同。
谭炭在饭桌上替沈政挡酒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虽然她即将不再是南山的一员了,但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今天18:00之前,她都还是沈政的谭助理。
盛合的人轮番给沈政敬酒,沈政喝了两杯,举起第三杯的时候,谭炭起身截走沈政的酒杯,笑着开口道:“我们沈总最近闹胃病,实在是不能过量饮酒,这杯我代沈总喝了”。
谭炭的酒量是在原单位练出来的,也可以说是有些谭爸爸的遗传基因在身上的。
就在谭炭面不改色的干完第三杯白酒,又要倒第四杯的时候,沈政皱了皱眉头,恰巧这时候李总开了口:“你们好几个人还喝不过人家一个小姑娘,还好意思举杯呢?”。
数落完自己的人,又看向谭炭,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小姑娘酒量真是这个,我这边再来几个恐怕也不是对手,今天给我个薄面,别把人都给我喝趴了”。
见李总为自己解围,谭炭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酒倒满后,左手端着自己的酒杯,右手拿起桌上的茅台,起身走到李总身位的右后方,说道:“李总,我敬您一杯”,随后将手里的酒瓶向李总的酒杯里虚点了点。
谭炭朝李总举起自己的酒杯,轻声道:“李总,愿贵公司和我们南山集团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合作共赢,共创辉煌!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沈政没错过李总眼里溢出的对谭炭的欣赏,心道‘一个实习期没过,还犯了错误的小助理,他还得防着人挖墙脚!。’
两方人离开饭店,握手道别,司机已经将车停在等候区,沈政迈步朝车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似乎察觉到身侧的人没有跟上来,沈政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的人脚步有些踉跄,走得小心翼翼,却还在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企图跟上他的步伐。
站在原地等谭炭走到他旁边,沈政主动开口:“喝多了,走不稳?”。
谭炭趁机动了动痛感越来越清晰的脚,回话道:“没有,我酒量还不错”。
沈政的目光随着谭炭的小动作落在了她的脚上,跟腱处的肉皮被磨出了泡,有一处还破了皮。
啧,女人可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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