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
她刚刚执行完一单A级任务,正在返程的直升飞机上。
这是她特工生涯的最后一次任务,做完了这单,她的特工生涯将会被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是,飞机在太平洋上空遭遇了恶劣的强对流天气,坠机的那一瞬,她隐隐记得从那字画中突然飞出一道绿色的光芒,钻入了她的身体。
她掉进了大海,冰凉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汹涌的灌过来……
陡然闯入的光线,刺得她眼底一片酸涩。
微微眯了眯眼,待到眼中的涩痛褪去,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破败的屋子,茅草铺就的屋顶,黄泥糊就的墙壁已经开裂,家徒四壁的模样。
没有冰凉的海水,也没有飞机残骸,这个破败得不能住人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难道,她在海上飘着,被好心的渔民救上了岸?只是这个环境实在是过于贫穷了。
视线扫到那边有扇木门,有丝丝缕缕的光线从破败的门缝里透进来,掀开身上盖着的打满了补丁的潮潮湿湿的被子,正想下床去门口问问,视线瞥到床前摆着一双分辨不出颜色脚趾头的地方还破了两个洞的布鞋,。
微微摇了摇头,心道有双鞋子总比打赤脚来得好,正伸出脚去穿鞋子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一双肉呼呼还有些浮肿的脚,显然不是她的脚。
她天生了一双小巧的玲珑足,如白玉般可爱剔透,她的脚趾甲更是如粉色的扇贝般健康可爱。
可是眼前这双脚,粗糙,厚重,看着指甲怕是有十天半月没有打理了吧?微微抬起自己的手,手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之前的白嫩光滑,纤巧如玉那双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双五指却粗短如被水浸泡过的萝卜,俗不可耐的手。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五官,凭感觉,这张脸也不是自己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谁?
我又是谁?
这到底是哪里?
这时,寂静昏暗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吱嘎”一声,破旧的房门开出一人身的缝隙,接着,一个人影从外面急匆匆推门进来。
是一个中年妇人,还算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青蓝色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挽了一个髻,插着一根桃木簪子。脸色蜡黄,瘦得颧骨凸起,眼窝深陷,满脸的倦色,似乎一宿没合眼皮的样子。
杨若晴的目光在这妇人的身上打量着,这一身古代农家妇的穿扮,再想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杨若晴愣住了,脑海里跳出了一个近年来比较流行的词儿:穿越?
孙氏推门进屋后,一眼便瞅见闺女竟然坐起了身,脚下微微一刹,有点不敢置信,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狂喜。
快步奔到了床边,抓起搭在床角木档上的褂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土,披在杨若晴的身上。
粗糙遍布茧子的大手,轻柔的覆在杨若晴的额头上,嘀咕道:“谢天谢地,这烧总算是退了!”
杨若晴回过神来,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落在面前这个自称“娘”的女人的身上。
“你这傻闺女,咋这般瞅着娘呢?要不要喝茶?要不要嘘嘘?”孙氏抬起头来,一脸慈爱的看着杨若晴,抬手轻轻抚摸着闺女这一头打了结的乱蓬蓬的发,温柔的细细询问着。
嘘嘘?
是解小便吧?
自己这副新身体,差不多也该有十二三岁的光景!
这个妇人,却是用哄一个四五岁孩童的口气来跟自己说话,怎么回事?
杨若晴琢磨不透,张了张嘴,发现咽喉肿痛得都发不出声,这妇人刚不是说自己发了一晚上的高烧么?估计是扁桃体化脓发炎了。
于是,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妇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我家晴儿渴了?好嘞,娘这就给你倒茶。你乖乖听娘的话躺回床上去,刚刚烧退,可不得再感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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