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大步走到桌边坐下,抬眸看她。
“将军稍候片刻。”秦苏苏柔和一笑,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后,早膳摆了满桌。
顾庭喝了一口粥,滚热的粥落入肚子,暖了四肢百骸,令人觉舒爽无比。
他又去夹了一个包子,抬头间见她正眼巴巴的盯着他,他低头咬了一口,含糊道:“味道不错,你也坐。”
得到了满意的反馈,秦苏苏心里乐开了花,才在一旁坐下,捧着一碗粥小口喝着。
顾庭吃了个饱,他放下筷子时见她已拿着帕子在擦嘴。
对面碗里还剩下一点粥,显然是不打算再吃了。
“吃完。”
才几两重的身子骨,饭都不好好吃能养活吗?
秦苏苏以为他在嫌弃她浪费粮食,连忙低头将粥吃完,才道:“将军,我吃好了。”
她乖乖巧巧的模样,听话得很。
当真就自此转性啦?
顾庭掩下心中的疑虑,起身道:“母亲准备了回门礼,你且好生收拾,我在外等你。”
秦苏苏听得心中一喜,声音里不自觉便带上了几分雀跃:“我这就来!”
他既开了口,定然是要陪她回门了。
前世她避他如蛇蝎,又加之娘家不喜,便连回门之事都没提。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也是真真蠢笨至极。
宋氏虽不喜这儿媳妇,但回门之礼还是准备得体面,早已装好了车。
等秦苏苏与顾庭出门,夫妻两个同乘一辆,往秦府去。
在秦苏苏的记忆中,与他这样安安静静的呆在一处的时候似乎没有,如今这般安静的坐着,她也偷偷的打量着他。
卸下了戎装的将军似乎收敛了几分血气,俊朗的眉目间平和了些,只浑身气质矜贵冷冽,如一朵高岭之花不可摘。
而这般的他,是她的男人。
秦苏苏唇角忍不住溢出笑意。
顾庭就这么看着她自个儿坐在那儿偷笑,回门就这么叫她高兴?
线报说她在秦家的日子并不太好,难道是情报有误?
“你很高兴?”顾庭索性问了。
秦苏苏正想得高兴,冷不防被问一嘴,愣了一下才道:“嗯,将军陪着我,我便高兴。”她想了想,又道:“回家后将军能否陪我去亡母坟前祭拜?我想与母亲说说话。”
想让母亲看看她如今的夫婿是这般俊朗高大,是个以后会真心体贴爱重她的男人,也好让母亲泉下安心。
对此,顾庭没有拒绝。
很快到了秦府,秦老爷领着妻儿相迎。
顾庭跳下马车,回头冲秦苏苏伸出手。
秦苏苏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言笑晏晏的将白皙的手放进略显粗犷的掌心中。
腰间的手臂强劲有力,轻松将她揽下马车,秦苏苏只觉得那处滚烫似火,垂眸连看也不敢看他。
“顾将军。”秦老爷已迎了上来,热络寒暄。
顾庭礼貌的颔首见礼,眸光从女眷身上一扫而过,半分不曾停留。
秦苏苏原本想跟亲爹行个礼来着,可惜顾庭一直不曾松手,她便动缠不得,只能作罢。
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忘记了收手。
两人各有心思,却不知外人看来,却是俊朗高大的男人体贴的护着妻子。
原以为传说中的杀神都是如何凶神恶煞的模样,可谁知一见竟是这般俊朗的少年郎。
且顾庭常年征战沙场,气势中自带一股阳刚,比之京城那些只会谈诗论画的公子们精神不知多少倍。
秦明月垂在衣袖里的手搅着手帕,不甘从心底升起:本就该是她的,凭何现下要便宜了那贱人!
对,是她的东西,她就要抢回来。
“姐姐!”秦明月抬头,绽出一抹天真的笑意,“许久未见,真真是叫妹妹好想,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啊?啊!不会是……你做什么惹顾将军生气了吧?”
不等秦苏苏回应,她又忙冲顾庭道:“将军,我姐姐她从小生在乡野,性子是随和散漫了些,还请您勿要怪罪。”
什么生在乡野、性子散漫,不过是想说没有教养罢了。
顾庭淡漠的扫了秦明月一眼,又转头看看自己的妻子。他倒还真没看出她是如何性子散漫了,只觉得乖巧温和得很。
秦明月没有得到回应,张嘴还想说什么,被秦苏苏打断:“好了妹妹,我们快进府吧,将军都站了这有些时候了。”
客人到门口却不知迎进去,才是真没教养。
秦老爷忙热情招呼顾庭进府,男人们还有事情要谈,便去了书房,秦明月热情的拉着秦苏苏回后院。
“姐姐,顾将军可有生你的气?”
“他为何生气?”秦苏苏认真纠正她,“你该叫姐夫。”
秦明月眼底一闪而过阴戾,转眸又笑起来,转身去房间寻了些首饰捧出来。
“我看姐姐头上也没几支钗,顾将军也太粗心了,都不知为姐姐置办些新的,我这些送给姐姐。”
秦苏苏扫了一眼,都是些陈年旧花样的首饰,秦明月早就不爱戴了的,这会儿倒是拿来当宝送给她了。
她将首饰推开,淡淡道:“将军不喜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只爱我这般素雅淡然,首饰你还是留着自己戴。”
说谁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呢!
秦明月心中暗骂,面上却扯出一抹笑:“改明儿咱们去铺子里选些新的,我去府上邀姐姐吧?”
怕不是想邀她,而是想看别人吧?
秦明月的那点小心思,秦苏苏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好笑至极。
当初是她不嫁,这会儿看上了又想来抢。
可惜晚了!
她秦苏苏与顾庭早已过了六礼拜了堂,是正正经经的夫妻了。上辈子他是她的夫君,这辈子他也只会是她的。
秦苏苏冷笑:“不必,你我姐妹又不情深,实在不用邀在一处玩儿。”
“姐姐这是说什么话,我……”
“小姐,将军差人来问,可要去祭拜夫人了?”碧溪突然进来,打断了秦明月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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