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妃倏地站起来,一脸不相信的伸手指向她:”夏海棠你竟敢假传圣旨!”
“皇上就在这里,本公主如何假传圣旨?”
宋承德皱起眉头,左手边是秦妃,右手边是夏海棠,都齐齐的望着他。
不由有些恼怒,严肃的说道:“棠儿…”。
“皇上”,夏海棠上前一步:”你刚刚才答应棠儿的啊”。
我便要看看,你为了权位,可以忍耐到什么程度,还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爱秦若初。
宋承德越过夏海棠,看向秦妃,在她期望的目光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秦妃,你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罚,回建福宫等着宣旨太监吧”。
“秦妃慢走”,夏海棠心满意足的微笑,他对自己的心头至爱,也不过如此。
秦妃含泪咬唇,“是,臣妾…遵旨”。
目送秦妃离去,宋承德眼中尽是依依不舍。
“皇上,不会怪棠儿擅自作主要惩罚秦妃吧?”
宋承德回过神,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只要棠儿开心,要朕做什么都行,况且你日后是朕的皇后,是后宫之主,管理后宫之人本就是你的权利”。
夏海棠忽然有些怔怔的,她上一世栽就栽在宋承德的甜言蜜语里。
眼里几乎要溢出泪水,撇过头生生将泪水逼回去,笑着说道:“皇上去忙吧,棠儿想休息了”。
“好,棠儿好好休息”,说着将她扶到床上,替她掖好背角。
宋承德一出门,细雨和轻风连忙上前:“公主,您可醒了,奴婢和细雨都担心得紧呢”
再看见轻风和细雨的两张小脸,便想起在辛戎最后的日子,夏海棠心里五味陈杂,这两个小丫头引血解她渴,割肉饱她腹,她一定不会再给别人伤害她们的机会!
“细雨,去取面铜镜来”
细雨疑惑,却也赶紧去取了面铜镜来。
镜中映出一张粗糙的脸,颜色褐黄,满脸横肉,再往下看,肩膀宽厚,哪里有半分女子的美丽仪态。
是她蠢,真信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还以为宋承德对她情义深重,不会在乎她外貌如何。
想起秦妃的艳丽,宋承德喜欢也是应该,哪有男子会不在乎女子外貌如何?
如果她是美的,如果她父亲不掌兵权,宋承德会不会对她有几分真心…
不不不,摇了摇头,宋承德一开始就是为了谋权而来,将父亲与她卷进他争权的漩涡里,功成后便要尽数除去,天下哪有这般过河拆桥的道理?
她何辜,她夏家三族何辜!
“宋承德刚刚送来的雨露国的秘露在哪里?”
轻风震惊:“公主,可不敢直呼皇上姓名”。
夏海棠轻笑:“轻风,细雨,你们记着,以后他再不是我的德哥哥,宋承德薄情寡义,本公主对他,再无半分情谊”。
轻风细雨面面相觑,其实她二人早就看着,皇上对公主只是假意,也提醒过多次,但公主是一直对皇上深信不疑,难道是这次秦妃入宫,公主终于看清了皇上?
“公主,奴婢这就去给您拿秘露!”细雨开心的跑开了。
轻风接着问道:“公主可是要热水沐浴?”。
夏海棠点点头,“去向太医院要些养颜瘦身的药来,要能快速见效的那种”。
若是前世她定然会不屑的将密露扔进库房,还会嘲笑女子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但现在,她不那么想了。
“啊--”
夏海棠死死扣住浴桶边缘,又怕折了指甲,生生的痛便溢出了嘴边。
初入加了秘露的水里,便像有无数的小虫在皮肤上游走,麻麻痒痒,渐渐的便像那虫子游走进了骨头里,从麻痒变为痛痒,到最后就只剩下痛了。
轻风细雨将下午刚向太医院要来的药膏敷到她的脸上,褐黄色的膏体,据说敷过后脸上能撕掉一条一条的皮,最后皮肤会如初生婴儿般白净无暇。
轻风见她痛的死死咬着嘴唇,眼里起了氤氲:“这削骨挖心般的痛苦,公主何时受过这种罪”。
“呼—”夏海棠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倚在浴桶边缘,“从前我过得无忧无虑,以为天下人都在为我让路,其实那只是因为有父亲和夏家三族在背后做支撑,其实哪个不是以貌取人?没有公主的身份傍身,若是我从前的样子,怕是旁人连碰一下都要嫌弃脏手”。
想起死前那两个太监的话,夏海棠虽恨,却也谢谢他们让自己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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