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心跳猛然一顿,张了张嘴,努力隐忍着,这才控制住自己想要伸出去摸两把看看真假的小手。
紫色锦绣长袍的少年缓缓勾起唇角,伸手一点点扣住呆滞的苏婉的小下巴,双眸璀璨无华。
“宁笙,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没瞧见刚才那么凶狠的乌鸦,都被这小丫头给赶走了么!”
被称作宁笙的少年嘻嘻一笑:“爷说的是,是宁笙眼拙了。不过宁笙倒是还想知道,这么个脏兮兮从死人堆里爬出开的小丫头,哪里来的胆子和口气,敢说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紫色锦绣长袍少年懒懒一笑,那一笑就像是天上恍然坠落的湖水,华丽优雅,带着几分神秘莫测。
“爷也很好奇,乖宝,你好不好奇?”说着,紫色锦袍少年低头调侃地问怀中白花花的那一团。
苏婉分明察觉到,这紫色锦袍少年看着是在笑,那双惑人的桃花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可是,也没有厌恶鄙夷和耻笑。
倒像是一汪深潭,看不到底。又像是一个黑洞,一眼望进去,再也找不到方向,寻不到出路。
苏婉还在发愣,那白花花的一团忽然就冲着她扑了过来。
“汪汪汪……”
好不嚣张跋扈的叫声,苏婉一个不慎,又因为年纪小,有伤在身,直接被那白花花的一团扑倒在地。
双手一阵乱挥,卯足了力气去打扑在她脸上的那一坨。
而那白花花的一坨尤其恶毒,而且似乎知道什么地方对女人最重要,那厚实的爪子,专门向苏婉那脏兮兮还带着血迹的脸上招呼。
脸上一阵刺痛,苏婉却没有惨叫出声。狠狠咬住小嘴,哪怕脸上这会儿又冒出了血丝,却倔强地狠狠地挥赶着那白花花的一坨。
宁笙笑眯眯地问:“爷,人命关天啊,再让宝爷这么咬下去,这小丫头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紫色锦袍少年双手抱臂,笑得慵懒深邃,声音是懒洋洋的:“人命关天?呵呵,宁笙,难道你没有看到,爷的乖宝这会儿打的正开心么?”
宁笙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的是,爷再这么玩下去,那小丫头可就真的没命了。
那位紫色锦袍少年扫了他一眼,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勾唇红艳艳的唇,似笑非笑:“那不如,你去替换那个小丫头?”
宁笙连忙向旁边跨出一步,笑得格外讨好:“呵呵,爷,宁笙觉得,还是那丫头命比较大,指不定能降伏了宝爷呢。”
那边正在奋战努力冲着苏婉脸颊直抓的九宝听着宁笙这话,百忙之中抽空向他望了一眼,嗷呜一声,越发卖力了。
降伏宝爷,这世上除了主子,还没有那个有能耐,能够降伏它宝爷!
眼前厚实的爪子一蹬,苏婉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眼看着那白森森的锐利犬牙向她小脸扑来,苏婉早已经没了力气。
知道躲不过,想着今日葬身狗腹,不由暗恨。可是她真的已经尽力了,醒来竟然遇到这样把人命看的比畜生还轻的少年,是她时运不济。
忽然身子一轻,喉中呼吸一紧,一声惊呼,苏婉整个人直接被人拧在了半空中。
紫色锦袍少年望着苏婉,看着她精疲力尽的小脸,嘴角勾出玩味的笑容:“连爷的乖宝的一只爪子都打不过,还想着替这些人立座衣冠冢,真是大言不惭!”
一旁的宁笙听着,看了那几乎被折腾到只剩了一口气的小丫头一眼,暗暗腓腹,爷,九宝可不是凡物啊,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兽,是极北神宫的圣物。
就连他,见着九宝都得好好哄着呢,何况这本就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小丫头。
听着紫色锦袍少年的话,已经奄奄一息的苏婉忽然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紫色锦袍少年被苏婉那狠狠的眼神盯得一愣,然后不知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轻快爽朗,又带着几分慵懒惑人,慵懒的眉宇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氏,立在那里,看着被他拧在手中,像是蚂蚁一般弱小的苏婉。
“倒是个有骨气的小丫头!爷喜欢!”紫色锦袍少年斜睨了抱着他大腿的九宝一眼:“机会只有一次,刚才你没能将这小丫头的眼睛给爷挖下来玩,这会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苏婉听着紫色锦袍少年的话,炎热的夏天,后背心却升起一阵阵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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