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串,羊肉串,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喽,十文钱一串儿五十文钱六串,十文钱你买不了吃亏,十文钱你买不了上当,却能买的了咱们大汉朝最好吃的羊肉串儿喽。”
嘴上不停地吆喝,手中也没有闲着,刘贺动作熟练的撒上香料,不停地来回翻转手中的签子,一时之间肉香四散,原本冷清的街角却围了一群人,不一会儿准备的食材就被售卖一空。
刘贺满意的颠了颠钱袋,对于没买到羊肉串儿人的抗议充耳不闻,一边含糊的说着明天再来,一边开始收拾东西,街角处站那儿看了半天的老头儿,只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往回冲,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造孽啊,造孽,堂堂王爷竟然在大街上卖羊肉串儿。”
即便是早就发现在一旁偷窥的人,刘贺也没有一丁点儿想要管的意思,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可若是仔细看,那笑容根本没有深达眼底,倒是透露出看透一切的凉薄。
收拾完一切,刘贺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做的藤椅上,丝毫没有想要处理自己脸上和身上油点的意思,顺手拿起草帽放在脸上,即便是热闹非凡的集市也没有挡住汹涌而来的困意,就那样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刘贺睡得并不安稳,草帽下英俊的脸庞紧紧皱了起来,露出少有人能看到的绝望表情,突然他大叫道:“十四!十四!十四!”
这个梦魇一直缠绕在刘贺心中,时不时的出来给他致命一击,梦中的他绝望咆哮,醒来之后也会是怅然若失,因为即便是他已经灭了那个人满门,他的十四却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成了他一生之中永恒不变的痛。
可这一次梦却没有继续下去,正当他在睡梦中挣扎的时候,衣服被人轻轻拽了一下,敏锐的刘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中的盛怒即将喷薄而出,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儿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和小脸都是脏兮兮的,黑乎乎的小手此刻正拉着刘贺的衣角,面对刘贺突如其来的反应,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糯糯的声音中带着斩钉截铁的语气:“爹爹。”
刘贺还没有从看到她这张酷似十四的脸的震惊中缓过来,又被这声爹爹叫的心神不宁,他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站起身来仔细看看她,却又怕吓到她,别别扭扭的姿势终是不便,脚一麻险些摔个四仰八叉。
好不容易稳定住心神,刘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一些,他轻轻的蹲在小娃娃跟前,目光温柔的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娃,为何喊我爹爹。”
前世刘贺是大夏战神,世界顶级兵王,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也正是因为如此,视大夏国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米国雇佣兵头目特朗普,不惜联合世界十大强国,布下陷阱,意图将大夏国最顶尖的兵团——暗夜一网打尽,作为暗夜首领,刘贺早就得到了消息,做了十足的准备。
可人算不如天算,特朗普趁十四刚刚怀孕身体虚弱,将她劫持回米国,并用她和腹中孩子要挟刘贺就范,刘贺还记得他得到消息时的愤怒,并立即用秘密频道传话特朗普:
“我刘贺以自己的生命起誓,倘若我的妻儿今日受到半点委屈,他日我必将带领暗夜杀光你特朗普家族所有人,凡是你特朗普家族的人,必将因为我的妻儿和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说到做到!”
即便是紧赶慢赶,刘贺还是没有将十四救出来,只收到了一封她的绝笔信:“我十四,从来不受人威胁。”
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彼时还怀着两个月的身孕,生生的杀了特朗普三十个核心队员,然后启动炸弹,与米国特级雇佣兵基地一起灰飞烟灭,并将米国绑架她的视频发布在网上,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在国家社会引起轩然大波。
望着漫天的火光,刘贺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骨子里的嗜血基因好像一下子被打通,他一人一枪,单枪匹马,在米国特战队和雇佣兵的强强包围下,将特朗普家族上上下下三百余人杀光,一个不留,然后启动暗夜密令,销毁自己与十四所有信息,自杀身亡。
而一觉醒来,他竟然穿越成了昌邑王刘贺,黄粱一梦,物是人非,哀莫大于心死,即便是刘贺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有滔天的富贵在等着他,他也没有丝毫的动心,反倒是安安稳稳一心一意的张罗着卖起了羊肉串!
“卖羊肉串的,识相点赶紧把孩子交出来,不然爷让你好看!”就在刘贺分神的一瞬间,几名彪形大汉带着剑闯了过来,刚收好的羊肉串炉子,也被人随手一推,七零八散的堆在地上。
即便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到来,刘贺也压根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他依旧看着眼前的孩子,只见她亦是没有丝毫的慌乱,即便仅仅只有三四岁,却是不哭不闹不怕,一脸平静的盯着那群人,再次开口道:“爹爹,他们欺负我。”
要是他与十四的孩子出生了,或许也是如此的精致可爱,尽管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角,脸上却没有害怕,刘贺被这两声爹爹叫的心花怒放,死寂的心灵像是被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遇到春风便能够疯了一样的扩张。
“有爹爹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刘贺伸手揉了揉女娃的头,那种毛绒绒的触感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站在这儿,等爹爹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这种大汉向来是我行我素,欺行霸市,哪里受得了这种轻视,脸色登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大声嚷嚷道:“你说谁不知好歹?一个卖羊肉串的竟然敢无视我朱霸天?!你也不打听打听?
我舅舅可是山阳县县丞孙尚,他姐夫可是咱们昌邑王爷身边最当红的勇威将军张洪,即便是王爷来了,也给我几分薄面,你算什么,竟然敢这么无视我?!”
刘贺心想这么蠢的台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后台和靠山卖了个干干净净,怪不得叫朱霸天,应该叫猪无能才怪,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叫什么?我没有听清?”
朱霸天嘴里哼哼一声,以为这个卖羊肉串的想起来了他的大名,赶紧耀武扬威的大喊道:“朱霸天!爷爷我叫朱霸天!”
“小点声,小点声,我听到了你叫猪无能,你不用这么大声叫,我东瞧西看,你长了这么一副模样,肚子圆,耳朵大,眼睛小,嘴巴长的,倒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在猪圈里吃食,不应该跑出来污了我的眼!”
面对这群人,刘贺已然没有了刚才对女娃的耐心,脸上不动声色,眼底却带着讥讽和凉薄,不过,也怨不得这群人狐假虎威,刘贺这具身体的主人昌邑王,原本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二世祖,手下一群进献
谗言的狗头将军,自然是又带了另外一群欺男霸女的街头恶霸。
大夏国暗夜组织铁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是已经两世为人的刘贺,这句话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欺负我的人,我必百倍千倍的奉还!
朱霸天虽然蠢,但也是能听得懂刘贺对他的侮辱,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他拎起剑,使劲儿瞪圆眼睛大声骂道:“臭卖羊肉串儿的,别给脸不要脸!兄弟们,都给我上,我要抓活的!让他尝尝咱们大狱的十八般把戏,我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刘贺眼中的笑意更盛,里面带着八分凉薄,两分讥讽,根本没有理会朱霸天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样子,他一只手捂住女娃的眼睛,轻声在她的耳边嘱咐道:“闭上眼睛,爹爹要打架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朱霸天的剑即将砍过来的一瞬间,刘贺动了,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几个人中间,一拳一拳的打在几个人胸口,顿时令人后退几步,胸腔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剑应声而掉,眼中闪烁着对死亡的恐惧。
朱霸天受的伤最重,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胸口,眼中的恨意剧增,脑袋瞬间充血:“你有本事给爷爷我等着!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朱爷爷我的厉害,我可是给勇威大将军张洪办事的!得罪了我有你的好果子吃!”
嘴上如此说,朱霸天防范似的看了一眼刘贺,后退几步,撒丫子跑开了,一边跑一遍还不忘放狠话:“有种你给爷爷就在这儿等着!等我叫了人来,看不打你个狗啃屎!”
其余几个人见自己老大都跑了,亦是慌不择路的跟上去,愤愤不平的嚷嚷道:“老大,您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定让勇威将军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子!让他跪下来叫你爷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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