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朱霸天没见过比他还无耻的人,自己胸口的伤还没好呢, 他倒敢说自己是本分的生意人!
眼看朱霸天急性子又起来了,跟着一起来的师爷孙敬率先开口道:
“县衙收到诉状,状告春秋书斋以卖书之名骗人钱财,来人,将原告王二麻子带上来!”
那王二麻子一看就是贼眉鼠眼的样子,他朝着朱霸天和孙敬低眉顺眼的做了一个古怪的揖,然后对着刘贺和看热闹的众人,高声道:
“春秋书斋就是骗人的!他们搞什么预定模式,先交钱后给书,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大骗子吗?”
俨然就是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模样。
本来先交定金后给书就在当时是个新鲜玩意儿,看热闹的众人也有许多是交过定金的,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直打鼓起来。
赵虎看着王二麻子就一顿来气儿,质问道:“你根本没有来订过书,你怎么知道我们书斋是骗人的?”
王二麻子事先就知道赵虎会有这样的说辞,麻利的从怀里将纸契拿出来,猥琐一笑:
“来,大家看大家瞧,就这薄薄一张纸,还是他们书斋自己的,我们何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上面写的多少钱,预定什么书,都是他们自己写的,钱到手之后再来个死不认账,咱们大伙儿能把他们如何?”
这么一看分明就是有人早就设下陷阱等着他们跳呢。
刘贺心中觉得好笑,“既然你都说这纸张是我们春秋书斋的,那有什么事自然是我们春秋书斋兑现,何来欺骗一说?”
“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王二麻子看了一眼孙敬,继续道:“所有人都知道这张纸是春秋书斋的。
自然都以为没事儿,而你们收了钱之后卷铺盖走了,我们想要找人就会怎么就找不到了。
这天下从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你们这样先收钱的,不是想哄骗我们的钱财,还是能为了什么?
今日你要是把我们手中这些书给兑现了,我也就不说什么,倘若是你兑现不了,那就麻烦跟我们去一趟县衙说清楚了,嘿嘿嘿。”
“就是,你们别想抵赖!”
“乡亲们,王二说的不错,不能让这厮骗了!”
“骗子!骗子!骗子!”
“……”
不得不说,这个师爷孙敬的手段比朱霸天倒是高明了许多,怪不得孙尚能在县丞的位置不动如山,怕就是县长也听他的。
赵虎正想发怒,刘贺拦住了他,民意有时候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尤其是在和他们利益相关的事。
“春秋书斋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明日之前,所有预定书籍的,我保证都能拿到。
不过既然师爷有请,我怎么敢推脱?今日我就和诸位一起去县衙。”
做什么事情没有多重方案,刘贺怎么敢闯这商海沉浮?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县丞孙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够一网打尽便最好不过。
“完了,完了,这下咱们的定金是真的完了,这么些年我都没有看到一个能县衙囫囵着出来的!”
看着刘贺主动去县衙,看热闹的众人既惋惜,又不敢高声说话,只能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我看这老板倒是个实在人,这下可惜了!”
“没看到猪无能的眼神吗?两个人定然是有过节!不然也不至于招致这样的祸害!”
“朱霸天这样欺行霸市,当真没有人能管得了?”
“县丞孙尚是他姐夫!县长又不作为!可不没人管得了嘛!”
“听说王爷身边的勇威将军是孙尚的姐夫!这孙尚的后台深着呢!”
“那王爷不管吗?”
“咱们那王爷比他们几个有过之而无不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听说张家媳妇前两天刚被他抢回王府!”
“是啊,李家的那个不才送回来?都不成人样了!李家也丢不起那个人,说是要送回娘家,当晚就自杀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在山阳郡,那位王爷就是王法!就算是圣上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底下一阵唏嘘,别的人听不见,刘贺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得,他这算怎么回事?自己迫害自己?
名声这个东西虽然不值钱,可之前这位做的那些糟心事,还真让人恨。
他又不能当众跟别人解释一下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王爷了,而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超级兵王,别人怕不把他当成傻子。
孙敬和朱霸天都没有想到刘贺能这么麻利的跟他们走,倒是省了他们的事。
“这下落到爷爷我手里了!我看你还怎么反抗!”朱霸天阴恻恻的想。
孙敬办事与朱霸天不一样,属于阴死人不偿命的主,到了县衙,他嘱咐朱霸天,
“刘十三的事你别插手,把他丢到天字一号牢房里几天,就他那细皮嫩肉的,定然哭着喊着求我们。”
“二哥,这个刘十三就是那个抢走小女孩的那个人,实在是可恨,兄弟我不打他一顿,难解心头之气。”朱霸天愤愤的道。
“那就更不能轻易出手,”孙敬不理会他,“我跟你交代多少遍了,那个小女孩的事你不用再管,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件事你不用插手!
你心中这口气我定然让你出,但不是现在。”
能轻易的下套抓人,孙敬已经调查过春秋书斋,看起来十分干净没有后台,但他也不能马虎,万一有什么遗漏的,也能想好退路。
这就是孙敬和朱霸天的差别,也是孙敬厉害之处,即便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轻易出手。
朱霸天还记得当日之仇,不想放手,底下人劝他:“朱爷,人在监牢中还能跑了不成,总有教训他的时候!”
“对,我一定打到他满地找牙,让他叫爷爷才好!”
“对,不教训教训他都不知道咱们朱爷的名号!”
“对!”
刘贺不卑不亢的跟着衙役来到牢房,众人看他器宇轩昂,又一拳打的朱霸天不敢近身,皆是不敢上前。
“到了,进去吧,”到了天字一号牢门,一个狱卒打开牢门,看着刘贺进去,才松下一口气,阴恻恻的道:“刘老板,自求多福吧!”
由于光线原因刘贺这才看清,天字一号牢房牢中有牢,他站的位置倒是空无一物。
往里走三米,一个头须皆白穿着破破烂烂的男人被铁笼子牢牢的关住,他双目赤红,在看到刘贺的时候眼睛猛的睁大,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就在这时,头顶笼罩住他的铁笼子发出隆隆的响声,有人从外边启动机关,铁笼子缓缓升起。
穿越到这儿这么久,刘贺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杀意,他看到男人如猛虎出笼般向他扑来。
刘贺不敢大意,堪堪闪身躲开,脚轻点地转身迎了上去,右手格挡住男人的攻击。
“你是何人?为何关在这里?”
“关你何事?”
男人右手出拳只朝刘贺的脑门袭去,招招致命,刘贺向右转身,伸脚向男人的身上招呼。
却没想到踢到了人,自己也挨了一下,有意思,刘贺心里知道自己这算是棋逢对手了,非但没有害怕还有点跃跃欲试。
活动了活动手腕,刘贺朗声道:“有意思!没想到这山阳郡中还有你这样的高手,也不枉我来这牢房一趟。”
“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呢,小子,我劝你不要高兴太早!”男人不理他的话茬,再次出手。
三两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刘贺却是越打越兴奋,那男人越打越狠厉。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定要取我性命?”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多说无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败俱伤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你打不过我,我也奈何不了你,这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知与不知又能怎么样?我只干我该干的事!”男人没有丝毫动摇,继续出招。
劲风袭来,刘贺用左手格挡,右手狠狠出击,打在男人的胸口,两人各自退后两步。
“何必呢,就算是今日你杀了我,也救不了你想救的人。”刘贺擦擦嘴角的血,越发的斗志昂扬。
“我别无选择!”这句话像是戳到了男人的软肋,他咆哮一声,招数更加的狠绝。
“不,你有,”刘贺不敢分心大意,不急于应战,也不露怯,每一招一式都把握十足,
“如果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你救你想救的人。”
“就你?自己还身陷囹圄,还敢枉谈帮我?”男人抬脚,看准机会向刘贺的下腹踢去。
若不是自己轻信于人,何苦落于今日之境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受人胁迫!
后退半步躲过袭击,刘贺按住发狂的男人,有理有据的道:
“以你今日之境地,还能差到哪里去?我既然能毫发无损的进来,也能毫发无损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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