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春是什么人?”
沈伯言显然已经听到了她和秘书的全部对话,莫长安唇角轻抿,“一个等着我妈死后好顺利登堂入室,等着我嫁人之后可以顺利霸占我家的女人,唔……应该算是我爸的老相好吧。”
听着她就那么丝毫没有怒意平平淡淡地说出这个女人的身份,沈伯言眉头皱了皱,要让他说,这个女人最大的魅力就是,仿佛你永远猜不透她的情绪,永远不知道她想要什么的那种神秘感。
“她和这事儿有关?”沈伯言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莫长安只是提着印了名牌LOGO的纸袋走到床边,“我会查,就不劳沈总费心了,收拾这个女人,我喜欢亲力亲为。”
沈伯言只点了点头,先前心里的那些对她的愤怒已经消散了,看着她脖颈上紫红色的斑斑吻痕,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沈总先走吧。”莫长安拿起换洗衣服朝着浴室走去,刚走进门,就听到沈伯言的声音在身后说道,“莫长安,不能和你结婚这事儿,我很抱歉。”
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离开。
站在浴室里头,莫长安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觉得有些可笑,伸出食指指了指镜中的自己,笑容那么苍白。
“莫长安,你长得再漂亮,做生意再厉害,再聪明再有钱又有什么用?你看,他都不愿娶你。”
……
沈伯言是直接坐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停车场,他有些开始怀疑媒体的智商,说实话媒体的那些围追堵截,在门口还不如在停车场来得一半有效。
深棕色的玛莎拉蒂已经朝着酒店大门开出去,媒体似乎是察觉到了沈伯言,镁光灯不住地闪着,让人花眼又让人心烦,好在他们没有反应更快地在沈伯言加速之前围上来。
只是媒体也察觉到,地下停车场是个不能忽略的地方。
莫长安站在二十一楼的落地窗边默默地看着那辆深棕色的汽车从酒店开出,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下媒体反应过来了,我再想从地下停车场突围,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沈伯言开去沈氏集团大楼的途中,就接到了慕又慈的电话,她的声音在那边柔柔的,带着些许哀怨,“伯言,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
一直冷硬的脸上这才勾起了些许笑容,语气温柔下来,“公司有点事要加班,太忙了。”
他不想给又慈任何伤害,她为自己吃了太多苦,他对她有责任。只是想到责任,脑子里头却一直闪过莫长安那个女人的脸,她苦笑的唇角,不甘示弱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黯淡,还有床单上那点点殷红……
这些挥之不去的让他有些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莫长安是太有魅力的女人,这早已经不是什么话题了。
“那……你今天会带我回去见家长么?”慕又慈的声音中有着期待和忐忑,并且她的心里,对沈家是有着恐惧的,当年的事情让她记忆犹新,哪怕偶然想起,都会觉得左腿一阵隐隐作痛,但她想要争取。
“嗯,今晚带你回去吃饭。你先好好休息。”沈伯言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挂了电话,抬手轻轻按了按眉心,想要将莫长安的脸从脑中挥去,却发现那只是徒劳。
莫长安洗好澡之后,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着文件,纤细的手指握着钢笔,一下一下无意识地轻轻敲着沙发扶手。
纪修的电话打了过来,“莫总,周怡春的资金流向已经查过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多异常,除了上个星期有一笔支出,她取了十万的现金,具体不知所向,但是我还调查了她的通话记录,从她取钱的当天,曾经拨打过一个号码,昨天她又拨打了那个号码。”
莫长安听了这话之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辛苦了。”
唇角没有温度地勾了勾。十万?她莫长安和沈伯言的春风一度就只值十万,还真是够廉价的。
拿起手边的咖啡浅饮一口,“纪修,今天的高管周会你主持一下吧,会议总结做好了拿给我,公关部那边的负责人你稍微提醒一下,危机应对要再这么后知后觉,就让他递辞呈吧,因为沈伯言悔婚声明的事情,我们股价都跌了多少了公关部都还毫无应对,我成立那个阿兹海默症基金会的事情,让公关部拿出来炒一炒,把这风头压过去。”
纪修沉声应了,莫长安做事情永远是那么处变不惊,这是很多男人都没法做到的。
挂了纪修电话之后,莫长安叫了roomservice送餐点过来,顺便让她们把床收拾了,那是她和沈伯言昨晚激烈的证明,房间里头似乎都还有着些许微腥的暧昧味道。
简单吃过之后在落地窗前活动身体做了做瑜伽试图缓解那浑身的酸痛,时间已经下午,再看楼下,媒体记者们已经三三两两地散了。
莫长安换好衣服出门,酒红色的卡宴从停车场驶出,一路开去了医院。
病房里头的窗帘拉着,光线昏暗,病床上的人手腕上系着束缚带正在沉睡。
乔薇已经洗过胃了,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依旧虚弱,脸色苍白苍白的。
莫长安脚步停顿在门口片刻,看着病床上沉睡中的母亲,眼中的神色有了些许温度。
“长安,你来啦。”病床旁椅子上的人听到开门声醒了过来,抬眼就看到脚步停驻在门口的莫长安。
“丹阳,麻烦你了,还在这里守着。”莫长安语气不再是以往的清冷,柔软了一些,这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朱丹阳站起身来,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和我客气什么。”
朱丹阳笑了笑,停顿片刻才收起了笑容说道,“昨天,你父亲来过了。”
听了这话,莫长安眼神没有太多变化,也没有做声。
朱丹阳轻轻叹了一口气,“乔姨早发型阿兹海默症也有这么长时间了,神智也不清醒,疗养院里面绝对不会无端给她开大剂量的安眠药,那些药肯定是有人送进去的。长安,周怡春……想要你妈妈的命。”
莫长安淡淡笑了笑,丹阳所说的是她早已知道的事实,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色,“她会付出代价的,有的人有时候太愚蠢,永远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之后将要面对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向往着进门之后的豪门贵妇生活在没有我莫长安点头的情况下,只会是黄粱一梦。”
朱丹阳走到她身边来,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是看到了她脖颈上被衬衫领遮住一半,隐约露出来一半的小块紫红色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