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额头上那一大片的胎记,真丑!”
“是啊,真的好丑!”
宫人们窃窃私语,看着那位托腮靠在梳妆台前浅寐的女子,眼神有同情的,有不屑的,也有鄙夷的。
宁伊婉只觉得头疼欲裂,眼皮沉重,本是极细微的声音在她耳中放大了无数倍,嗡嗡的吵得她头疼。
她不是死了吗?被斩断双脚饿死在冷宫,被饥饿折磨地不人不鬼。
为何现在却又听见了声音?难道她没死?
宁伊婉耳边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四肢也渐渐的有了知觉。“时辰差不多了,皇上就要来了。”
这句话,像是突然解开了她身上的枷锁,宁伊婉猛然睁开眼,凌厉阴郁的视线落到了刚刚出声的女官身上,压迫力十足。
打量了她一眼,衣服是三品女官的。又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再看看身上穿着的喜服,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惊诧。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亦在凤寰宫外响起。
女官被她的身上突如其来的气势骇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宁伊婉的眼神吓退,顿时脸色发黑,警告道:“娘娘,皇上已经来了!太后娘娘可是吩咐了,今晚务必要成事!否则……您是知道的。”
“我们走吧。”
宁伊婉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女官带着宫人们就都退了出去。
转瞬间,寝殿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她……
宁伊婉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猛然转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人影是那样的熟悉,长发如墨,眉目如画,唯一不美的就是额头上那片胭脂都遮不住的胎记,像是名画上沾染了一滴污渍,直教人觉得有些惋惜。
这是她,是年轻时候的她!
她这是——重生了!
“哈哈……”
宁伊婉看着镜中的影子,表情扭曲,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苍天有眼,竟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我回来了!我竟然回来了!”
她眼眶血红,像是溢满了鲜血,透着满满的阴狠和仇恨,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择人而食。
既然是大婚之日,宫人都出去了,那么……萧墨君应该马上就会来了。
宁伊婉重生激动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就镇定下来,她突然想起来一事,迅速从梳妆台暗匣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酒盅。
宁伊婉放下了酒杯,眼中杀气一闪即逝,转瞬又换上了一抹微笑。
时间正好,寝殿的门被大力推开,男子眉宇隐在黑暗里,裹着一身浓郁的酒气,大步流星踏进来。
来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王者之风。
男子英挺的剑眉下是高挺的鼻梁,双眸深邃,仿似一汪潭水,嘴唇微薄,一如他这个人,亦是薄凉之极。
“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宁伊婉装模作样地说,语毕,将她特意备下的酒恭敬地端到萧墨君的面前。却低着眉看都不想看萧墨君的脸,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杀了他。
萧墨君接过酒杯,轻蔑一笑,目光落在了这个传说中的丑女脸上。
眼前人青丝如瀑,只用凤首玉簪简单的挽了发,五官无一不精致,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而她的额上,却是一大片丑陋的胎记,看着就让人倒尽了胃口。
“你可知这酒中乃是何物?此乃男女欢好,助兴之物!”
萧墨君冷笑一声,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又道:“穿成这副模样,你就这么急不可耐,想要朕宠幸于你!”
她只穿了件绯红如云的牡丹金凤肚兜,外披了件白色薄纱衣,女子发育良好的胴体是那般动人,只看上一眼就让人热血上涌,鼻尖发热。
宁伊婉忍了忍心底的杀意,微微抬起双眸,一双秋水剪瞳撞入男人嘲讽微眯的眸子里。
男人凤目上扬,薄唇微挑,端是风华万千。仅凭容貌,就令无数女子趋之若鹜。
恰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在寝殿外说道:“皇上,太后娘娘担心您和娘娘!特让奴才带了温太医前来稍作指点!”
是太后身边的李公公。
萧墨君心中腾起怒火,面上却不显,只对外边道。
“温太医还是请回吧!此等事情就不劳太后挂心了!”
宁伊婉面上笑着,心底杀意和恨意却铺天盖地,太后派人监视他们成事,不看着他们脱衣,是不会走的。
她笑道:“皇上方才所说,臣妾着实不懂,时辰不早了,就让臣妾来服侍皇上吧。”
萧墨君嗤了一声,仰头一口喝下。
从嘴角溢出的酒液滴到喉结上,随着喉结滑动,落入敞开的衣领。
合卺酒不仅不好喝,还很苦涩,萧墨君看着宁伊婉直愣愣得盯着自己的胸膛,媚眼如丝,白皙的小脸上晕了一抹酡红,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气血上涌。
荡妇!
他一把推开了宁伊婉,毫不犹豫地起身,准备离开。
太后打得什么主意,他们心里都明白。萧墨君是绝对不会让她得逞,况且,也只是小小的助兴药而已。
宁伊婉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冷漠,身体却殷切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甜腻道:
细白柔荑抓着他的大手往胸口按,触手一片温热柔滑。
萧墨君只觉得浑身的热血蹭得往下涌。
她娇媚勾人的声音,彻底扯断了萧墨君脑海中,那根名为冷静的弦。
他大手拦过女人纤细的小蛮腰,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薄纱,狠狠吻上她的樱唇。
没有太多的耳鬓厮磨,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萧墨君俯身抱起他的皇后,一把掀了桌布,将她推了上去。
他动作急迫而狂放,眉目却愈发阴狠。
一声惊呼后,宁伊婉下意识捂住身体,却在看到男人发狂的表情后,隐去了眼底的暗芒,忍着排斥婀娜多姿地缠了上去。
重点也可以,只要您还能行。
萧墨君准备严惩他的这位皇后,却发现明明血脉沸腾,身体竟久久没有反应。
看见萧墨君渐渐没了动作,脸黑如墨。宁伊婉心里冷笑,药性开始发作了。
这药是她婚前就备下的,出嫁前母亲担心她新婚夜受苦,偷偷给她藏了一小包不举药,只是她前世见他第一面就迷了眼,到死都没舍得用。
而这一次,她可是一点没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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