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硕如此说,毕炜似乎冷嘲热讽地说:“女人呐,不能惯着,越惯臭毛病越多。”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乖乖地将卷宗收拾好了,然后放在书架上。文硕也不辩解,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名妙龄女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明眸善睐,穿着一件黑色的过膝裙,外套雪纺小衣。长发及腰,肤白胜雪。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开口便说道:“这么半天才开门,是不是背着我藏人啦?”声音如同银铃摇曳,煞是好听。
文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妙龄女子进屋后,扭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毕炜,顿时一怔。
毕炜坐在沙发上也没有站起来,只是一摆手:“Hello,好久不见!”
女子低头“嗯”了一声,放下了包包,转身进了厨房。
这个女人名叫齐菲菲,目前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当初在护校的时候,她曾经和毕炜短暂交往过,后来成了文硕的女友。也正因为这件事情,毕炜和文硕这一对好友一度老死不相往来。要不是因为突发了这件案子,只怕现在两个人也不会坐在一起了。
齐菲菲一句话也不说,在厨房里刷完收拾。文硕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中很平静。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毕炜浑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求学时期的爱情虽然刻骨,却很难修成正果。毕炜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何况那时候他跟齐菲菲的分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毕炜还记得,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他带着齐菲菲一起参加同学聚餐。席间,和文硕聊起了当年燕垣市发生的一件大案。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越聊越兴奋,不知不觉间冷落了坐在一旁的齐菲菲……而这一些,他当时还恍若未觉。也许,就像是警校的导师评价毕炜的一句话:“毕炜这个学生,有天赋,但是对于案件太执着了,也太投入了。”
久而久之,齐菲菲也受不了毕炜的冷落,从而转投了严肃英俊且更为稳重的文硕的怀抱。虽说毕炜现在还敌视文硕,但“夺妻之恨”却谈不上了。只是碍于男人的尊严,毕炜需要一个台阶而已。
齐菲菲洗完碗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了水果,很仔细地收拾干净,洗一遍,然后切好放在了小盘内,端到了茶几上。她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是不是有新的案子了?”
“呃……”文硕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毕炜抢过了话头:“没没没,我们俩好久没见了,聚在一起扯闲篇儿呢。”他这么说,是纯粹的想替文硕解围。
面对着毕炜的解释,齐菲菲无动于衷,倒是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丝绒锦盒递给了文硕:“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毕炜这才想起,今天竟是自己这位死对头的生日。面对着大撒狗粮的情侣,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难得今天自己给足了文硕面子,聚在一起商量案情。谁知道目睹了这样一幕。
毕炜叹了口气,还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干什么?他站起身来:“我先告辞了。”
文硕说道:“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陪嫂子吧。”毕炜打趣道,转身离去。
但文硕还是跟了出来。俩人并肩走在小区里,文硕突然问道:“刚才你说的是真的?”
“啊,我说什么了?”毕炜心不在焉地问。
“你说……”文硕站住了脚步,“凶手很可能是个类似白银杀人案的变态凶手。”
毕炜这才依稀想起,他扶额说道:“只是初步判断,主要是无法解释为什么死者的鼻子被人割走了。”
“嗯,要想解开这个谜题,得先搞清楚死者的身份。”
“唉,术业有专攻。我是个小片警,您是堂堂的支队长,这样的事情我爱莫能助了。”毕炜头也不回,哼着歌儿走了。虽然表面上将重担推给了文硕,但他内心还是想要压过文硕一头的,毕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文硕回到了住处,同样眉头紧锁。他属于那种公私分明的人,何况文硕这人的情商很低,从来不曾把这些琐碎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可以在处理案件上投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而毕炜也是属于嗅觉灵敏的警察,两个人在警校的时候就被称为黄金搭档。
若不是深知这一点,毕炜估计早就和他翻脸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毕炜一直在关注着这件案子。时不时向同事或者是市局的人打听案子的进展,死者的身份有没有确定等。以往,去市局这种跑腿的事情都是老谢来。自从发生了这件案子后,毕炜主动承担起了这项“体力活儿”。
这一天,毕炜照例来到了市局。其实本无事,只是他借口“路过随便看看”,想打听一二。
片警和刑警毕竟不可同日而语。毕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是在市局的接待室,和几个熟稔的同行谈及两三分。
要说市局里,跟毕炜混得最熟的,除了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文硕,就属陈淦了。二十多岁,两人年纪相当,性格也相投。毕炜开门见山,问起了尸源是否有了下落。陈淦给他倒了一杯水:“这两天,排查了失踪人口,没有什么下落。有一对老人来认尸,也没对上。”
“老文那边怎么说?”虽然文硕不到三十,但是几年下来,毕炜一直是这么叫他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得问他们组的人。”陈淦表示爱莫能助。
正说话间,接待室的门被火急火燎地推开了,一位女警官冲了进来。
毕炜定睛一看,不由地心猿意马:这位女警官正值妙龄,身材高挑,警服笔挺,倍显英姿飒爽。未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蓉一般。当真是一位美得令人窒息的警花!只看了一眼,毕炜的视线就再也难以从她身上移开了。
“小陈,快,有任务!”女警官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显得十分焦急。
“是!”陈淦站起来,正要离去,却不防被毕炜抓住了胳膊。
“陈淦,这位女警官是谁呀?”
“她?”陈淦压低声音,附在了毕炜的耳边说道,“安琪儿,我们的组长。先不跟你说了,你呆着吧。”说完,他就雷厉风行地出去了。
安琪儿,天使?毕炜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的笑意。他心中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女警官呀!刚才这位安琪儿,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说实话,这一等一的容貌,干警察有点儿屈才了,应该去当明星。毕炜闭上眼睛,脑海中浮想联翩。
直到老得快要掉牙的保洁阿姨让他抬脚,他这才从联想的世界被拉了回来,再一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钟头了。
从市局回去的路上,甚至是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安琪儿的倩影都时时在毕炜的脑海中浮现,他有节奏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躺在床上YY:这他妈要是我女朋友该多好!
自从见到安琪儿以后,毕炜去市局去得更勤了,除了打听案件的进展外,还在内心祈祷能见她一面。
至于文硕,可不像毕炜那么闲了。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尸源问题都没有解决。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压抑,让手下人围绕着外来人口继续排查的同时,他也发动了几乎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网。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个恶性大案,他可不想被别人看笑话。
市局对于此案也十分重视,再加上事发地点是在农村,那里的人生活闭塞,说什么的都有。一些没影儿的无稽之谈开始在坊间流传开来,媒体也是大肆报道。渐渐地,警方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为此,市局的邢副局长亲自挂帅,成立了专案组,要求限期破案。
因为是分管杏儿沟的片警,毕炜也有幸成为了与会人员之一,参与案情分析会。来到了市局的会议室,大家分别落座后,毕炜眼睛一亮,竟然发现那名叫做安琪儿的美女警官就坐在了自己对面。
“安警官你好,我是杏儿沟的片警毕炜。”他主动朝对方挥了挥手,打个招呼。
安琪儿眼皮一抬,只看了他一眼,便低头打开了笔记本,再也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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