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红鸩、乌头。”
“三种药,都是寻常能在药店托关系就能买到的。”宋凝雪眉梢一挑,清丽的容颜上如晨曦刺破雾霭一般露出几分英气,却又透着与年纪不符的老辣:“若是我下毒,绝不会下这种平常的毒。”
“谁买了毒药去药坊一查记账便知,这毒药金贵,我能有钱去买?还用不完留下给你们当证据?”
一字一句似乎都戳中了宋婉茹的痛处,但是她似乎比宋婉君想象地还要能隐忍,只是退后了一步,勉力笑着道:“既如此,是该好好查查,毕竟不能冤枉了妹妹。”
床榻之上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孙氏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宋伯贤的手:“贤儿,怎么样了?”
宋伯贤悠悠转醒,因为余毒作祟疼得直哼哼。
“大夫!快来看看。”孙氏传唤大夫过去。
宋婉君看着宋伯贤,神思一动,想必这便是当初自己去世时孙氏腹中所怀的孩子了,前世都还没来得及见一面。
她瞧着榻上的宋伯贤难捱地辗转反侧,不免心软了些。可一想着记忆中他轻薄原主的场景,宋婉君便觉得有些心寒——宋辞孙氏如今这样教导这些孩子,日后如何成器?!
命也救了,合该再给些教训!这么想着,宋婉君突然想起来身上的那包泻药。
“他这是余毒未解,吃这个把余毒排出来就行了。”
宋婉君端了杯茶水,拿着泻药走过去。
孙氏狐疑地让大夫检查那药,大夫瞧了之后有些讶异,微微皱眉道:“这法子也可以,就是——”
“就是见效比较快。”
宋婉君截下话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大夫,大夫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当着孙氏的面就这么将那一大包的泻药给宋伯贤灌了进去。
这么多的分量,够你个小兔崽子拉个四五天的!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大夫看她灌药看得眼皮直跳,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
“这太素九针当年由宋凝雪女侯爷所创,后来记载的医书被争抢导致残缺,世间也仅存了几张残篇,不知三小姐是从哪里所学这针法?”
毕竟这也算是宋家的医书,难道宋家还存有完整篇章?
“这针法?”宋婉君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就是我创的啊。”
“就你?”
孙氏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也敢同老祖宗比?!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能把自己捧上天了。”
宋婉君眼神凌厉又沧桑,看了孙氏一眼。
她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自己名垂青史,可自己后辈女眷却都是一群只知道在宅院内斗的货色。
枉她一世英名啊……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大小姐可否教给我这套针法。”
大夫厚着脸皮讨教,但是宋婉君现在却没有闲心教学生,只好随口糊弄过去:“我也是瞎弄,不敢教人。”
这话也算是委婉的拒绝,大夫只能悻悻然住了嘴。
一场闹剧眼看要收尾,宋婉君看着抱着宋伯贤母子情深的孙氏,本想讨回公道,但最终也只是默默走了。
她一把年纪了,倒不至于跟着小辈计较。来日方长,这宋家——也该换换风气了。
……
一碗泻药下肚,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宋伯贤疼得清醒过来。
肚子里一阵一阵怪声传来,他突然捂着肚子想要下床,奈何四肢无力无法起身只能疯狂拽孙氏的衣角。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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