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呼喊,纳兰桃灼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月娘,说道,“月娘,偌大的后宫似乎怎么都走不完。”
纳兰桃灼抬起头,望一眼北方天空,万里无云,家乡的应如是吧?
“皇后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如今您母仪天下,区区千里后庭同样在您脚下。”
这是纳兰桃灼初见锦瑟,一个精明能干的丫头,长得很好看,说话也很好听。
一身粉色宫女衣裙,同样都是跟别人一样装扮,而锦瑟看起来,总是一眼能够吸引人目光。
“你是谁?”
纳兰桃灼第一眼看到锦瑟,便以为她是哪个贵族之中的大小姐,锦瑟也的确不曾想到,纳兰桃灼会问出这样话,问自己是谁。
“大胆,皇后娘娘问话,怎可不回答?”
纳兰桃灼到是没有生气,也一直在等锦瑟回答。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是这宫里的女官,是专门伺候娘娘之人。”
纳兰桃灼想到了自己为了母国远嫁南国,纵然母仪天下,可心若是没有定处,到哪里都在飘零。如今身边多个女官照应,也是可以为自己多条路选择。
“那你就跟着本宫吧。”
锦瑟被纳兰桃灼之话震惊,没想到如此顺利?
春风拂面,锦瑟坚定的答道:“皇后娘娘,奴婢愿意。”
纳兰桃灼到是喜欢锦瑟这性格,有什么就说什么,比起宫里其他人到是显得更加适合在自己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锦瑟。”
“果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既然你跟本宫有缘,让月娘安排你做个女官,贴身伺候吧。”
锦瑟听完纳兰桃灼所言,当下跪在地上叩谢之恩典。
“本宫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起来吧。”
锦瑟住在了纳兰桃灼的宫里,三月底的南国,下起了小雨,春雨笼罩大地,她站在廊下,望着丝丝春雨。
“娘娘,下雨了!”
看着纳兰桃灼将白皙的手伸出去,雨水落在她的右手之上,纵然是在笑着也总是带着一丝丝忧伤。
“是啊,下雨了,南国春雨总是滋润大地,不比北国之雪,寒冷无比让万物冬眠。”
北国是不会下雨的,而自己,还有机会再回到北国吗?
春雨绵绵,纳兰桃灼回到寝宫,思绪依旧还在漂浮,这几日她总是做梦,梦中那些以前一起快乐之事,越发显得那么可悲。
锦瑟一直都在门口守着,月娘在纳兰桃灼身边伺候。
“月娘,近来我总是做梦,我总是能够梦到以前那些事情,皇兄那时候纵然很疼我,却也总是笑着我爱哭鼻子,母后便责怪皇兄不宠爱我,我任性出宫遇到危险,被孤哥哥救下好一顿说,我受了罚,羽姐姐一边安慰我自己却哭了……月娘,今夜我都不敢入睡了。”
手里杯子攥在掌心,眉宇皱着,眼泪就那么掉落下来,从嫁到南国,除了新婚之夜,纳兰桃灼哭过一次,便再也没有哭过。
今夜,纳兰桃灼到是真的哭了起来,有时候,人若是真伤心,那种无声呜咽,才是最让人心疼。
“月娘,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他们对我失望,我不想皇兄跟母后对我失望,你说我该怎么办?”
纳兰桃灼嫁到南国,一向都是谨小慎微,不曾有今日这般话就随着心思说出口,要知道在这未央宫,指不定都是各家谁的人。
“娘娘不怕,您可是陛下跟太后的希望啊,您不能这样伤心。”
纳兰桃灼眉头一直皱着,因为她知道,自己皇兄跟母后寄托在自己身上是一种怎样希望,才不敢有一刻松懈。
一切希望都在自己身上,这份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得到赫连月夜的心,谈的容易?
想起皇兄那天太庙之前跟自己说最后一番话,“灼儿,要是你得不到南国皇帝的,那么你就助皇兄灭了南国!”
身兼重担?少女纳兰桃灼的心,早已死在了北国大将军孤的战场……
锦瑟没有传召不得入内,单单是在门口,便可以看见屏风之后的纳兰桃灼哭的那般伤心。纵然压抑哭声,从小训练非人,耳朵可以听得出,她的伤心并不是不能够理解。
思念家人是一种什么感觉?锦瑟从小到大也不曾体会一下,所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感觉,才会让纳兰桃灼哭的如此伤心?
纳兰桃灼是北国公主,锦瑟却是萧王府的人,萧王府长女萧若兰已是宫中贵妃,只怕日后二女对战场面,锦瑟也会卷入其中。
萧贵妃入宫多年,圣宠不衰,这背后只怕多多少少,都有萧王府在出力。
那日,锦瑟奉命前往内务府领东西,路上与萧王府公子晗派来的人接头,假山之后,四周无人,这才现身。
“回去告诉公子,未央宫一切如常,陛下纵然日日留宿未央宫,但皇后身子一直不太好,心思不宁,所以不曾怀有龙裔。”
锦瑟知道公子晗想要知道什么,对于这个皇后,萧家必须全面掌握,纵然纳兰桃灼对她再好,她也不能背叛自己的主子。
这一生,锦瑟都是公子晗的人,不会在有第二个人走进她的生命。
刚刚下过一场春雨,显得空气格外清新,二人躲在这假山后,冒着极大风险,传递消息出去,锦瑟为了公子晗是可以做任何事情。
“锦瑟姑娘,公子下个月二十五便要娶亲了,你可知道?”
锦瑟当场愣在这里,半天都不曾说出一句话,仿佛整个世界都有些昏暗,能够配得上公子晗的人,到底是如何的女子?
“下月,下月二十五吗?”
看着接头那人点点头,锦瑟深吸一口气,下个月二十五,自己的公子就要迎娶主夫人入门了,想必到时候,萧王府一定是整个南国帝都最热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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